承德,热河。一座繁华的别院,别院内一个清澈的池塘,池塘边一个巨大的水车在微风中旋转,一个少年正专注的垂钓。
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子轻盈的走来,她自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个厚厚的簿子,一面翻看,一面念道:“上个月从江南进的丝绸销到天津赚了二十万两,从云南购进的茶叶销到大漠赚了十五万两,田庄里收来租金五万两,付给湖南湘潭楼酒钱五万两,开办儿童讲学堂五万两,救济燕南关李大伯、黄老庄张大娘、赵钱孙家眷各五千两,还替方秀才付了一千两丧葬费……还有,皇上赏赐了十万两,分别存了大通钱庄杨一帆和李若冰的帐上,上个月进帐……”
南宫鹤道:“这些我问你了吗?”
女子笑了笑,道:“没有。”
南宫鹤道:“李香儿,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请你不要在我垂钓的时候打扰我,你看,鱼都被你吓跑了。”
李香儿笑得更甜了,道:“公子,我看,过不了多久,你的财富就比京城最富的八王爷还多了。”
南宫鹤道:“我要你调查的事怎样了?”
李香儿道:“皇上的女人叫云湘,死在湘潭楼,我搜过房间,除了孩子被抱走,什么东西都没丢。”
南宫鹤道:“云湘漂亮吗?”
李香儿道:“美如玉。”
南宫鹤道:“既然不是劫财,会不会是劫色?”
李香儿道:“我验过云湘的尸体,没有。”
南宫鹤道:“凶手只劫婴儿,不劫财,也不劫色,为什么?”
李香儿道:“那你得去问凶手,还有,在云湘尸体旁找到了这个。”说着小心意意打开丝巾,里面是一粒核。
南宫鹤道:“这是梅核,而且是杭州梅庄产的,而且很肯定是凶手留下的。”
李香儿道:“你怎么肯定就是凶手吃的,也有可能是云湘吃的啊!”
南宫鹤道:“你要知道,哺乳期的妈妈是不能吃梅子的。”
李香儿把嘴翘得老高,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成亲,更没生过孩子。”
南宫鹤道:“近段时间,江湖上有什么动静?”
李香儿道:“山东孟家庄园孟老庄主上吊自杀,山西夏侯爷迁入了大漠,河北王家庄王老爷子到黄河游泳被淹死。我已飞鸽传书杨一帆,要他细查。”
南宫鹤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奇,这些会不会与皇子被劫案有关?”
李香儿道:“你是状元,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南宫鹤道:“唉,真是心烦!愁到白了头啊!”
李香儿道:“公子啊!你可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你是金科状元,而且文武兼备、富可敌国,至于案子嘛,难不倒你的!”
南宫鹤道:“可是,我连个女人都没有。”
李香儿微微一笑,道:“我不是女人吗?”
南宫鹤道:“可是,你在我心中就是兄弟,看到你,就像看到杨一帆、李若冰一样。”
李香儿依旧笑得那么甜,能成为南宫鹤的兄弟,那是全天下最值得高兴的事。她摇了摇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美若天仙的神兵山庄大小姐,在家门口摆了八卦阵,谁能破阵,她便下嫁谁;惊艳江湖的四大杀手之一鹤顶红发下誓言,她的初吻给了谁,她便下嫁谁……”
南宫鹤道:“果真有此事?那我到要去看看。”
李香儿道:“我们可以先到梅庄调查一下,然后带着梅子和一万两银票给师傅老人家……”
南宫鹤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个不错的大管家,连路线都计算好了。”
李香儿道:“不仅如此,而且……我还把行李都准备好了。”
南宫鹤道:“不过,这次我要一个人去,你飞鸽传书给杨一帆、李若冰,要他们到梅庄找我。”说完转身离去。
李香儿嘴唇翘得老高,道:“为什么不带我去?”
南宫鹤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次不是游山玩水,这其中隐藏着万千凶险,他是担心李香儿的安全。
李香儿自言自语道:“又不带我去,真是扫兴,不过,腿长在我身上,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驾!”上好的千里马载着南宫鹤,直奔向杭州,冲向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