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多么美好的图景啊。如果没有战争,没有贪婪的欲望,这里就是天堂。
远处,一匹枣红马跑来,看来已经跑了很长时间了,人和马都有点儿无精打采。
在一个小土丘附近,那位骑士勒住丝缰,向身后看了看,象是躲着什么人追赶的样子,见无人追上来,就跳下马,将马撒在小土丘后面,这里不容易被人发觉,就一头躺倒在柔软的茅草上,看来是累坏了。
那枣红马甩头打了一个响鼻,伫立在他不远处张着大鼻孔喘气,身上汗气腾腾。
他是谁?
他就是燕国游侠公孙政,燕国大将荆玉的师弟。
他一个人来这儿什么?
他是盗砍“毒龙血树”的。
原来,在燕国对山戎的作战中,荆玉不幸中令支有毒流箭而亡,公孙政下决心一定要为大师兄报仇。
公孙政分析燕国对山戎作战的失利,并不在兵力和战法上,而在作战环境与兵器上。尤其是令支人的毒刀毒箭,见血封喉,使燕国兵将在心里上就畏惧,不敢大胆冲锋。现在,令支人已成山戎的霸主,他们恶习不改,时常纠集军队袭扰燕国。要想稳固燕国北疆,就必须打败令支人,要想打败令支人,就必须破解它的毒刀毒箭。这次公孙政铤而走险来到令支国,就是寻找“毒龙血树”,见识见识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棵妖树,若得手就砍了它。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公孙政那也是在百万军中能取上将首级的主儿,自信一个人即可办事,人多了也许目标大,不易成功,就一人独闯令支。
经过多天打探,他知道了“毒龙血树”的位置,当晚就孤身盗砍。
“毒龙血树”是令支人国宝、命根子,肯定是有重兵看守了,并且在妖树附近还挖了一些陷阱,设置了一些机关,不得内情的人根本就靠不近前。这也就是游侠公孙政,凭借多年游走江湖积累的丰富经验,他居然借着夜色的掩护,神不知鬼不晓地躲过层层机关陷阱,来到了“毒龙血树”近前。
这树也好认,令支人怕影响“毒龙血树”生长,把附近的其它树都给砍掉了,并且树周围还围了木栅。但见此树高十丈有余,一搂多粗,长什么样的叶子,因为天黑没看清。他只管拿出板斧,一顿乱砍。
砍树的响声,惊忧了令支兵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来盗砍“毒龙血树”,更没想到会有如此高手,能够躲过层层岗哨和那么多机关陷阱,可把他们吓坏了,“毒龙血树”一旦出了问题,那是要掉脑袋的。于是几百号兵士一齐拥上来,乱箭齐发。
也就是公孙政,换了别人,立码就被射成刺猬。
公孙政知道那都是毒箭,一旦伤着性命不保,也不敢恋战,夺路而逃。
但令支人不依不挠,他们知道若不逮住盗树人,他们的脑袋还是保不住的,就这样一直追了下来。
公孙政躺在草地上,想着这几天的事,窃笑,我公孙政是谁,让你们逮到?要不是你们手里有见血封喉的毒刀毒箭,早把你们打发了。也是没想到,那妖树会如此结实耐砍,就我那几板斧,什么树它也架不住啊。
公孙政摸摸肚子,有点饿,这附近能不能找到点什么可吃的,他四下里撒么着。
突然,公孙政听到远处有滚雷一样的声音传来。
“不好!”公孙政暗叫一声翻身向小土丘后望去,只见二十几个令支军人正骑马向这边飞奔而来。他们好象并没有发现公孙政,但认为这个小土丘很可疑,就向这边奔来。
躲是来不及了,公孙政把牙一咬,亮出青铜宝剑,兔崽子,来吧,管叫你们有来无回。
这时,对面的令支人也发现了他,一排雕翎箭飞来。他们知道这位盗砍“毒龙血树”者武艺高强,所以尽可能远距离攻击。
公孙政挥舞宝剑,拨打雕翎,未伤其身。
这时马队已到近前,一名令支人用长矛向他戳来,公孙政一哈腰躲过长矛,顺势一滚,滚到了令支人马下,那名令支人已来不及回撤长矛,只听“咔嚓”一声,马腿被砍断了。
公孙政在令支人马下左突右杀,不一会就有八九个令支兵将栽下马来。
“放箭!”远一点兵将又是一排箭飞来,公孙政赶紧拨打。
这功夫,令支人的十几杆长矛再次戳来,眼看公孙政就要吃亏。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哨,“吱——”。令支人的胯下马一听到这声音都惊恐地前蹄竖起,嘶鸣着向后仰,马上人险些栽下来。
公孙政抓住机会,又干掉七八个。
剩下的人一看事儿不好,拨马就想往回跑。但是不知从哪儿飞来的石头,真准,一人一块,四五个令支兵都脑破血流,“妈呀!妈呀!”地栽到马下,公孙政跳过去,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公孙政定了定神,才发现远处草丛里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四下里并无其他人,就好奇地问,“小孩,这几块石头是你扔的吗?”
“是呀。”那小孩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那声呼哨也是你打的?”
“是呀。”
“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啦。”
“是呀。”
公孙政不由一笑,心想这小孩真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啦?”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公孙政微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记住你的名字啊。”
“我叫班吉,今年十二岁。你不用感谢我,杀死他们的是你,不是我。”
公孙政知道,山戎人遍地叫“班吉”,“班吉”是山戎奴隶中叫的最多的。看来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孩子也是一个可怜的小奴隶。
“如果没有你,我也许杀不了他们。”公孙政又接茬应道。
“你是哪国人?与他们有仇吗?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公孙政大笑,“你这孩子,说话还一套套的。我是燕国人,复姓公孙单字政。我是到令支国盗砍‘毒龙血树’的,被令支人追杀到此。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告诉你,这是孤竹国。”
“怎么跑到孤竹国来了?”公孙政自言自语道。
“你迷路了吧?据说山外的人,到了这里都会迷路,燕国人就是因为老是迷路,打到令支山就撤退了。”
“你为什么帮我?你与令支人有仇吗?”
“我爸就是让他们给杀死的,我经常看到他们杀人,我恨死他们了。”
“噢,是这样。能到你家里给我弄点水喝,弄点吃的吗?”
“可以,走,去我家,离这儿不远,我得把羊哄着。”
那名自称班吉的小孩,朝不远处的羊群走去。
“班吉,你这儿有多少只羊?”
“一百三十二只。不是我家的,都是头人家的。”
班吉把羊圈到一起往回赶。
一路上,班吉向公孙政问这问那,公孙政一一作答,两人好象并非刚刚才认识,而是认识很久的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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