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极端病态与极端觉悟的人终究不多,时代是这么的沉重,不容我们那么容易就大彻大悟。
--张爱玲
如同这学校上课下课的铃声,都是周而复始的唱着同样的一首歌,刚开始我们努力的记忆着它的旋律,到后来我们也能分辨出这段旋律还有多久结束。
学校的花园开满了花,学校的人造小河里面很多金鱼和水竹,夜幕降临小河旁边很多的喷泉在彩色灯光的照射下十分美丽。而我们却一直都只是埋头匆匆地路过然后走进教室,从来没有人记得灯光有几种颜色,水面有几座桥,我们一直在错过我们应该注意的生活。
高中那会儿的生活是特别简单的,每天都单调的重复着。同样的时间一群人玩儿命的往教室跑,就像赶着投胎一样。同样的时间一群人往食堂跑去抢饭,因为排到你前面的几个人代表的不仅仅是几个人何有可能是几个寝室几个班。同样的时间狂奔几千米下完晚自习跑到学校门口的饭店去打包一份炒饭,还必须在大规模人潮中趁乱挤进学校。
大概是两天之后的晚自习,月考的成绩下来了,我们可以按照排名的顺序来自己选定座位。除了偶然被班主任发现的情侣以外,我们还是可以选到一些位置的。我有幸选到了一个很仗义的同桌,而后来也改变了我生活中的很多东西。
那天晚上的自习无意之中聊到了女孩子,我对同桌诉说了这个礼拜我所遇到的一切。而他只是回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去要那个女孩子的电话号码。当时的我是拒绝的,后来经过他一顿的教育,我还是点头同意了。
有一个理论是说,你只需要认识六个人,你就可以认识地球上的每一个人你想要认识的人。而在高中的那个小圈子里,这个理论尤其的有用,而且往往只需要两三个人。
年轻的时候做事情往往不需要什么理智,我们靠的就是这一股子的冲动,等冷静下来分析完一切,你只会发现你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会做。
大概只花了一节课的时间,仅从我粗略的外貌描述和班级,我得到了那个女孩的姓名,教室的座位位置,她的电话号码,从同桌收到的信息来看,里面似乎还有一段对她一段的描述,大概的内容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尽管我不一定有勇气去拨通那个电话,但是下课后我还是飞快的跑到了走廊尽头的班级,我只是路过,轻微地往里面瞄了一眼我就知道同桌提供的信息是有多准确。那个女孩子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写着作业,我仅仅只用了零点一秒,这些画面我已经记在了脑中。
放学回到寝室,我果然还是不敢去打电话。自然寝室的人是瞒不了的,大家都知道我是没那个勇气的。而住我下床的人,是我最尊敬的超哥,他只是告诫我不要激动地睡不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影响大家的睡眠。是啊,那个时候,仅仅是知道喜欢女孩叫什么名字就足以激动好久好久,每天能见到她一次就会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幸福。
高中的一间寝室总是住着好多的人的感觉,但是从来也不会显得拥挤,我们总能在狭窄的地方控制好彼此的方向。我们各自的爱好不同,却也能找到共同的话题。
超哥一直以来是我一个很尊敬的人,人长得不帅,但是也不是很丑,长得不高,但是在我们之中也不算太矮。超哥是一个特别努力的人,虽然成绩不是太好,但是他一直都相信着只要努力就能改变一些什么。在我的记忆中,超哥始终对我说着:“越努力,越幸运”。
说起超哥来就不得不说他喜欢打球,据他说刚开始是很多人告诉他打球打得好,可以吸引妹子,对一个各种平庸的人来说也是一种亮点。久而久之,他爱上了打球,球打得也不错,似乎也听到过其他班级关于他的传说,然而,女孩子倒也是没有吸引到一个。据他说来,关于打球吸引女孩子这个伪命题,主要还是很男主角的长相很有直接关系的。长得帅就算捡破烂也能捡的像犀利哥爆红网络,长得丑就算打高尔夫也像拿个棍子捅鸟窝。
超哥会不会有喜欢的女孩子呢,我觉得是有的,只是在他的世界里,没人能懂,也没人想懂。后来,超哥去了西藏,他说,他想去喜马拉雅山,看看这个世界最神秘的地方。
宿舍其他的人倒是挺热心这件事的,因为晚上好不容易能轻轻松松的聊一会儿天了,大家也喜欢平静如死水的生活中能惊起点什么波澜。于是就听见了很多鼓励的话,很多加油的话。然而这些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今天已经太晚了。
人在犹豫的时候总是会为自己找到很多的借口,说服着自己这理所当然。然而,之后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还必须艰难的做着抉择。于是很多人选择了抛硬币,但是事实上,抛硬币的正反面出现的概率并不都是二分之一。事情的发展结果总是会朝着你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所以很多的事情越是强求,离你的预想偏差就会越大。这不是二分之一的概率却是可以帮你做出选择,正反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硬币在空中的落下的时候你会期待哪一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