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有些傻话,不但是要背着人说,还得背着自己。让自己听见了也怪难为情的。譬如说,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
--张爱玲
你总说我不够幽默,而最后我为你学会了幽默。但是,当我认认真真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却总觉得我在开玩笑,那你说是你傻还是我傻?
总有些事情是发生在你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譬如说下午的语文考试。就算是我想到她都能让自己开心的笑出来,而且还在脑海中自带唯美的背景轻音乐,但是面对这种考试我也是不愿意的。
我为自己找了几十种我应该好好写试卷的理由,却被内心的叛逆打败了。记得那会儿考试都是没有老师监考的,但是也是没人作弊的。要说这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吧,也是不大合适的,因为班主任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你的周围,你甚至都没人察觉到什么。后来看了一部韩国电影叫《空房子》,让我觉得要是班主任有男主角的技能,那我们肯定就疯了。于是后来,在全班上自习的时候,大家都会默契的把教室的前后门从里面锁上。这样,面对班主任的出现也是会有一点缓冲。
一个下午的语文考试,却被我换成了一个下午的物理作业。我没有写试卷,却写了一下午的物理,想想那时真的是很励志,也许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一种自我的救赎。就在快下课吃晚饭的时候,班主任过来代收语文试卷。听到他的敲门声,我赶紧找出了仍在一边的试卷,想胡乱地在上面写几个答案。但是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全班都在找试卷的声音,纸张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去开门的同学也默契的站在门边等待着,知道大家都找到了试卷,门才被打开,班主任才愤怒地走了进来。
那时我才知道,跟我一样想法的人是占大多数的,我们几乎都没有去写试卷。而班主任的怒气是可想而知的,不是因为试卷,而是因为他在门外被关了很久。后来,他一顿发火,对着我们,对着教室的门,走的时候竟忘记了他是来收试卷的,等他想起的时候,那时我们已经在食堂吃饭了。
我座位的后面坐着一对情侣,男孩是我寝室的,比较喜欢打篮球,女孩是班上的一个小美女。记得那天我吃过晚饭来到教室,他们正坐在那儿一起吃饭。女孩自己中午从家里带着饭,男孩买了一桶泡面。在教室的日光灯照射下,一切都显得很唯美,学生时代的爱情的纯真也不过如此了。
教室里面吵得时候是如此的喧哗,而安静的时候却也是如此的静默。偶尔间能听到不远处花园里面的鸟鸣和楼下走过学生的交谈,同学过几年之后,楼下的说话声自然是能被分辨出是否是同班的同学。
后来过了一会儿,他们吃完饭,男孩提出让我和她女朋友今天晚上换一个位置坐坐。那时的我觉得我不能去当一个电灯泡。后来男孩告诉我,他们刚刚吃饭的时候,他碗里的方便面汤洒了一点在地上,座位的周围迷漫着一股泡面的味道,女孩不喜欢那个味道。
就在我犹豫或者说想拒绝的时候,男孩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擦干了地上的面汤。那一刻,我惊呆了,那个女孩也惊呆了,周围的人也惊呆了。我们都在为男孩的行为感动至极,而我在感动之余也有了一些羞愧。
那时我开始想,我的生命中哪一天会不会也出现这样一个女孩,我愿意为她做一件事情,连我自己都会感动的事情。我的脑海中浮现了她的影子,可是我知道,这只是一种幻想,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