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蒙大军在切斯特尔休整了五天后,再次出发,在经历切斯特尔的遭遇后,冈特无精打采,吸血伯爵事件虽然搞得沸沸扬扬,但是当我们离开时,人们还是更关注前方战事。
在往前线的路上,奥斯蒙还是极力请冈特加入他的军队,但冈特拒绝了,表示自己会考虑,但不是现在。
又行走了二十天,再有十天左右就到北风堡了,晚上奥斯蒙大军夜晚行军不休息,只留下来杂牌佣兵团。
加西西里则先返回塞特林,阿尔克瑞斯法师则随奥斯蒙军团前进。
“冈特,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加入军队,军队比佣兵更锻炼人。你还在为切斯特尔的事愧疚吗?这不是你的错。”
“我有时候想,要是当初我能压下怕惹麻烦的想法,直接打退那些人,就不有兄弟死亡。”
“哎,你太放在心上了冈特,已发生之事不可改变,况且那是大法师级别的吸血鬼,又是伯爵夫人,你我都不太好对付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其实想参加完这里的事后,返回塞特林,继续招募些新人。”
晚上,我又睡着了,梦到了些奇怪的梦。感觉在一座堡垒里,外面天黑着,一座城堡浮在一座白骨海洋上,天空不见太阳,城堡里卡丽莎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披着一身宝石上衣,头戴女士王冠,满脸痛苦无比,捂着胸口腹部,破口大骂着,这不是梦!
“滚!猪奴!你们拿来的是血吗?难喝死了!像尿!我要喝甘甜美味的血!”
旁边俩名美艳苍白的侍女吓得不敢说话,而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女说:“母亲,请您坚持下去,我和弟弟会尽快找他来。”
然后她变成蝙蝠离开了。
卡丽莎虚弱地点点头,我感觉梦里,卡丽莎的身体在对我召唤着,一股吸力从她身上传来,我又醒来,抬头看看我的身上,正穿着黑色贵妇装,原来我的意识进入卡丽莎的体内,她的身体简直就像个大水箱,充满了不明空虚物质,这种物质需要吸些血来填满,但永远不会被填满,我疑惑地有些感觉我好像是卡丽莎?我需要喝血?
当我本能站起来要走走,感觉到无数她的意识:血球法术、变成蝙蝠、召唤吸血植物、儿子、女儿、丈夫、吸血家族?等等,我觉得我有种难言的怪异迟滞感,我尽力控制着她的身体,我走着路,姿势怪异像个僵尸。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怪异的章鱼,触手通过某种时空像根一样扎入她体内,她如一团土一样,正在被我吸收。
这时,弗拉德进入城堡房间,看见怪异姿势的“我。”
“妈妈,您怎么了?”
“少爷,夫人刚才一阵抽搐后昏迷了,醒来后就成这样子了。”
每当我要尽力操作卡丽莎的身体,化解她身体带来的那种迟滞感,我也接受着她本来的意识冲击:我是卡丽莎,我要吸血,我的儿子弗拉德,我的女儿伊丽莎白,我庇护他们,她的思想意识就是我的思想意识,就好像我本来就是一名古老的女吸血鬼,要依靠美色引诱男人,喝光他们的血。突然,我感觉到黑暗的星空之中深处,一颗巨大铁壳星球裂开,一只巨大古怪虫子从里面钻出来,满嘴尖牙,狂叫嘶吼,它从它自己的生物角度,不断发出对她的意识全面否定,它想撕吃星球,星系,世界,不断生长,乃至无限生长,原来我其实是只大虫子。
而卡丽莎的身体在我附身影响下,接收到这信息,嘴里不断发出混乱的语言。
三人面面相觑,而“我”发了好多声后,终于勉强发出“拿女人来”的意思”,弗拉德马上叫人拿来一个绑着的女人,白白胖胖的。
“别杀我!”那女人受到极大惊吓,哭哭啼啼。
而“我”在卡丽莎的吸血本能影响下,又在星空中巨型虫子吞噬欲望影响下,本来要张口在她脖子上咬吸血,但感觉不合适,混乱的意识下,使“我”嘴里伸出细长的舌头,在那女人脑后迅速钻了个小洞,舌头乱飞在她脑子里舔来舔去,迅速收回,整个过程瞬息之间完成,那女人立刻惨叫而死,旁边的三人被这行为惊呆了。
我又感觉星空深处铁壳星发光,铁壳星开始复原,那只大虫子不甘的被重吸回铁星里面,而我也又飞离卡丽莎的身体,她也大叫一声,倒地晕厥。
“快,扶她到床椅上!”弗拉德命令侍女们。
“那个凯恩,到底在哪里?”弗拉德嘴里念叨着,然后他也变成蝙蝠,飞出城堡,城堡下面一片骨海海,没有丝毫陆地,只有距离城堡很远些的骨海的地方才有陆地,附近有一些洞穴,洞底才是泥地,里面居然还住着人,烤着篝火,底下洞穴四通八达。
我好奇卡丽莎他们一家子待的地方,这骨海上面到处是各种大大小小生物的骸骨,使得上面极难行走,有些骸骨上还长着大大小小的尖刺,尖柱子。除非能空中飞行,不然还挺不好行走。
而骸骨底下洞穴通道,有很多装备精良的冒险者,他们不断用工具打通底层,开辟通道,不时与出现的骷髅亡灵物战斗。我从他们的对话,隐约听出这个地方叫“晦涩之海。”
如果把骸骨比作陆地,人类在这个地方如蚂蚁,通过金属工具不断挖着洞,又通过小推车,把一车车碎骨骸运到陆地上,距离陆地跃进,人类挖骨海塌陷行成的洞越来越多,远远望去,这幅景象相当壮观。
这也是对一种创造历史的见证,我觉得自己也有了某种自豪感,而我感到卡丽莎的城堡附近一带,而且还有其他城堡,这些城堡在某种法术加持下,像船一样在骨海上漂动,有些城堡还能漂到我去不了的骨海深处。
另一面日光照在我身上,那种温暖使我的意识离开这里,醒来,我们继续踏上前往北风堡的路途。
当我们来到一座山前,山上一座巨型堡垒如城市大小相当醒目,堡垒远处旁边更高的山直冒着火光,不时有炽热的巨石四处喷散飞落,远处能听到刀剑碰撞以及人的厮杀声,有数百名名士兵向导早已等着我们,他们要求我们去离巨山不远的另一座山上。
“去那边的山上。”
“我们大老远来,你们不会叫我住山上喝西北风嘛?”
“这位兄弟稍安勿躁,我听说前往北风堡,只有乘坐魔法飞艇,北风堡并未开拓修路。”
距离阿比斯山不远的那座山上,停着几十艘飞艇,上面都是巨大气囊,不断有飞艇从堡垒上缓慢飞过来,我们登上了一架飞艇,一艘飞艇大概能乘坐一百号人,我们的飞艇上,一名法师把一些金币塞到了我和冈特手上,一人大概二十枚,他说到:“敌人已经攻破了第一段防线,待会到了交战区域,我会施展漂浮术,你们直接跳下去,放心不会有事的,军团长和守卫将军说了,能坚持这波敌退,重重有赏。”
飞艇终于到了城堡上,我看见俩方人马厮杀,帝国的士兵大多装备金属铠甲头盔,持大剑短剑长枪护盾,而蛮族士兵则穿着黄衣,带着黄头巾,蒙着脸,只在胸前披块木架,手持弯刀木盾。
特别的,蛮族中有一种骑兵,三个人坐在一种较大黄色短毛尖爪异兽上,前面俩人后面一人射着箭,而这只异兽动作特别灵敏爬在墙上如履平地,上面的人也不会掉下来,异兽也能飞扑抓人,也能咬人,很多士兵不敌,但是帝国的士兵们也不含糊,有持盾短剑的士兵护卫远些的长枪兵,近处十几名长枪兵组成枪阵,以牺牲数人抵抗异兽飞扑的代价,几下就把异兽扎死,异兽背上掉下来的弓箭手也被拥上来的大剑兵砍杀,有时帝国的弓箭手群集中攻击一只异兽,虽然它动作灵敏,但也无法躲避太多发箭,可能是考虑到它要攀爬等因素,它身上没有护甲,很脆弱,这种蛮族骑兵很快被射成马蜂窝,有的远方的帝国法师念动咒语,一枚火球发出,击中异兽,异兽立刻着火惨叫,被烧成黑炭。而蛮族军队后方,四只异兽为一组,慢慢背着一座小木房爬上山来,木房门一开,立刻冲出大概二三十人手持弯刀盾牌的蛮族士兵。
“老板,这太危险了,你别下去了吧?”冈特劝说我。
“没事,我有自保手段。”
此时,飞艇上军号响起,有人看见这种战争场面,吓得脸色苍白,自然是不愿跳下。而飞艇上,法师表示,只要交回金币,则可以在飞艇返回登录点时离开,不强求,能理解佣兵的生活,大多数佣兵还是不甘心长途跋涉无功而返,纷纷在加持漂浮术后落入交战阵中,也有拿到钱也不交回,要乘坐飞艇返回的,则被那些法师施法丢了下去。
而异兽上的弓箭手们看到天空上的飞艇漂下来人,纷纷向空中射击,空中很多人立刻成为刺猬,我们飞艇上那个法师看后摇摇头。
“降落点还是太靠前了。”
不过,杂牌佣兵团们降落在前,无疑是大大缓解了军队的压力,大多异兽骑兵们将攻击方向变为佣兵们,而军团士兵则绕到异兽后面侧面用攻击,异兽每掉头攻击,正面的士兵则后退,背后侧面的士兵立刻上前用长枪扎,异兽在这种情况下不停原地打转,它上面的弓箭手也无法准确射击。
“哄!”不时有飞来的炽热石块击中飞艇,飞艇上方气囊着起火来爆炸,旋转着慢慢掉落在地上,压死交战前线底下的一大片人兽。
我们的飞艇气囊也着火爆炸了,我跳了出去,只看见飞艇吊仓上一片火光,冈特还在里面,而我迅速传送到第二道防线城墙边的树后。
这时冈特也跳了出来,看见下面的一只异兽,借着空中下坠的力量,一锤敲在它头上,一声头骨碎裂声,一团血肉飞起。冈特落在地上溅起一圈冲击波,旁边的异兽被震飞。
而异兽上,三名蛮族倒地弓箭手丢弃弓,抽出弯刀来战他,只听见三声闷响,三名弓箭手都飞出去了,撞在残破墙上,不动了。
后面一只异兽飞扑而来,冈特轮起锤砸在它脸上,它直接趴地,远处又有三只异兽从不同方向飞扑而来,同时又射过来十几只箭,冈特身上发出一股气波,所有箭均被弹飞。
这时,冈特又大吼一声,浑身肌肉鼓足,居然将他的盔甲撑得吱吱作响,双臂轮圆,投掷出双手锤,砸在一只异兽头上,这只异兽倒地,抽搐不停,背上的弓箭手被甩到地上。
而冈特突然转身,双手抓住背后那只扑来异兽的双爪,甩了一圈,丢往另一只异兽,俩只异兽摔在一起,旁边其他的异兽看到冈特居然如此勇猛,围绕嘶吼不敢上前,背上的弓箭手只是不断射箭,但箭到冈特附近,被一股气墙弹开。
被惨烈屠杀的佣兵看到此情况,惊呆了,纷纷激动大喊。
“战神!战神!”全部冲向蛮族军阵,而军团士兵们则结成百人为团体的大阵,也逐渐向前冲,他们大概计划先让佣兵消耗一波,他们再上。
蛮族士兵们被打退了,纷纷逃下山,要投降的士兵,也被斥喝赶下山。一众佣兵拥着冈特,称他为“战神”,进入堡垒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