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马说之前经历过这种案子，而且没有找到凶手，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懵了。什么，司马说自己经历过这个案子，而且没有找到凶手，这种事情可是从来不会发生的，因为司马毕竟不是一般人，从小就耳濡目染各种案子，思维也和常人不一样，就算再离奇的案子也不应该是这样子啊。
司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你知道我家老爷子为什么离开公安局吗？”
听到司马这么问我很好奇，老爷子不是说自己不想干了嘛，所以不愿再在公安局呆下去了，而且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的啊，听说当时局长一个劲的挽留，但是老爷子就是不听劝，所以只能听从老爷子的了。
“他老人家不是自己不想干了吗？”
“对外是那么说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老爷子是因为一个案子，因为一个无法侦破的案子被迫离开警察局的。”
司马说道这里我更加迷糊了，“什么？是因为一个案子？”
司马拿起摆在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缓缓的道来。
“五年前，我和我家老爷子都在公安局工作，而且都是重案组的，老爷子是重案组里经验最丰富的几位之一，而且人缘也好。我呢，经常侦破一些离奇古怪的案子，在局里也算是小有名气，我们父子俩经常一起出去处理一下重要的案子，交给我和老爷子，局里也比较放心，也就是在那年的清明节后，我记得很清楚，出了一个奇怪的案子，当时在离你这不远的一个居民楼里，一个男子离奇的死亡，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重要的是这个男子的脸上挂着微笑，好像很开心的死去。”
我一听，他妈的和现在这个案子不是一样子的吗？
“当时刚开始的时候局里面认为这是个简单的杀人案件，认为就是被情人或者相好的被杀了，所以就随便派了几个人调查这个案子，但是查了半个月，一点消息也没有，更为离奇的是，当时也进行尸检，检查结果是男子体内也没有服用任何能致命的药品及食物，男子也不是被憋死的，因为口鼻内也找不到杂物，而且关键是男子是笑着的，如果被人强行憋死脸上一定不是这个表情，没办法局里找了我和老爷子去调查这个案子。我和我家老爷子也算一对比较强的父子搭档，一个有着丰富的经验，一个不拘一格，但是这次，老爷子和我失手了，我和老爷子调查了两个月，除了知道有个女人在死者死前找过死者外，其余一无所知，而且这个女人我们也是听周围邻居说的，住在楼里的一个邻居说那天临近傍晚的时候看见有个女人揽着那个死者一起去了死者家，当时也没多想，以为死者新找的女朋友，女的年纪不大，像个在校大学生，由于时间临近傍晚，也看不清女孩脸庞，不过应该很漂亮，长发飘飘的。我和老爷子根据这条线索把凶手锁在了这个女人身上，想找到这个女人，但是唯一的方法就是这栋楼的摄像头，可恶的是这栋楼太旧了，根本没有摄像头，我和老爷子除了这条线索之外一无所获，小区的其他人都说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时间渐渐的过去了，没想到这件事情惊动了上头，听局长说死者是市里一位领导的儿子，这个领导是个什么厅长，平常也无所事事，总是去一些酒吧，迪厅之类的场所，而且很好色，玩过的女人那是一堆一堆的，他的这个儿子也是一样，但是毕竟是领导的儿子，没人敢管，这下出事了，这个厅长急了，就让我们局长安排人调查此事，要求必须给个结果，否则要给个说法。局长一听，刚开始觉得案件很简单，也没太在意，但是案件的难度显现出来后，局长也急了，不得不找到我和老爷子，这下子我和老爷子调查不出来，局长心想完蛋了，自己等着滚蛋吧，就想辞职，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情后决定这件事情自己扛，毕竟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局长比自己年轻，局里也不能没有他，而且我又经历了不少大案子，也算是能独当一面了，局长百般不同意，可是老爷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倔强的要命，非要自己承担，厅长下来查的时候自己说了一句，这个案子查不出来，该怎么办怎么办，局长当时眼泪都下来了，厅长当时恼了，老爷子就这么回家了。我们对外宣称老爷子是自己要求辞职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是那个样子，主要是为了局里着想，而且这事情说出去也不光彩，只能这样子了，局长后来为了这事找了老爷子好几次，老爷子一个劲的劝说局长不要来了，局长每次来都带一堆营养品来看望老爷子，弄得老爷子也怪不好意思的。后来每年逢大小节假日，局长都会到老爷子那去，和老爷子谈谈心，看看老爷子，现在老爷子也一年一年老了，虽然离职才五年，但是老爷子明显的老了许多，可能这个案子是老爷子永久的一块心病吧，因为老爷子当了一辈子警察，只有这最后一个案子，没有侦破，所以老爷子也经常对我说，这是我们司马家族的一大遗憾。”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概老爷子的为人，够义气，以前司马和老爷子一起住的时候，经常去老爷子家里，老爷子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话不多，但是对于我们晚辈，老爷子特别照顾，每次我去总是乐呵呵的说小徐来了，想到老爷子一年年的老去，却有一个心结无法解开，我不禁感伤起来，要是能和司马替老爷子解开这个心病就好了。
司马说完这些后已经抽掉了三支烟，司马突然很激动的说，“没想到这种案子又出现了，我一定要替老爷子解开这个心病。”
我拍了拍司马的肩膀，“放心吧司马，有兄弟我呢，凭咱俩一定可以侦破这个案子。”
司马说明天要回局里帮助验尸，问我去不去，我正想见见老爷子，毕竟好久不见了，而且我也不想看见验尸，就对司马说明天去看望一下老爷子。
听司马说完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钟了，我和司马小眯了一会，就各自去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从我住的地方到司马家老爷子住的地方大约需要40分钟，可见确实够远的，我去超市买了点补品，打了个的，奔向了老爷子家。
大约9点钟的时候终于到了老爷子家，老爷子住在临近郊区的一个小区里，这个小区不大，但是周围绿化很好，里面都是些平房，老爷子家栽了很多花草，还养了几条鱼，老爷子特别喜欢这些东西，没事就出去搞几株植物回来，也算是退休后的幸福生活。我和老爷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
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老爷子苍老但是有力的声音“谁呀？”
“老爷子，是我，小徐。”
“哈哈，小徐啊，我马上给你开门哈，咱们有日子没见了啊”，老爷子边说边走到大门这，给我开门。
好久不见老爷子了，老爷子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精神，虽然老爷子头发白了许多，但是精神矍铄，明显可以看出来，老爷子身体还好。
“来，过来坐，我去弄壶茶”，老爷子说完就进去里去弄茶了。
“别忙了，老爷子，就想看看你”
“没事”，正说着话老爷子就端了壶茶水出来了。
我们是坐在老爷子的院子里，院子不大，但是栽满了花花草草，还有个鸟笼，里面养了一直鹦鹉，窗户边上还放了个鱼缸，里面养了几条小金鱼。
“好久没见到你了，怎么样最近，司马这小子最近也不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忙什么，看来这是有了女朋友就忘了老子啊，哈哈，本来想通过我家小子问问你的情况，一直也没机会。”
“我没事，挺好的老爷子。”
和老爷子简单的聊了起来，聊起了小时候我和司马一起在这玩，在院子里经常挖些坑埋一些东西，想以后长大了再挖出来，觉得这样子还好玩，每次来司马的妈妈，都会给我和司马做上一顿丰盛的大餐，老爷子总是喜欢做些小玩具给我和司马玩，通过和老爷子聊天我知道司马的妈妈今天出去了，参加一个老年人的联谊会，说是一起跳跳舞，我跟老爷子说这样挺好，你们只要能开开心心的就挺好。
老爷子由于长时间没见到司马，就向我问起了他，“我家小子最近怎么样，公安局混的还行不？”老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我明显可以感觉到老爷子确实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司马了，甚是想念，“挺好的，局里挺重视司马的，刚接到一个案子，司马正忙着呢，他现在可是局里的红人啊！”
“什么红人，这下子只要不给我丢脸就行了。”说完老爷子自己也嘿嘿的笑了。
快到午饭的时候司马的妈妈回来了，“小徐来了，你看我，什么也没准备，我去买点吃的哈。”
“不用了阿姨，我一会就走了”，我实在不想麻烦司马的妈妈，但是老人家就是拦不住，老爷子说算了，让她张罗去吧，正好今天中午咱爷俩喝一杯。
临近中午的时候，司马的妈妈已经把饭菜张罗好了，我一看，眼泪都哗啦哗啦下来了，都是以前我喜欢吃的东西，而且经常和司马还有老爷子一起吃，“阿姨，我喜欢吃什么您还记得啊？”
“当然啦，你和司马俩小子喜欢吃什么我还能不记得吗？阿姨亲手给你们做的素丸子，你俩最喜欢吃的，记得你每次来都和司马抢着吃，他也好久没有回来了，正好，也没有人和你抢了。”司马的妈妈说完叹了口气，我估计是想司马了。
我不禁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父母都在老家，还好有姐姐照顾着他们，不过我也该抽空回趟老家看看。
和老爷子摆好了酒，我俩就边喝边吃边聊了起来，聊得都是一些以前的趣事，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司马，老爷子说司马跟其他孩子确实不一样，这小子很聪明，只要别乱使聪明，能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说我也是，看过我写的不少东西，都很好，尤其是构思，非常巧妙。能得到老爷子的赏识，我很开心。老爷子对待晚辈还是很严格的，能得到这样的评价，确实不容易，老爷子说要是司马在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让我也帮帮他，因为毕竟我小时候也经常来司马家，一起和司马探讨一些案子，当时觉得是好玩，现在可不那么想了。
聊着聊着，说到了最近的几个案子，我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沉重，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老爷子，五年前的案子又发生了，这样做的话可能会勾起老爷子自己内心的那道伤疤。毕竟自己从警的生涯里，只有这一个案子没有侦破。但是我心里其实也是很好奇的，总想问问老爷子具体的细节，因为司马虽然也参与了这个案子，但我有种感觉，为什么老爷子要辞职，难道仅仅是因为要背黑锅吗？我的心里总是在拒绝这个想法，因为老爷子是个很坚强的人，越是遇到困难，越就喜欢迎难而上，为什么在自己从警生涯的最后，给自己留下了一辈子的遗憾？
“小徐，有心事啊，说来听听啊，看看我这个老头还能不能帮你排忧解难。”老爷子很温和的对我说道。
我沉默了几十秒，其实我心里在挣扎，要不要问，如果问了，会不会让老爷子不开心，又或者，我会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线索。
“有什么问题不妨说来听听，我也一把年纪了，很多事情比你们年轻人看的通透，也不会那么斤斤计较，说来听听吧！”
我看着老爷子的眼睛，心里想，还是和老爷子说吧，因为我实在不相信老爷子会那样子。“老爷子，我确实有个案子想要问您，但是怕您怪罪于我，这个案子对我来说很好奇，同样也很重要，因为司马也在调查这个案子，而且遇到了困难。”
“哦，原来这样子啊，我家小子也感觉到困难，那看来确实不太简单，你说吧，放心，我一把年纪了，现在很多东西都看开了，我能帮你的会尽量帮你的。”
“老爷子，我不知道有个案子您是否还记的，这个案子发生在五年之前，当时就在我们这个城市的玉湖小区，那个地方离我家也不远，死了一个人，死者全身没有任何的伤痕，验尸也没有检验出死亡的原因，而且死者生前也没有心脏病这种病症，重要的是死者脸上挂着笑容，您还记的不？当时外面传言您是因为这个案子背得黑锅。”我说完后望着老爷子，希望他千万不要激动，说实话，我真怕老爷子因为我的这几句话勾起了伤心的往事。
老爷子不说话，喝了一杯茶，缓缓的站起来，走到了院子里面，坐在了院子里面的石凳上面，我在老爷子对面坐了下来。
“哎，你说的是这件事情啊，这个案子我始终是记得的，也不敢忘记这个案子，每当我想起自己当警察的那些岁月，我就想起这个案子，你想问什么？”
“是这样的老爷子，司马最近在调查一个案子，在一个居民楼里，死了一个人，男的，死者全身并无任何伤口，而且死者的脸上和您当年遇到的情况一样，死者脸上挂着笑容。”我不知道我说出这些话老爷子会不会激动，因为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发生这样的案子，确实令人震惊。
“什么，又出了这种案子？”老爷子显得很震惊。
“是啊，我听司马讲过了以前您和他一起侦查的那个案子，似乎毫无头绪。”
“那小子是怎么说的？”老爷子问。
我把司马跟我讲的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可以说一字不落，因为那个案子太令人吃惊了，我听完司马讲完后就印在了脑海里。
“没错，我家小子讲得一点也没有错，当时线索到了一个女孩的身上就断了，而且我们始终找不到那个女孩子。这件事情一直让我无法接受，应为从警一生，竟然在我退休前几年出了这种事情，实在是让我无法接受，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我希望能让自己静下来，恐怕也是我自己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你可能觉得我做的有点夸张，但是你是不会明白一个当了一辈子警察的老头子的想法的。”老爷子说完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而且这个案子确实不简单，我和司马当时调查了周围的居民，除了那一个女孩的线索外毫无线索，他的朋友说死者生前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这个男子长得也挺帅气的，这样所有的线索就都断了。”
听完老爷子的叙述，我的心理觉得老爷子这么一个倔强的人，可能是无法原谅自己，毕竟老爷子手上没有侦破不了的案子，而当时那个案子却能令老爷子毫无头绪，这怎么能让老爷子接受。
“那您真的就没有别的什么发现了吗？”
老爷子想了想，“没了，当时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了，但是我当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因为我觉得和案子没有关系所以也就没有和司马说。”
“什么奇怪的事情？”
“当时我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死者脑袋后面少了一捏头发，有一处的头发明显的比周围的短，而且很整齐的切口，明显是用剪刀剪掉了。”
我自己回忆了一下昨晚上看见的死者，当时死者被运走的时候死者的头是露在担架外面的，当时我总觉得什么地方很奇怪，但是就是说不出来。听老爷这么一说，对了，是头发，那个死者头上也少了一捏头发，因为死者头耷拉下来后我发现死者的头发很奇怪，头顶很平，而周围头发比较长。原来是剪掉的，我不禁惊叹。天啊，惊人的相似，怎么会这样子，难道，这就是案子的线索吗？不过有一捏头发被剪掉是案子的线索的话，那这个线索也太令人吃惊了，有谁会在杀了人之后拿走死者的一捏头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