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起,大地光明。
在一片晨光中,一群家仆粗暴的撞开李定家的大门,王双震撼的出现在李定面前。
王双,圜阳三大地主中,以武传家的王家老二。自小就生的虎身猿臂,膂力过人,更家学渊源。
圜阳王家,据说是东汉开国二十八功臣之一王梁的后代旁支,却因祖上曾与楚王谋反,主族灭,旁族贬低至圜阳,传承至今。
世代经营,逐渐成为圜阳城中三大豪强之一。
圜阳城周围近万顷田地,王家十占其二,另外书香世家卢家十占其三,至于豪商张家则通过各种高利贷,短短十数年,占去十之二三。
王双,在小小的圜阳城中,绝对是最上等的人物,贵族。
刚穿越过来十多天的李定,在脑海中的零碎记忆中,并没有关于王双的资料,但并不排除李定对王双这一名字的认知。
魏之王双,字子全,开两石铁胎弓,暗藏三个流星锤,百发百中,有万夫不当之勇,据传曹真还曾说:“王双,我观你有不下当年吕布之勇”。后期更是官至魏国虎威将军,大都督。
也不知道此王双是否彼王双!
当然,此王双究竟是不是彼王双,并不妨碍李定对眼前这个王双的炽热。圜阳三豪强之一王家的二儿子,这以身份,在小小圜阳,足够显赫。
只要交好此王双,得到王家的支持,自己在圜阳才能够站稳脚跟,进而迅速发展。
怎么样才能交好王双呢?
李定心思百转,脸上却微笑的道:“王二少,陋舍简陋。今天得王二少光临,招呼不周。失礼之处,但请王二少见谅。不知王二少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不卑不吭,先隐晦的点出了对方没经主人邀请就擅自闯入,然后才询问所为何事。
王家以武传家,王双根本就不懂这些,大大咧咧的走到李定身前,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瞄了一通,然后道:“没长三头六臂啊。”
李定只能苦笑,估计是市井乡妇添油加醋,硬把自己弄成了三头六臂。只能沉默,以示抗议。
王双也没管李定什么表情,继续说:“听说昨天,你在二龙滩用三石强弓,两箭射杀了一个屠各勇士,箭法精妙。弄得早上的时候,某家老头子,一个劲的用某和你做对比,说某不如你。”
又一个心气高傲的少年人,李定无语问苍天,不过从对方直言父亲说他不如我的话来看,却也是个直爽人。
对这种人,只要武力高强,就可以降服。
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就不知道眼前的王家二少,今天来比武,是要比什么。
王双说完,就从一壮汉身后拿出了一把二石铁胎弓,还有一壶精制的羽箭,向李定示意要比箭。
王家二少既然感兴趣,李定当然笑脸奉陪,还正愁没机会拉好关系呢。不过,比斗当然不能没有彩头,李定沉吟,借这个机会弄个什么彩头呢?
直接要钱要粮?不行,那岂不是败坏影像。
称兄道弟?好像也不大好,有点强迫的意味。王双肯认,估计王家人也不肯,退一步,就算肯,心也未必服。这个不行。
唔,王家人,王家族长,额,这个好。
计议已定的李定,拱手向王双道:“王家二少,既然有兴趣比箭,某必当奉陪,不过比斗不能没彩头。要是某不幸赢了,希望王家二少能带某见一见令尊。”说完,望着王双。
王双嘴角一撇,心想:老头子有什么好见得,整天板着脸,烦的很。既然你要见,就顺便带你过去,正好老头子也让自己过来,带你去见一面。
“某赢了,也不要什么。只要你亲口承认,不如某。”
“好,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彩头已定,李定,王双在一群少年人的起哄中,弯弓搭箭。
王双使两石长弓,十箭过后,箭箭连续命中五十步、六十步、七十步、八十步外的木靶,不过却在第十一箭的时候,偏离木靶三寸,擦靶而过。
李定沉气凝神,压下心中杂念,脑海空灵,眼中只有木靶,弯弓搭箭,四个距离,共十二支木箭,全部命中。
李定赢!
王双确实爽快,看着李定十二箭,箭箭命中木靶,直接低头认输,还向李定请教射箭的奥秘。
李定心思一转,演义中提到魏之王双,使六十八斤大刀,暗藏三个流星锤,百发百中。现在虽然没看到王家二少,使六十八斤大刀,却可以教唆练习流星锤。
嘿嘿!这种感觉很奇妙。
李定嘴角上扬,声音带着掩不住的笑意道:“王少,不知你平常使得是什么武器?大刀么?”
“你怎么知道,某家,家传刀法,某从小习练。现在使五十斤大刀,不过以后肯定能拿上老头子的六十八斤大刀。”王双脸上,信心满满。
看来,此王双九成是魏之王双。李定眼神发亮,紧紧的观察面前的王家二少。真想不到啊,小小圜阳竟然卧伏着以后魏国后期的大都督。
“王二少,既然平日善使大刀,那再携带二石强弓劲矢,多有不便,估计王二少更加少用。不如听某一言,改练流星锤。平时暗藏起来,用时,如箭矢般甩出,百发百中,伤人于无形。岂不妙哉?”
王双闻言,眼神光亮,连连点头,道:“走,跟我去见老头子。然后,深谈。”也不管李定反应,直接就拉着李定,在一群壮汉环绕中,走出李定家大门,直奔王家。
李定措手不及,只能飞快的吩咐王宝,带领愿意留下的少年,举石锁锤炼力量,顺便把昨天缴获的黄骠马,卖了换盐和强弓劲箭。
李定实在受不了,没有味道的食物。
…………
圜阳城东,张家豪宅。
张家族长,张豪一头白发,高坐堂上,孙子张平侍候左右。
堂下张平之父,张豪儿子张代,正在口述李定箭杀屠各勇士一事。
年过花甲,还精神奕奕的张豪沉吟半响,向着儿子道:“某张家商行主营良马,而良马多从匈奴购买,然后贩运冀、并两州。
现在李当家小子箭杀屠各勇士,以屠各一族有仇必报的性子,必定派人追查杀人凶手,然后前来报复,说不定还会迁怒整个圜阳……”
侍候一旁的张平,眼珠乱转,突然脸色一喜,阴森的道:“要不,某去绑了李定那伙人,交给屠各人发落,以平屠各人怒气。”
“不妥,不妥,李定父亲李当在圜阳享有盛名,贸然绑了李定给屠各人,李当回来,不好交待。”
“李当那货,出去走商两个月了,还没回来,说不定早死了。”
“还是不妥,唔!平儿,使人出城,告知屠各人,李定的一切。到时候屠各人兴兵报复,张家为保圜阳,牺牲小小一个李定,旁人不但无话可说,还得感激张家高义,一举两得,呵呵……”
“呵……呵……”
“呵……呵……”
宽敞的大厅,顿时阴笑连片,鬼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