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扬(搞怪的表情,挤左眼,露出带点蓝色的右眼):我不是英雄,因为更多的人叫我为小丑……◎
(二十三)殒亡
舞台剧与对莫扬的惊喜按照预期的进行,但却因为静香的一句话打破了步伐,虽然莫扬机智的将情况逆转,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第二幕结束,莫扬故意走慢几步,跟在静香身后,手指间已经夹好了“幻”字符箓,只要时机一到,就可以将两人隐身,到时就可以好好问一个清楚。可是没想到却被抢先一步让这个奇怪的“静香”放出无数的白色绸缎,然后就成了这般模样。
“关于静香,你到底对她有多少了解?”这个雪女打扮的人这般说着,“你从没有注意过静香看你时的眼神吗?”莫扬一惊,确实,静香看自己的神色是那么的复杂,关键是因为……“思索!她有思索!!”“静香”说道,这次莫扬完全泄了气。
难道他真的判断错了?但是刚才的一切如何解释?可是如果她是真正的静香,怎么会拥有这般法术?
“切!你决不是静香!!”莫扬坚定的说。
“是,我不是静香,我承认,但你相信吗?”莫扬无语。“我就是静香,静香也就是我,不然,我是如何知道一切?”莫扬咬住了牙,静香一笑,温柔的一笑,莫扬再次“切”了一声,移开了头。
“她好像也喜欢你了呢,只是有一些小小问题……”莫扬胸中怒火一闪,拳头完全握紧。静香只是轻蔑的一笑:“不过,我可以帮你恢复一切,但是需要代价~”莫扬顿了一下,“呵呵,只是这个代价怕你负担不起——我要要你的生命和灵魂!!”莫扬一惊,木住了。
自己的生命和灵魂……静香的封印……钦零儿所说的“柒寒”……钦零儿的笑……莫扬就这样渐渐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其实……就算我反抗的话……我也没有什么胜算吧……”“静香”赞同的一笑,莫扬垂下头,慢慢站了起来,咬住了嘴角。就在莫扬身后,飞舞的白色绸缎中探出几十条绸带,像蛇一样的扭动着。
“呵呵,你是何等的聪明!我可不会像右护法一样处处让你一步的。”右护法!!莫扬一愣——没想到隐藏在灵匙之后还是大有文章,他所面对的竟是一个未知的魔族帮派,更没想到,过去得到胜利的简单却是有“人”处处相让的结果……
“考虑够了吗,我就不违心让你留下什么遗言了——现在马上去死吧!!!”背后“嗖嗖”声一阵,几十条白色绸带将莫扬的手脚一起缠绕起来。这种场景好像似曾相识,但这些绸带丝毫没有留情,一开始就用足了力气,好像一下就要把莫扬的手脚勒断一般。巨大的疼痛警醒了莫扬,但巨大的力量让他无力挣扎。
“放心,静香的封印会解除,而且……”“静香”的眼中闪着恶魔般的光芒,“你被她所杀的记忆也会原封不动的传给她。”莫扬再次挣了一下,想要对着这个“静香”大喊一声“卑鄙”,但又绕过来一条绸带缠住了他的脖子,力度不大,正好让莫扬呼吸困难。
莫扬的怒火再次爆发,眼中假借静香面孔的魔物那仰天大笑也让他产生了更多的怒气——可恶,竟然要借助静香的身体,又要让她亲手杀了自己,并让她记住这一切!!莫扬一咬牙,用力弯曲手腕,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在袖口用手指夹出“金”字符箓,然后紧接着贴在袖口之上。莫扬努力念出咒语,轻喝一声:“符术——金符变式!!”只见莫扬挂着许多挂饰的戏服一鼓,闪出耀眼的白光,死死绑在莫扬上身的绸带立马碎成碎片,四散开去。“静香”一惊,这是“金”字符术初级“利金术”的用法。入门级的“金符”其实是无法做到的。
莫扬的右眼淡淡的蓝色正在闪烁,莫扬破了上身的绑束,如法炮制,将腿上的绸带一并解决。“静香”怒,又发出十几条绸带进攻莫扬下盘。莫扬怒而不乱,做出风扬剑法的起始姿势,想再像对付树魔一样的解决这个劲敌。
绸带来的迅速,莫扬踏上涌上的第一波,但脚下却是一软——毕竟这是绸带而不是坚硬的木头,莫扬甚至无法在其中站稳,更不提如何借力而上,运用法术一击而定胜负了。“静香”看到,嘴角一扬,挥动双袖,脚下的绸带变成波浪型,估计马上就要调整并转攻莫扬本身,莫扬见状却是一喜,身子一转踩到绸带的波峰之上,借助那处较为刚劲的力量一跃而起,“静香”大惊,急忙操纵十几条绸带追击,莫扬眉头一皱,自知到了现在的程度已经无法用空手解决战斗,于是单手迅速做诀:“启”、“静”、“莫”、“枫”、“灵”、“开”。再一声喝,甩手虚空一抓,噼啪声四起,莫扬借助第一条冲上的绸带在空中转身,正见手中一道白光,生生取出一把好剑——风扬剑出鞘!!
空间中的风仿佛受到感应,顿时变的刚烈。莫扬的衣角被吹起,强大的力道多少抵消了莫扬一些重力。绸带依旧舞动,莫扬在半空中在密密麻麻的白色中钻来钻去,十几根绸带竟然抓不到他的一点衣角,竟还成了莫扬停留在半空中的力量来源,让莫扬就像鱼儿游曳与海带丛林之中一般。风扬剑轻舞,圆滑的绸带从剑尖、剑刃、剑身上滑过,发出细腻的声音却未能斩断,飞下细丝如雨。
“静香”暴怒,地上余下的几十根绸带全数涌上,如海啸般的到来,莫扬将身一扭,借力再上,没想却撞到了作为屋顶的绸缎之上——原来这个地方是有边界的……超出莫扬反应的是就在这些绸缎中钻出五六条绸带将莫扬生生绑住!幸好莫扬及时把风扬剑收到了身前,绸带将莫扬和风扬剑一起绑住。莫扬借助重力和风扬剑的锋利,绸带拉长了很多终于被切断。莫扬向下掉落,猛然发现所有的绸带全停在了一个高度上:原来这些绸带能达到的高度是有限的,莫扬笑了,但心中更清楚的是面对这么多的绸带,如果自己再掉了进去可不一定有什么运气可以勉强存活下来……想到这一点,莫扬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雷”字符箓。
念咒,将符箓一抛,举剑刺上!!
“符术——雷符一式!!”
符箓上闪现出一小股跳跃的电光,就像当时击败机械臂时所发生的一样……莫扬来不及奇怪,现在他所要的只是要将这个顶替者制服,甚至杀死!!
不该有的强大杀气……
“静香”明显发觉不对,立马收回绸带,在身前迅速编制了三道厚厚的防线。但就在准备完毕的片刻,那一片跳跃的电光化成了一朵巨大的花蕾瞬间绽放,密密麻麻的闪光复仇般的猛扑上去,想要充斥于整个空间!!
莫扬落地,体力有些不支,但依旧坚持催动这个法术。突然,两条绸带地下缠上他的双腿,又有两条从后面绑住了他的身子,不知何处,几条绸带缠上了他的左手臂,最后右手腕也被勒住,根本没用太大的力气,手腕被轻轻一扭,风扬剑就掉落在地,雷术效果随之消失……
符箓飘下,闪出最后一点电花,着火自燃起来……
结束了……莫扬微笑一下……
身后像蛇头一样的两根绸带终于发动,巨大的力道瞬间刺穿了莫扬的胸膛!!
巨大的疼痛,莫扬挤了一下眼,死咬住牙,却是泛起苦苦的笑:“看来,不得不结束了呢……”莫扬抬起头来:“但是,静香她……会好起来吧……虽然多了一场噩梦……”
舞台后的候场室,人们乱成了一团,钦零儿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寻找两人的身影。
“钦姐!!找到了!!”一个低年级女孩发现了什么。钦零儿急忙过去:“谁?找到谁了!!”
就在三合板之间,一个人影窝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是……”钦零儿一时不知所措……
烟尘散尽,风扬剑旁的符箓渐渐熄灭,变成了飞灰散去。莫扬努力呼吸,在他面前,那三道布墙前两道已经被炸得四散,只有最后一道还像破掉的渔网般挂在那里,假静香面无表情的站在后面,脸色苍白,本是雪白的衣服有好几处烧上了黑点。莫扬苦笑:“静香……一定会好起来的……”假静香还是什么也不说,“不过……不是通过你的手!!”莫扬咬住牙齿,身体一动,却带动了刺穿胸口的绸带,带出了一点鲜血。莫扬被迫停住,“切”了一声,右手抖动着做出“引”字手诀,风扬剑一震,飞回莫扬手中。
莫扬压下身子,做出风扬剑法的起始姿势……
缠住莫扬的绸带不再用力,只是轻轻的绑在上面任由莫扬垂死挣扎。
假静香嘴唇微动:“手下不留情……可是……”她举起了右手,“我……如何手下不留情……”
世界剧烈的颤动,四下的绸缎瞬间收缩过来,空间一下缩到了十平米不到……
莫扬一呆,眼中露出了绝望,苦笑之后,松开了握着风扬剑的手……
风扬剑再次掉落……莫扬的嘴角留下了血迹……
“‘风土相合则辅火’,‘火盛则克雷’……”假静香淡淡一笑,“莫扬,你本身是‘土’属性,手持‘风’属性的风扬剑不用加强后的‘火符’法术却用被削弱的‘雷符’法术……你错了,大错特错了……”莫扬静静一笑:“不,我没有……‘水火无情,可嗜一切’火,无论什么时候,用的稍有偏差,总会伤及其他,更别说守护了……”假静香再笑:“若不是你的精气品质精进,雷符水平增加了一个半水准,你说不定连击破第一道防线的能力都没有哦。”莫扬苦笑。“你的风扬剑法虽说难缠,但对体力消耗过大,需要的空间也不小,缺其中之一此剑法就算被破掉。另外,当你使用法术时,一定是你体力不支的时候了吧……”假静香的目光闪动:“这时只要打断你那足以致命的术攻后,之后哪怕毫不掩饰的直攻也会让你命亡吧……”
莫扬无语……胸口所感受到的已经不是疼痛,而是从体内传来、难以忍受的麻痒。他的心每跳一下,绸带就割动心脏一下,心脏的伤口就再扩大一点。
我不能死……但绸带已经刺入了胸膛,划破了心脏,血液在向外流动,虽然不大。莫扬明白,现在最好最好的情况也只是死在血液干枯而不是敌人手上……
“很好,看在你就要死的份上,我就再给你说些能让你安心上路的东西吧。”假静香温柔一笑,可爱又快乐,但莫扬已经全然不在乎了,“我的确不是静香,我叫裂玉,左护法的得意门生,没想到我的属性竟然和你所认识的静香那么相似,于是我就借助了她的身体将你召唤至此,来这里好让我——痛快的解决你!”莫扬一惊,心突地一跳,绸带因此深划了一下,莫扬疼痛,咬住了牙,微微有些怒火。“哈!当然,她已经被利用完了,只是,她身上那让她减少封印影响的力量我就收下了~当然,在余下的日子里我也会好好关照她的~像利用她去暗杀区域信者之类的事——反正到时他们看到的是这个叫静香的杀人,而不是躲在背后的我!!”莫扬终于怒不可遏,身子一动,却是耳膜一胀,仿佛听见了心脏破碎的声音,一口吐出血来——是裂玉一把抽出了一根绸带来。
“看来你还是想快点去死啊~难道就不想听我接着说完?”莫扬拼命忍住,手却已经在发抖,“不过就现在来讲,我已经把她送了回去,放心,等杀了你以后我会按照约定将她的封印解除,你难道不高兴吗?”“呵。”莫扬冷笑一下,他相信魔界不会做这种纯粹的好事,之后一定还有什么别的企图。“当然关于她亲手杀了你的这份记忆也会原封不动的给她,我会告诉她未来的路,让她成为我们的一份子——放心,这份记忆一定不会让她继续怡然的在人界生存下去,黑色的记忆只会塑造魔界的仆从!!”莫扬的力量开始快速流失,呼吸变得困难。
“如今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六颗灵匙已经集齐,对应的六个人也恢复了原状,剩下要做的已经不是你要去做了,是另一个人,你该退出了。”裂玉那样笑着,但是眼睛却藏着一点暗淡。莫扬眼前一片花白,血水如流染红了绸带和衣服,身体丝毫没有力气,只能依靠手脚上的绸带拉着自己站立。“另一个比你强大的人会接着守护那个少女,而不是你——虽然过去也不是你……”
莫扬苦笑,没错,到头来,自己还只是配角吧……为了主角的出现而需要牺牲的配角……
世界……开始不停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