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在办公室午休的时候,酸菜鱼发来微信。
酸菜鱼:亲,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我:Bad。
酸菜鱼:我弄丢了一个Case,给公司造成了损失,丢了一个月薪水和奖金,只差没丢饭碗。
我:......破财消灾。
酸菜鱼:嗳,我已经尽力了,只是客户太变态了......
我:(惊恐的表情)难道客户要潜你?!
酸菜鱼:不要这么邪恶,是合同上要求高,本来就要成功了,谁知我把报告弄混了,中途又出了点问题,后面就悲剧了。
我:......好消息是?
酸菜鱼:孟旭要我炒公司鱿鱼,他娶我。
我:......孟旭是伟大的英雄。
酸菜鱼:我才不辞职呢,辞职了多无聊啊,万一以后和他闹翻了,我连饭碗都没有,就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我:......你想的好远。不过,你还有我。
酸菜鱼:(流泪的表情)你就是我亲姐。
我:......呵呵。你没答应也叫好消息啊?
酸菜鱼:谁说我没答应,决定5月订婚,我是鱼和熊掌兼得。
我:......鱼啊,果然是好消息。
酸菜鱼:到时你和姐夫一起来BJ啊!
我:(冷汗的表情)为什么你叫的那么顺口?
酸菜鱼:我喜欢他啊!
我:......
酸菜鱼: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看好他,成熟稳重的好男人。
隔壁桌的钟小妹喊了我一声,我:......同事叫我了,先这样,另外:恭喜啊!
酸菜鱼:嘻嘻......拜拜!
钟小妹以为我没有听到,又喊了声:“多然姐!”
我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钟小妹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某账目,说:“多然姐,你帮我理理顺序,凌湛(她男朋友)说路过这,我下去一下。”
我笑,“好的,你去吧。”
钟小妹回来后,我已经帮她弄好了账目,突然注意到钟小妹放在桌旁的M周刊上的一个人。林落:T市UK服饰首席设计师,硕士毕业。
钟小妹笑眯眯的说:“多然姐你帮我弄好了啊?谢谢啊,来,请你喝咖啡,凌湛买的。”
我接过咖啡说:“这么好,我真是比李经理他们有口福。”
李经理等人吃午餐还没回来。
“讨厌,多然姐你也打趣我。”钟小妹娇羞的笑,又瞅了一眼我正看的M周刊页面,说:“这位真是了不得的大美女,有能力有智慧的硕士生,且身世非凡。”
我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问:“你认识?”
钟小妹嘻嘻一笑:“没呢,都是看杂志上说的啊,听说她还要将UK服饰打入Z市市场。”
我忍不住又定睛看着周刊,李经理他们已回来,问:“咖啡?没我们的份吗?”
我说:“人民警察路过我们公司,我是沾了小钟的光。”
高主管:“钟妹妹真偏心,也不给我们几个带。”
钟小妹:“你们回来的晚,咖啡凉了就不好喝了。”
李经理:“强辩,枉费我们平时这么疼爱你。”
钟小妹说:“哪有?你们平时不都是欺负我吗?”
余出纳:“栽赃,小心我找人民警察查办你!”
钟小妹娇嗔:“讨厌啦,都是多然姐害的。”
我从周刊中抬头:“......我只是实话实说。”
“就是,还是多然妹妹可爱。”李经理笑,然后指着M周刊说,“咦?这不是那个谁来着?”
白莉珍凑上前一看:“林落,我们市长的千金。”
我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钟小妹:“漂亮吧,刚刚我和多然姐正聊着她呢。”
余出纳也看了一眼:“是漂亮啊,两只眼水湾湾的,听说是阮家内定的儿媳。”
我的眼皮连着跳了两下,回到自己的位置,脱口而出:“阮家?哪个阮家?”
余出纳说:“是啊,阮世墨家。”
李经理惊呼:“多然,你怎么了?”
我一片茫然:“诶?”
李经理说:“你咖啡都洒身上了,不烫吗?”
几个人都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咖啡全洒在工作服上,忙抱歉的说:“嗳,看我又走神了,浪费了这么好的咖啡。”
钟小妹说:“烫不烫呀,赶快去洗手间洗一洗啊。”
“不烫不烫,呵呵......”我心神不宁的走向洗手间。
好在咖啡只是微烫,工作服渗透的不多,所以并没有烫伤,只是工作服一片污渍。
再回到办公室时,余出纳关切道:“多然,你脸色发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笑了笑,“哦,就是有点头晕,没事的。”
李经理说:“嗳,你还是先回去吧,反正下午也不忙了,你手上剩下的帐一会儿我和珍姐帮你对。”
白莉珍:“是啊是啊,别瞎逞强,不舒服就赶紧回去。”
我感激的说:“......那,谢谢珍姐和李大哥。”
高主管说:“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让小钟送你回去啊?”
我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打车很方便,哈哈,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余出纳:“这有什么,回头让你男朋友请我们大排档啊!”
闻言,我极力扯出一个笑:“当然当然,我一定请。”
踏出公司大门,抬头望了望无边无际天空,对了一眼chun日午后的阳光,却感觉脑袋好像更晕了,我拉了拉外套遮住工作服的污迹,然后过斑马线,打算去前面搭公车。
我觉得自己的脚步好像飘飘忽忽的,还有好多可怕的问题一直盘旋在我脑海里,阮晋鸣是阮世墨的儿子吗?阮先生的儿子?林落是阮家内定的媳妇?那内定的对象指的是阮晋鸣吗?
昨天阮晋鸣说我对他的事不上心,后来我边绣图边想,其实他说的也不全对,我并不是没有想多,我正是因为瞎想了太多,后面变成不敢乱想。仿佛那一刻,我才认知,自己真的很懦弱。可直到这一瞬间,我忽然又惊觉,阮晋鸣说的也没有错,我对他的了解真的好少......
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一直响着吵杂的喇叭声,我偏过头一看,车主竟是认识的人。
秦尧放慢车速,“真的是你,你要去哪?我送你。”
我愣了愣,说:“哦,谢谢秦先生,我就要前面的公交站,马上就到,就不麻烦了。”
秦尧索性在路旁停了车,走到我跟前,眨了眨他那爱笑的眼睛问:“你难道没发现,公交站已经过了吗?”
“诶?”我回头一看,公交站早就被我甩在百米之后,我居然都没有发现。
秦尧注意我工作服上污渍,迟疑的一下,说:“我刚才开到前面又倒了回来,按好几声喇叭,你才听到,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诶,刚才不小心咖啡洒了一身,正要回家呢。”
“你若不介意,我送你回去吧,”秦尧指了指他的车,“顺路。”
“诶,我打车就好,还是不耽误秦先生了。”
“走吧,这里车不能挺太久,”秦尧笑着揶揄道,“我不会卖了你的。”
他既这么说,我再不上车倒显得矫情了。
他的车上正在播放Beyond的歌,黄家驹写给自己已经分手的女友的歌曲《喜欢你》,旋律上乘,结构简单,却十分耐听。
“要喝水吗?”秦尧递过一瓶矿泉水打破沉默。
“不了,谢谢。”
他伸手关掉音乐,“你若不舒服,就先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谢谢。”我在心里默默地给他点一个赞,体贴呀。
秦尧开车稳且缓慢,但路程比较短,所以很快就到了我家。
下车后,我客气的道谢:“谢谢秦先生。”
秦尧维持着和煦的笑脸,说:“我觉得既能相识必是有缘,多然,你不妨直呼我秦尧。”
我怔了怔,面对他的坦率与从容,倒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秦尧说:“我向来说话比较直,若有唐突,你别介意。”
“不会,是我失礼。”
他又笑:“好吧,那我先走了,我看你脸色真的不大好,好好休息。”
我微微颔首:“谢谢,再见。”
回到家,洗了澡换了衣服的我又窝在沙发里拿起遥控找节目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一部由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来不及说我爱你》。其实这本书还在我的某个抽屉里,前前后后看了不下4遍,每一次翻看都让我感动的要命。
尤其在看到慕容沣背着尹静琬的时候,尹静琬搂着慕容沣的颈脖,问他:你从前背过谁没有?慕容沣应声道:没有啊,今天可是头一次。于是,她将他搂得更紧要他许诺背自己一辈子。
我浑浑噩噩的回想起阮晋鸣背我那次,自己也矫情的问他:“你是不是常常这样背女朋友?”
他认真的回道:“没有,我就背过你。”
我猛地丢下遥控,跑到衣帽架旁从外套兜里找到手机,按下阮晋鸣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他就接了起来,声音颇有异样:“多然?”
我有些艰难的开口,“你现在有空吗?我找你问点事。”
阮晋鸣顿了顿,低声道:“我还在开会,晚点过去找你,好吗?”
“嗯。”
“多然......”
“嗯?”
“你怎么了?”
“什么?”
“怎么声音怪怪的?哭了?”
“没有啊,我正看电视呢。”我下意识的抹了抹眼角,竟真是湿的。
阮晋鸣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开完会就过去。”
“好。”我挂了电话,关了电视,打算回房睡一觉。
可是,等我一觉醒来,窗外已是夜景,一弯新月,繁星点点。
我打开床头灯,伸手从矮柜上拿过手机一看,时间是9点37分,有一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
阮晋鸣的来电,阮晋鸣的信息,内容是:家里有事来了电话,我先回去一趟,你有事再打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