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丁一做主顺风公司接了一项期货投资生意,而荆宏愤愤地说他不用公司的资金,自己筹资也要再投资一次房产。结果是丁一的投资赔了,而荆宏大赚了一笔。在公司,荆宏是到处宣扬,又送红包又请客。闹得许多人眼馋荆宏,而对丁一有意见,后果就是又被荆宏网罗走了几个盯钱盯“近视眼”了的公司员工。这些人一致向丁一提出意见与建议,要求采纳荆宏的投资建议,汲取期货投资的失败教训,公司以赚钱为最大原则。可是,丁一与李清云等人商量,不愿意改变原则,也不愿意向荆宏这帮人妥协。一边是坚持原则投资失败赔钱,员工们有意见;另一边是不守原则,甚至不顾法律却投资成功挣钱,员工们赞成……就在丁一他们为难时,阿善无意间从荆宏的一个合伙人那里得知,荆宏正投资一宗进口电子产品。丁一听到这个信息后,马上与李清云、阿善等人商量,坚定了决不采纳荆宏的投资建议的决心。丁一说:“电子产品这一块,极容易从国外购买一些电子垃圾来谋取暴利,这是祸国殃民的事。赚也好赔也好咱们都必须规规矩矩地做生意!”
坐在甘奶奶的小院子里,丁一手里端着茶杯发呆。上午又有几个员工直接到他办公室说,反对他现在的投资方向,应该啥赚钱投资啥。他很生气,但又无奈,给范总打电话,她那边也正处在极为不利的时刻,她只说按原则办事就行。他按原则办了,可他此时感觉到的是,他的知识、他的文化,幻化出了一种近似懦弱、显得无奈的高尚。
看着小院里花木繁盛,有几只小麻雀正欢喜地立在果树的枝头,唧唧喳喳地叫着。好像果蔬凋零了,干枯的秧苗里却还蕴含着香气,它们正要把深藏的香气给叫出来,重新再装点这小院里整体的繁盛。
“做人没有做只鸟好啊!鸟儿犯下错误,无外乎是把屎拉在了女人们刚洗好晾晒着的衣服上,或者就是飞过云端时,因心里高兴一个舞步踏碎了几朵云。绝没有如此纠结的事!”
丁一正想着把自己的生活与一只鸟儿的生活作比较,阿善、丁二都来约丁一去湖边划船玩儿,也派遣派遣心中的愁绪。
舒舒服服地躺在小划船上,任船儿飘向东西南北。阿善妩媚地看了丁一一眼说:“要是生活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人人都能随心所欲地活着该多好啊!”
“幼稚!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随心所欲的活在这个世上?这个社会给了活着的人太多压力,尤其是当今社会给年轻人的,你不努力就要被社会淘汰,被现实遗弃,假如都像你所说的随心所欲地活着,那么这个社会也会随心所欲地对待你,因此说,随心所欲地活着,就心态而言,是烂泥巴糊不上墙头去!”丁一幽幽地叹了口气,轻声地说道。
阿善“哼”了一声,回击道:“那承受着‘亚历山大’的生活着的人,就是块板砖能垒墙盖楼了?早晚被压得粉身碎骨……”
“呵呵呵……男人就是累嘛!”
突然丁二在岸上跳着高、摆着手地喊他们,丁一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呢,原来丁二看到了胡杰,顺达的原总经理。
“在哪儿呢?”
“就在那个可移动板房的咖啡屋里。”
“开咖啡屋?”
“不!和几个人一起喝咖啡。”
“这也不稀奇呀!”
“稀奇的是和他一起喝咖啡的都是些另类青年,不,应该说成是‘怪兽一族’。”
“哈!咯咯咯……这才跟着丁哥哥几天呀,说话都一个腔调了……”
正说着传来一个男青年的叫喊声和一群“怪兽一族”男青年的叫骂起哄声。
“你们不能这样!我是真的刚刚钱包被偷了,两杯咖啡钱我可以打电话让我朋友来付的……你们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马上就能来……再等一下好吗?求你们了……”
“就你这熊样,还敢喝咖啡不给钱?少废话,不等了!真他妈癞蛤蟆过马路,硬充北京小吉普。钱包被偷了,谁信?……你朋友一会儿来送,这都快一小时了也没来?……说吧,是剁个手指头还是扔湖里洗个凉水澡?”
“别……别!我朋友马上就会来的……两百元钱也不能要我一根手指呀?……啊!我不会游泳……我会被淹死的……两百元钱你们更不能要我的一条命呀?……”
“哼!你小子的命?在我们老板的眼里一文不值。你小子也不打听打听……这小咖啡屋是谁开的知道不?这一带还有谁不知道邱八邱爷的吗?还有谁敢喝他的‘霸王茶’的吗?找死!”
叫叫麻麻、吵吵嚷嚷中,七八个“怪兽”架着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青年往湖边走,到了湖边沿,几个架着人的人喊着号子荡起人来像抛布袋一样把那男青年扔进了湖里,还仍得相当远。“啊——混蛋……”“噗通——”
因为距离的不远,丁一见那男青年的个儿头、脸庞与肤色都和丁二相差不多,只是他更健壮些,人也显得更精干些。可是,到了水里那男青年竟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不一会儿功夫就头一浮一沉地似在往自己肚子里灌水了。
“那人真的不会游泳……很快就会被淹死的!”丁一和阿善赶紧将船划过去,两人合力把那人从水里拉到船上。丁一施救,阿善把船往岸边靠。岸上站着看热闹的几个“怪兽”有意见了,他们好像不能亲眼看人被水淹死的好戏了,因此急得红眼了,破口大骂:“你们是什么鸟人?一对***!也不看看是谁就敢救我们扔下水的人?”
“你们有没有一点人性?欠你们钱还你们钱……二百元钱就要人命,没有王法了!”
“你******少管闲事!碍你们蛋疼,欠扁!……”
“你们才欠揍!再满嘴喷粪,姑奶奶我扭断你们的脖子……”阿善说着话人已从小船上腾空而起,接着一个优美的飞跃稳稳地落在了沙滩上,虽然船离岸不是很远,但从船头起跳到落地,之间也足足有几十米。这一招“萍空飞脚”一施展,把几头“怪兽”惊得目瞪口呆。愣了一会儿神,等清醒过来后转身就跑,这时候再没有了打架的勇气。阿善手捏两张百元钞票,大声喊了句:“回来!我们老板替朋友付的咖啡钱拿走。”
“好身手!美女这是大神级武术高手……”声音发自丁一身边的年青人,到底是身强体壮,也没有被淹得太厉害,他很快就恢复了。
到岸上后,男青年再次感谢救命之恩。他说他叫庄稼,是个退伍军人,正在找工作。当庄稼问到丁一的姓名、身份时,丁一说认识就是缘,感谢就不必了。
但庄稼的话说得很深情:“二百元钱您可以不要,我不能不给,但可以在心里记着;那救命之恩就不能只记着而不去报答了。就当我可能还有难处会去求您,您一定是个老板、老总,您不给我个姓名、地址什么的,我怎么去投奔您求您再帮忙呢?”
阿善很简单地说:“这也是我老板做的极平常的一件小事,不用回报,有事可以到顺达公司去找。”
“哦——我知道了!丁一,丁总,顺达投资公司总经理,年轻有为……”
“你怎么知道的?”
“《姑苏晚报》,还有电话号码呢!您办公室的。”
“嗬嗬!不介意的话,一起去吃顿饭、喝一杯?”
庄稼此时肚肠辘辘确实感觉到了饿,但刚接受了人家的大恩,怎好意思再去叨扰吃喝呢?正在犹豫,丁二过去拉着他就走,“走吧,痛快点!我们老板可是个北方豪爽的汉子,大方、好友、痛快、豪爽、仗义,从不会忸怩作态、磨磨唧唧。”
吃过饭,庄稼兀自向远处走去。丁一并没有在意,而丁二有点生气,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冷酷?吃罢一抹嘴就走人,连个招呼也不打!
丁二开着车经过一家KTV,名字叫什么“夜猫”,这“夜猫子”(即猫头鹰)夜里胡乱窜能有好吗?丁二心里想着看见前面一辆轿车斜挡住了去路,车门都没有关,两边像展开的两个翅膀,只是现在它们不是振翅飞翔,而是占道拦路。三个人刚离开车子不超过四米,一色的秃头阔面,宽背凸肚,不用测量,他们任何一人的胳膊都有丁二的腿粗。“乖乖!三个重量级的人物怎么没把这辆破比亚迪给压趴窝?”
丁二按按喇叭,三个人扭头看看,面无表情,好像他们对这件事来说,都是“打酱油的”。扭头看看反光镜,车后面好长一段距离了,倒车太麻烦了,而两边是花草坪不能穿过,只有向前、向前。
丁二下车大叫:“哎!哥们儿,老板们!借借光借借光,烦劳把车向前驶一点让我过去。”
那三个人已经与另外两个黑瘦如“烟鬼”样的人聊上了,其中一个大胖子向这边摆摆手说:“是车过去吧?”
“哎——是!我的车过去。”
“你不会绕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