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过去三天。他张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上,身上好几个地方都包着白色的纱布,头还有点疼痛,全身的肌肉也有点酸痛,这是意识混乱跟脱力之后产生的后遗症。他用力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回想起森林中小空地上的一幕。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凡儿,你醒了,快躺下去,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呢,你起来想干什么去?”林晓俞推开房门走进来,刚好看到翻身起来的张凡,于是柔声问道。
“娘,小黑呢?”张凡见到自己的母亲,就急急地问道。
“小黑死了,我跟你爹把它埋在了屋子外面的小药园旁边。”林晓俞对张凡轻轻地说,怕他会因为小黑的死难过,又接着说:“如果你想要,我们会再找一只狗过来给你养着。”
听到母亲说小黑死了的消息,张凡神色一下子暗淡了起来。在这深山密林之中,本来就只有张家在这里,所以张凡的伙伴就只有小黑一个,小黑的死,无疑会让张凡很难过。
林晓俞看到张凡确认小黑死了之后,神情一下子就低沉起来,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就劝他说:“傻孩子,不要难过,那只狼已经被娘杀掉了,娘看着你身上的伤更伤心,你先把身上的伤养好,乖,躺下躺着。”
张凡却抬起头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娘,没事,我睡不着了,想出去走一会。”
“嗯,去吧,走走也好,你都睡了三天了,不过不要走太远哦!”林晓俞叮嘱道。
出了大门后,张凡先去药园的旁边找到了小黑的葬身之地。在一堆新凸起的黄土堆前,张凡仿佛看到了小黑活着的模样,他对着埋着小黑的土堆说:“谢谢你,小黑,谢谢你带给我的所有快乐,虽然你不在了,我会经常想念你的,你也一路走好。我听大人说,人和动物死后,就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里活得更好。”跟小**了个别之后,他就漫无目的地继续沿着小路住前走着,走着的时候,还不时地回头看看身后,却因为没有看到那只熟悉的身影,表情又一下落寂起来,不知不觉中。就习惯性地来到了那块小空地上。
在这块小空地上,有着他跟小黑的种种回忆,……过去一起戏闹的快乐,现在却成了张凡追忆中的思念,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就落下了怀念的泪水。
“还是父亲说得对,没有力量,就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从此之后,我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学习武功。以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看来是因为有爹妈在暗中保护着我,这一次母亲还只是一个不留神,自己都差点失去了性命,可是却失去了小黑。我要快快变得强起来,以后就算是父母不在身边,自己也有力量去保护身边想要保护的东西。”张凡一个人站在小空地上,圆圆的小脑袋里慢慢地想着这些事,打定要变强的主意后,他从深深的思考里回过神来,一招一式地打起拳法来。
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张凡把悲愤化做了力量,练拳变得更加努力,因为他要用他的力量,去保护自己所喜欢的一切。他的心灵也因为这次小黑的离去,而变得有些许的成熟起来。
傍晚的时候,张凡带着乏力的身体往家里走。在家门口的时候,张凡看到自己的母亲正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等他。
“凡儿心里好受点了吗?”林晓俞关心地问。
“娘……”张凡张口喊了一声,声音有点颤抖,眼睛带着点红色,又有点想哭的样子,不过他用力地一下深呼吸,然后定了一下说:“娘,我几时才可以学你跟爹那样可以在天上飞的功夫?我想尽快学会。那天我要是会这种功夫,说不定小黑就不会死掉了。”
“傻孩子,这些事先不说,我们先去吃饭,其它事明天再说,走吧,爹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呢!”林晓俞说完,用手摸摸了张凡的头,然后抱起他往屋里面走去。
……
半夜,张凡因为白天打拳打累了,所以早早睡下。在张浦东的房间里。
“俞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终于把药单上的药草奏齐了,明天就可以让小凡来看看这个药单有没有效果,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只好把凡儿留在凡人里,就让他安心做一个凡人,这也未必是坏事。”张浦东说。
“东哥,我知道,都试了这么多次了,我早有心里准备了,这种空绝之体,天生就少了一种属性灵根,可是这亿万分之一的不幸,竟然让凡儿赶上了,这或许就是凡儿的命运吧。至于今后怎么安排,我全听东哥的。”林晓俞有点不舍地说。
“我听掌门师兄说,这种体质的人,到现在为止,前辈中人,还没有什么人有完全奏效方法来改变这一种体质。现在我们知道的办法,都是有一定的机率成功,可是竟然没有一个对凡儿有用。只是传说中,有一种叫做‘天火翎’的天地灵物,能够补充这种体质的灵根不足,可是这东西只是传说中有人说起过。”张浦东皱着眉头,跟自己的妻子说。“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希望,所以当初就教凡儿一些普通的武功,想的就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治好这种体质,让他就算只当一个凡夫俗子,也不至于没有自保之力。”
“可是凡儿却是很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像我们这样的能力,驾空而行呢!可见这一次小黑的死,给了他不小的打击。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自己是空绝这体的事实。”林晓俞有点担心地问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到时再说吧!我先去准备药去了。”张浦东说。
……
张家夫妇的对话,要是给谁听见了,那人准会被吓一大跳。任谁也没有想到,张浦东跟林晓俞并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修真者。看他们一家人的生活,明显的就是一家普通的猎户。想不到的是这一家人来到尖松山住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张凡的特殊体质。
时间一晃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张家的院子里,张凡与自己的父母都坐在那石桌的旁边。张凡的左手里拿着五颗颜色不一的药丸,分别是黄色、绿色、蓝色、红色、黑色,右手端着一杯温水。
“凡儿,你先把这药吃下去,然后全身放松,什么都不要想,等下我会给你度点真气助你消化掉这些药。就像前几次一样。”张浦东说。
“嗯!”张凡点点头,张嘴咕噜的一声,就把药给吞了下去。
张浦东把一只手放到张凡的背后,然后慢慢地开始给他度真气。林晓俞一边关心地看着他们父子俩,一边小心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是不能够受到外界的打搅的。
在这半个时辰里,张凡的脸色先是由正常的脸色变成黄色,然后再由黄色变成绿色,跟着是蓝色、红色,黑色,最后又变回正常的颜色,不过带着点红润,头上冒着豆大的汗水。而张浦东的头上却是一阵阵的白烟升起。
再过半个时辰后,张浦东收手,然后睁开眼睛,对着林晓俞摇了摇头。
林晓俞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张浦东摇头,神情还是一阵落寂,因为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从一开始追求那一丝丝希望,再到最后的完全失望。任谁心里都会难过的。
这时张凡也张开了眼睛。虽然他的父母并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做,但是他却感觉到,每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后,他都感觉到全身都是力气。这一次感觉也没有变。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跟前几次一样,高兴得手舞足蹈。因为他发现这一次,自己的父母神情都有点不大自然。于是问道:“爹娘,你们怎么了?”
“凡儿,爹娘跟你说一件事,是关于你的,是一个并不怎么好的消息,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张浦东说。
“嗯,爹你说,我听着!”张凡脸色平静地说。
“在说你的身体之前,爹先跟你说一下灵根的事,绝大多数人都有五条灵根,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只是灵根的活跃程度不一样,可以说,每个人都能踏上修真的道路。那为什么大多数的凡人没有内劲真气呢?这是由于没有功法与引路人的缘故。而凡儿,你却是缺少一条灵根,这样的体质叫做空绝之体。所以凡儿,虽然父亲跟母亲都能给你功法,你却没有办法修炼出内劲真气。这么说,你能听得明白吗?”张浦东说。
“我能听得明白,也就是说我不能像爹娘一样,修出内劲真气,也就没有办法像你们一样自由地在天上窜来窜去了,是吗?”张凡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母。
林晓俞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事。怪不得爹娘都没有教我那些本事。”张凡平静地说道,或许是因为他年龄太小,没有意识到什么吧!。
张浦东与林晓俞对视了一眼,看到张凡竟然是这么平淡的反应,两人有点意外但是心里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难道张凡真的就这样,注定一辈子就只能做一个平凡的人了吗?张凡通往强大力量的路会在哪里呢?所谓是福是祸,未来总是难以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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