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湖面,就如一面干净的镜子,更似一只清澈的大眼睛。它在静静地注视着所有出现在它视野里的一切。
蔚蓝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白云,带着各自的表情,自由地逛荡在天际边,时不时化做一副笑脸,面向人间。
白云笑的时候,湖水也向世人展现出了笑脸,虽然只是白云在笑,却给了世界两份笑容。当白云走的时候,湖水继续等待着下一个向它展现笑脸的众生。众生只要对它笑了,它就会毫不吝啬地公平给予世间多添加一份笑容。
天空不会永远是睛朗的,平静也总是暂时的,这便决定了湖面不会安静太久。
徐徐的微风吹来,平静的湖面漾起阵阵漪涟。几片枯叶飘落湖面,激起水圈道道。微风中还有几只彩蝶在迎风起舞,努力地绽放着自身的美丽,想以此来展示自己的力量以及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不知觉中,天空中的骄阳变成了残阳,人们常说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用来表达自己心里对于夕阳的喜爱和可惜这种短暂的美好之情。
夏日的黄昏,霞光布满整个天空,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沐浴在这一片霞光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样的一种情况,此时本该西沉下去的夕阳,今晚仍迟迟没有隐退下去的意思。看似在等待着什么出现一样。
不一会,湖面十米处的高空中,出现一个直径半米大的黑洞,接着从洞中射出一束比夕阳光辉更加耀眼的红光,短短的三秒钟过后,从黑洞里飞出一根红色的羽毛,羽毛的外面包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火焰。红色羽毛刚一出洞口,周围的温度一下子上升了三十几度。红色羽毛慢慢飘向湖面,大约在离湖面一米的地方,湖水好像被它喝掉一样,立马少了一大半。接着它飘向离湖边不远处的一处小丛林里,所过之处,十米内的树木都在萎缩,好像漏气的气球一样在不断地缩小,最后树林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不见了。不久,红色的羽毛又改变方向飞到远处的一座山峰,在峰顶旋转了几圈,山峰也诡异地矮了一节。红色的羽毛最后越飞越高,融入到沐浴在霞光中的白云里。
红色羽毛出现得那么神秘和诡异,消失得那样匆忙出奇,来时只是带着温度,走时却好像带着湖水的智慧,丛林的祝福,群山的意志以及白云的笑容。
随着红色羽毛的消失,夕阳的最后一道身影也跟着消逝在地平线的底下。白天就这样彻底地结束了。没有什么轰动的事情发生,也没有什么难忘的事情值得珍藏。除了一开始出现的神秘红色羽毛,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平淡,安详。
夏日的凌晨,是一天之中最凉快的时候,也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因此,夏日的凌晨,是万物最眷恋的时候,也是万物最充满期待的时候,眷恋是因为舍不得那一丝丝难得的凉意,期待是希望那一缕破晓的阳光早点到来,好赶走那让人产生恐惧与无助的黑暗。
凌晨五更时候,大地一片黑暗,加上夏日特有的浓雾天气,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这时是酣睡的最好时间段。此时不睡觉,简直就是一种浪费,可是有些人就是喜欢浪费,而且还是常年地浪费。
某座人烟稀少的山峰上,半山腰处建有一座简单的木房子,在房子后面一个简单的院子里,一盏老油灯发出的昏黄光线摇曳不定地给院子补充着光明。
院子中央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服装,头发串成一个发髻顶在头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就是这个院子里的主人,名叫做张浦东。
此刻,张浦东正在看着他前面不远处认真练习拳法的小男孩。小男孩是张浦东的儿子,叫做张凡,今年七岁左右,还没有脱掉稚气的圆圆脸蛋,短短的头发,他在脑中回忆着拳法的步骤,然后慢慢地,一拳一拳地模仿练习。
这一对父子就是那喜欢常年浪费凌晨这种美好时刻的人。这两人每天都是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来,在院子里进行一对一的教学。这样子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两年多。
“嗨,嗨……”张凡每打一拳,就伴随着一声有力的呐喊声,虽然才七岁,但是拳法打得是有模有样。不一会,一套拳法就打完了。
“嗯,不错,这套拳法你才学了半个月,却已经掌握得这么熟练,我都不得不夸奖你了。当年我练习它可是花去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可以到你现在这种熟练的程度。”张浦东看张凡打完拳法,面带微笑地说。
“爹平时教导我说,勤能补拙,平时爹不在的时候,都会认真地练习这一套拳法,所以才上手得这么快。”张凡如实地回答。
“小凡,现在你还小,可能不太懂得‘勤能补拙’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不过以后你会明白的,这套拳法的妙用你以后才体会得到,只要平时勤加练习,再配合着我之前教给你的那一套步法,在凡人间应该足可以自保了。”张浦东说。
“爹,你为什么不教给我在天上飞的那种功夫,你跟娘都会的。”张凡昂着小小的脑袋问道。
“呵呵……”张浦东听到这个问题后,愣了一下,用笑声把自己的失态掩饰了过去,然后说:“不是爹不教你,而是你现在还不到时间学习这种功夫的年龄。”
“那多少岁才可以学这种功夫啊?”张凡并没有怀疑自己父亲所说的,也看不到他的那一时间的失态,好奇地接着问道。
“不是多少岁的问题,而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过段时间我再告诉你,现在你只要把这些拳法跟步法学好了,就可以了。小凡,勤能补拙,爹相信你终有一天不仅可以在天上飞,水里走也不是问题。”张浦东说。
“我也相信爹说的,嘻嘻,再打一次拳法天就亮了,我要加油。”张凡说,说完就再一次挥动小小的拳头,连带之前学会的步法一起练习,尝试着把两种东西揉合在一起。
张浦东看了一会,就走转身走进屋里,留下张凡一个人在那里慢慢体会,练习。
天色就在张凡一步一步,一拳一拳中慢慢亮了起来。带着朝气的阳光照到张凡练武的院子里,把那一盏老油灯的光给压了下去。周围的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地散去,露出了盖在半山腰的张家。
这时的张凡也刚好把拳法跟步法又熟练了一遍,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他望着院子外面的群山和葱葱郁郁的森林,群山起起伏伏,树林依山而长,张家就像建在一片波涛汹涌的绿色海洋中。
一缕白色的轻烟,慢慢地从张家的烟囱里袅袅升起,群鸟也跟着这一缕轻烟的升起,苏醒过来,好像张家的烟囱就是森林里各种动物的定时钟一样,森林里慢慢地热闹了起来。
张凡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候,静静地感受着大地从安静转向热闹的变化,这样的气息,让张凡非常地享受,似乎整个早上练武的疲劳都突然间地消失了。
这时,从院子的门口外,走出来一个少妇打扮的人,可是她看上去却只有二十岁的样子,垂臀的长发,穿着一身浅浅的粉红色袍子,腰间用一条粉红色的带子束着,显现出迷人的曲线,精致的五观,白皙的皮肤,眼神清辙明亮,走动时青丝随风飘舞,好像身上活力无限,很容易让人入迷失神。
她就是张凡的母亲,名叫做林晓俞。
林晓俞进来后,看着张凡坐在石凳上好像出神的样子,于是问道“凡儿,在想什么呢?饿了没有啊?”
“娘,早啊!我没想什么,只是在听森林里的声音。”张凡回过头,对着自己的母亲露出了天真开心的笑容,紧接着眼睛盯着她手上拿着的那两碟(碟子上面盖着两个盖子)东西问:“今天娘又煮什么好东西给我吃?”
“当然是你喜欢吃的野火鸡炖蘑菇了。”林晓俞说着,把两个碟子放在石桌上,随手打开盖子,院子顿时飘散出浓浓的香味。
张凡闻着香味,食指大动,不停地咽口水,凌晨练功到现在,昨天吃到肚子里的那些东西,早就不知去向了。他看了看桌子上香味四溢的菜,再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好像有点灰,再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嘿嘿地笑了两声,跑出院子,找水洗手去了。
林晓俞看到张凡跑得那么快,笑着喊道:“凡儿,慢点,别摔倒了。”
张浦东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个菜盘,面带笑容地说:“小凡也是一个练家子,这么点速度,怎么可能会摔着呢?”
林晓俞起身接过菜盘放到石桌上,目光含着柔情地对着张浦东笑笑,没有说什么。
……
什么是家,家就是心灵的归属,一个充满温暖的地方,关心,温馨,快乐,知足。那种溢于言表的爱,无处不在的体贴与心神领会。
家是如此的平凡,而又不平凡。平凡是因为每一个家都是这样,不平凡就是有家的人都很幸福。
张家就是这样一个平凡而又充满幸福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