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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离岛

芃芊率人潜入桃花岛上的倭寇营地放火,在救出被包围的向大年三人后,四人一路急走赶回码头。不想码头上的众人竟被倭寇发现,使得他们不得不未等芃芊等人到来,就提前放火烧船。

正赶往码头芃芊等四人,见码头方向燃起火光,当即加快脚步。快要抵达码头时,就见提前返回码头的几名刘正风弟子,正奋力死守在距码头不足二十丈远的一处狭窄的路口处。近百名倭寇,被硬生生挡在了那里,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船被烧

几息的工夫,芃芊四人就赶上了倭寇队伍的尾巴。芃芊抓出一把绣花针,借着倭寇们打着的火把,也未特意瞄准,照着挡在路上的倭寇便运气掷了出去。倭寇一时未及察觉,登时就被射倒了六七人,射伤了十余人。

芃芊掷出飞针后,脚下不停,伸手往背后一探,“呛啷”一声便拔剑在手,柳眉倒竖,沉声喝道:“杀!”之后其人便如下山的雌虎,杀气腾腾的朝一众倭寇冲了过去。

芃芊一入敌群,脚步未停,其身法剑招却是大变。乍一看去,她虽仍使得“捕雀功”的身法,但是更加迅捷,身形直如鬼魅;手上的剑招更是快如闪电、刁钻无比,迅猛而诡异。只见芃芊一路向人群内部杀去,每出一剑便取一人性命,竟无一合之敌,一时间所向睥睨!

若问芃芊的剑法较之之前变化为何如此之大,原因就在她刚得到不久的《辟邪剑谱》上。

芃芊谋得《辟邪剑谱》后,虽无法修炼,但也从中发现不少值得借鉴之处。

她参照《辟邪剑谱》几经钻研,先是改进了古墓派的轻功“捕雀功”,在其中加了一套运气法门。该法门不使用时“捕雀功”依旧是一副飘逸灵动的风格,一经使用身法便会快上数倍,常人看去只能见到一个人影若隐若现、飘忽不定。

此外芃芊还从《辟邪剑谱》中,总结出一套适合她的发力之法,使她出剑的速度大为提升,再借鉴了“辟邪剑法”中的几式剑招,使将出来,较之正版的“辟邪剑法”竟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以上运气发力的法门仍不成熟,一经使用极为消耗真气和体力,寻常情况下芃芊从不使用。现在要面对近百号穷凶极恶的倭寇,却是容不得芃芊再藏私,因此才有了刚刚她的身法突变,剑法风格更是大大迥异于之前的一幕。

当然,《辟邪剑谱》带给芃芊最大的收获,并不是轻功和剑法的改良,而是剑谱中所记载的针法。在原著中任我行、令狐冲的武功已臻天下绝顶,向问天是江湖一流高手,任盈盈虽略有不及但也是准一流高手的水准。然而东方不败仅一枚绣花针在手,便把这四人逼得狼狈不堪,芃芊看书时读到此段情节,顿觉得惊艳无比,经久难忘。

《辟邪剑谱》源自《葵花宝典》,故其所记载的针法与《葵花宝典》中一般无二,对此芃芊怎么会放过?一番研习后,她借鉴这针法,去芜存菁,进一步优化了古墓派的“掷针术”,使其威力大增。之前先是一针置嵩山“大嵩阳手”费彬于死地,现在在这桃花岛上,死伤于芃芊之手的倭寇,有近一半是倒在她的绣花针之下。

回到战场上来。

芃芊一路斩杀倭寇,如同砍瓜切菜。直看的向大年三人心中热血沸腾,纷纷拔剑在手,站成三角之势互为犄角,紧随芃芊身后杀入敌群。

芃芊深入敌阵当中,四面八方均是倭寇,这让却她完全没了顾忌,一路向前,见人就杀,甚至连对方大概是什么样子都没在意。然而,接连刺倒二三十人后,芃芊再次一剑刺出,却听到“叮”的一声,随即感到握剑的手就是一震。

“咦!被挡住了。”

有些意外的芃芊借着周围的火光定睛一看,就见一个脚蹬木屐,身穿和服,头发乱蓬蓬的小个子日本男人,手持一把约有二尺长短的倭刀,架住了芃芊刺出的一剑。

那一剑虽快,但却只是芃芊随手刺出,并非什么精妙招式,因此纵使被挡住,芃芊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随口对着那个倭寇调笑道:“哦呦?终于出来个有两下子的家伙了,有点意思!”

“女人?”芃芊一直用面巾蒙着脸,加之夜色昏暗,这名倭寇直到听见芃芊的声音,才意识到对方是个女人,随即便用生涩的汉语说道,“叫你们的男人出来,我不跟女人打!”

这时芃芊才发现,这个人出现后,周围的倭寇竟纷纷避开,渐渐让出一块空来,好似芃芊已经是那个人的猎物,容不得别人染指一般。

“这个时候,这种场合,竟然还想玩一对一单挑?拜托你们的船都快被烧没了好不好?日本人还真是能装……逗……逼!”

对于日本人那种明明是强盗,却又装得道貌岸然的作态,芃芊在前世就厌恶至极。此刻又见到这个满脑袋大男子主义的逗比倭寇,芃芊更是一脸嗤笑的回应道:“我们的男人不跟疯狗打架!”

“八嘎!”这个倭寇的汉语听力显然还不错,听了芃芊的话,当场就揭了那副高傲的面具,大骂一声,挥刀就朝芃芊劈了过来。

“就是!疯狗就应该有疯狗的样子,玩什么‘好男不跟女斗’呀!”芃芊嘴上嘲讽着,手中长剑一扬,针锋相对的迎了上去。下一刻刀剑相碰,两人交错而过,芃芊登时便觉得手臂隐隐发麻。

“好凶戾的刀!”

日本剑道,多为双手握刀,攻击时以劈砍为主。此时虽正值日本剑道的启蒙时代,但基本的战斗模式已然形成。芃芊单手握剑与对方双手握刀相碰,自然是吃亏不少。吃一堑长一智,芃芊是个谨慎的人,仅此一招,便知这个倭寇确实有骄傲的本钱,不好对付。

“女人,你很强!”那倭寇招数使老,转过身来凝视着芃芊,眼神中满是惊讶,便自报家门说道,“中条流,富田真一!”

“装起样来道貌岸然,做起恶来**不如。这日本人的优良传统还真是源远流长啊!”

见这位自称富田真一的倭寇一般正经的样子,芃芊心中禁不住吐了个槽,接着忽然笑了笑,竖起大拇指一指自己大声说道:“我流,芃芊!”不想却是把那个富田真一唬的一愣。

中条流是有史可查的日本最为古老的剑术流派,由中条兵库头长秀于十四世纪前叶创建,后来发展出了富田流、钟卷流、一刀流、岩流等诸多流派。其中在日本民间家喻户晓的著名剑客佐佐木小次郎,以及有着一刀流鼻祖之称的伊东一刀斋,便都师从钟卷流创始人钟卷自斋通家。钟卷自斋通家的剑术,则是学自富田流一脉的富田势源,而富田势源的祖父正是师承中条流。

这其中的富田流所擅长的,是使用小太刀的技巧。小太刀特指两尺以下长的倭刀,而这个富田真一手中所持的正是这种倭刀。富田流的代表人物,富田势源是生于十六世纪前叶,此时是十五世纪后期,应该还没有富田流这一说。因此从时间上来看,这位名叫富田真一的倭寇,多半便是富田势源的父辈或是祖辈了。

只不过,芃芊的连中国的历史知识,都是仅限于历史课本上内容。这些日本剑道的历史,对于她来说,绝对是闻所未闻。不然她也不会胡诌出一个“我流”来贻笑大方了。此时芃芊身陷重围,还肩负着给向大年三人开道的重任,时间上本是一刻也耽误不起。只不过之前芃芊杀得兴起,冲得太猛,竟与向大年三人有些脱节,让她不得不停下来拖延时间等候。

然而在富田真一看来,与他对峙的这个女人实力的确不容小觑。因为自他出师以来,能接住他双手劈斩的人屈指可数,更何况是个女人!于是在与芃芊过上一招后,富田真一立即谨慎起来,竟收敛起他那凶戾的刀法,持刀伫立开始寻找芃芊的破绽。

“呵呵,没想到我也有被人找破绽的一天,话说从来都是我找别人的破绽好不好!”

芃芊见状心中一乐,斜眼悄悄向后瞟去,见到向大年三人在距离自己还有两三丈的地方被阻,心中又是一紧。便知这样耗下去,他们四人只会全死在这重围之中。于是芃芊打定主意,忽然扯下自己的面巾露出面容,暗运“移魂大法”,对着一直在观察她的富田真一就是一笑。

富田真一原本正全神贯注的在芃芊身上寻找出刀的时机,哪知对方竟忽然摘下面巾,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来对着自己妩媚一笑。映衬着昏黄的火光,这一笑在富田真的眼中,当真是似真似幻、美不可言,犹如定身咒一般登时就让他呆在了当场。

当时芃芊与富田真一相距甚远,加之光线昏暗,因此她原本没指望“移魂大法”能起多大效果,只求在她有所行动前,能够稍微阻碍一下对方即可。哪知富田真一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芃芊,芃芊突如其来的一笑,在他看来简直是有无与伦比的魅力,一时间竟让他犯起了花痴。见富田真一在那里莫名其妙的发愣,芃芊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身形一闪,立刻转身疾走,回救向大年三人。

芃芊这一动,却是让富田真一摆脱了“移魂大法”的影响,猛地回过神来。抬眼看去,只见芃芊身形犹如鬼魅,或隐或现,每次闪现就会收割一条倭寇的性命。眨眼间,就在对向大年三人的包围圈上杀出了一个缺口。富田真一见状连忙跑过去,想要阻止芃芊的杀戮。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虽然能挡住芃芊的剑,但却跟不上芃芊那诡异的身法。芃芊若是不想跟他交手,他根本就是拿芃芊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一会儿,芃芊就为向大年三人解了围。四人脚下丝毫不敢放缓,马上举剑继续向前进攻。芃芊依旧是一马当先在前开路,可没走多远就被一脸愤慨的富田真一挡住了去路。

就听富田真一怒喝道:“女人!想不战而逃吗!”

芃芊笑道:“姐姐我早就杀够本了,不逃才是傻瓜!”

“岂可修!”富田真一听了芃芊的话,胸中怒不可揭,举刀就朝芃芊劈来,边冲边喊道:“跟我决斗!”

“没空!不要!”见对方像疯狗一样扑了过来,芃芊脚步不停,抬手就是一把飞针,顿时便逼得富田真一不得不挥刀防御。

“快走!”趁着富田真一被飞针拖住,芃芊四人冲过了他的阻拦,继续一路砍杀过去。

也不知冲了多久,杀伤了多少人,芃芊他们回过神的时候,便觉得眼前一空,站在他们面前的,就只剩下几名正在阻击倭寇的刘正风的弟子。原来芃芊他们四人一鼓作气,最终是把倭寇近百人的阵仗捅了个对穿!

在此阻击的刘正风的弟子,此时已经死伤过半。见芃芊四人自敌阵后方冲杀出来,顿觉得压力轻了不少,凡是还清醒着的,俱是暗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要恋战!去叫船家开船,伤号、尸体全部都要带走!快撤!”芃芊站在队伍的最后,嘴上喊着,抬手又是十几枚飞针射出。随着几个倭寇被射中倒地,芃芊等人与倭寇间拉开了三四丈的距离。

芃芊一众人撤到码头上后,只见泊在这里的十几条船,都在燃着烈焰。与他们同来的一部分船伙计,更是驾着从倭寇的船中挑出的两条大船,驶离了海岸。此刻,只余他们来时乘坐的船还在泊在那里,船伙计们也已全部上船持桨就位,唯有船家还站在船边的码头上,不断的催促着芃芊他们。

芃芊见状对向大年喊道:“和你的师弟带着伤号和尸首先上船,我殿后!”说罢,她身形一晃,那似鬼如魅的身法再次在敌阵中闪现,如恶灵索命般收割着倭寇们的性命。

原本近百人的倭寇已仅剩下不足四十人,减员的那六十余人中,有三分之二是死伤在芃芊的手中。此刻见芃芊这煞星再次出手,一直在穷追猛打的倭寇纷纷在码头前停下了脚步。随着又有一个倭寇,被突然出现在他一侧的芃芊一剑封喉,三十多个倭寇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立时便成了一群惊弓之鸟齐刷刷地向后退去。

此时,向大年等人已经尽数上船,芃芊见状反身跑到码头尽头,足下一点整个人就轻飘飘的向已经驶出两三丈远的船上落去。

这时,富田真一分开人群越众而出,紧追芃芊也一跃而出。芃芊于半空中发觉到追兵,凌空转身,运起十成功力,对着同样凌空的富田真一拍出一掌。富田真一顿时便觉得气息不畅,仿佛迎面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连忙挥刀向前猛劈将芃芊的掌风打散。然而,经这一阻,富田真一前进的势头顿时被抵消,人“噗通”一声就掉进了海水里。芃芊却借着这一掌之力又向前多飘飞了近一丈远,其人轻巧的落在了船上。

富田真一浮出水面,见芃芊等人乘船渐渐远去,便用他那生涩的汉语奋力喊道:“女人!你一再的不战而逃,非大丈夫所为,来跟我一决高下!”

“抱歉啦!我是小女人,不是大丈夫。”

连战数场的芃芊真气大耗,安全下来后顿感一阵疲惫,对于富田真一的叫嚣,头都懒得回,只是大咧咧的背身摆了摆手,留给富田真一一个朦胧不清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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