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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放火

芃芊率人夜袭倭寇,船抵近倭寇盘踞的桃花岛后,芃芊独自乘小船先行一步上岛,在把码头附近守夜的倭寇一一清除后,这才发信号命自己人靠岸上岛。

船在码头靠岸后,向大年带领刘正风的一众弟子首先下船,见到芃芊后就说道:“姑娘辛苦了,事不宜迟,在下就与师弟们先行一步了。”

“好!”芃芊点点头,对清一色黑衣打扮的刘正风弟子们说道,“各位深入岛内,切忌打草惊蛇,若寻得倭寇贮藏粮草、器械之所,立即放火焚烧。若有意外,记得第一时间放出信号,以便大家及时支援。最后要谨记,我们的船最迟将在一个时辰后返航,大家一定要把握好时间,否则就会被落在这岛上了。”

对向大年等人交代完,目送他们离开直至融入夜色之中后,芃芊转而对船家说道:“船家,这里就拜托给你了,检查一下码头上的这些船,我们的人手要是够的话,就开几艘回去,不然也是白瞎在这里。”

“姑娘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们兄弟了。”船家向芃芊点头应下,转身对手下的一众船伙计说道,“弟兄们,咱们只有一个时辰,赶紧把火油都搬下来,走的时候我们要把倭寇的船全部烧掉!”

芃芊见一众船伙计在船家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忙碌了起来,便把面巾带回脸上,转身也往岛内去了。

沿着刚刚追那守夜倭寇的路走了不到二里路,芃芊便见到一座有数十座屋舍组成的小村落。芃芊来到进村中,见街道虽还是泥土路,但却被压得十分结实,看上去竟比中原的一些县城都要干净整洁;每座屋外都有篱笆围成的院落,清一色的独门独院。接着她翻进篱笆内,只见这些屋子都是典型日本古代建筑的木架草顶;房屋都采用开敞式布局,地板架空,出檐深远。然后她又悄悄潜入这间屋里,就见屋内居室小巧精致,房门俱是推拉款式,室内木质地面上铺设了草席作成的垫层,也就是后世人们常提及的“榻榻米”。

芃芊在屋中转了一圈,忽音乐听得一间屋中有人的呼吸声,于是踮脚来到屋门外,推开一道门缝借着暗淡的月光定睛一看,就见一个长发的女人正搂着一个幼童熟睡。

“这群畜生端是可恶,竟然拖家带口的住在这偏僻的海岛上,而且还过的如此滋润!看来其豪取强夺,油水确实不小。”

芃芊见此情景,哪里不知道这干净整洁的小村落,其实是用沿海百姓被抢夺来的血汗钱垒出来的!心中怎能不怒?于是她也不再耽搁,找到这家人储粮的地方点上一把火苗,让其慢慢烧着后,便直奔下一家。不到一刻钟,这个村子里所有近十几家的粮仓被芃芊光顾过,剩下的那些也被向大年的几个师弟们一一拜访。

放完火,几人出得村子,走在一起商量起来,“有三个人不在这儿,去哪儿了?”芃芊点了点人数,旋即问道。

其中一人答道:“大师兄带着两个人到后面去了。”

芃芊他们在村子中点的火都不大,若要烧起来少说也得小半个时辰。她算算时间,此刻距他们上岛大约已有半个时辰。觉得此行目的已差不多达成,为防止码头那边出岔子,芃芊便让这些人全部返回码头,在通往码头的道路上警戒,若有异动立即烧船。而她自己则继续深入岛内探寻,顺便接应向大年三人。

这次芃芊心血来潮没有再走现成的道路,而是顺着刚刚刘正风弟子们所指的方向,运起轻功径直在树林中腾跃前行了大概半里路,很快就遇到了一座木栅栏围成的营地。然而芃芊还未走近,就听得营地内传出了刀剑碰撞的打斗声。

“被发现了吗?”芃芊心中虽是一紧,却也没有慌乱,轻身翻进栅栏内后,大致探查了一番。

这个营地占地不大,只是稀稀疏疏的搭建了几座木棚,不再像之前的村落那般建有房屋。其轮廓状如半月,依托一个山洞建成,若想突围应该并非难事。

芃芊抬眼望去,此时营内已有好几处木棚被点燃,那山洞里更是有滚滚浓烟冒出。在营门附近的空地上,三个黑衣人正背靠背持剑警戒,周围二三十个倭寇舞刀持枪,把他们三个团团围住。看那黑衣人的身形,赫然是向大年三人!

“怎么会被人围在那里!逃跑还非要走门,脑袋里面掺了浆糊吗!”芃芊见此状况,立刻傻了眼,很快回过神来后,气的跺了跺脚,当即足下运气,身形猛地一晃,看似轻盈、实则迅猛的朝包围圈冲了过去。

欺进到距那包围圈不到两丈时,芃芊双手同时扣住十几枚绣花针,运气于掌,使出“掷针术”,把钢针尽数朝那群倭寇射了过去。当时营地中充斥着人们的喊杀声、刀剑的碰击声、建筑燃烧时的爆裂声,端是嘈杂无比。因此芃芊突然间在暗中射出的飞针,即便是高手也难以察觉。

极短的一刹那过后,芃芊袭来一侧的倭寇就被飞针刺中,纷纷惨叫一声倒地不起。原本二三十人的包围圈一下子就倒下了近三分之一,瞬间被捅出了一个大豁口。向大年三人一看,马上挥动手中的长剑奋力向那豁口突围。剩下的倭寇见被包围的人要跑,连忙匀过人来想要再次把向大年三人包围起来,同时还有两枪两刀四个人转身朝芃芊截杀过来。

芃芊见有人朝自己攻过来,却未急着出剑,而是迅速地又拿出两把绣花针,双手连挥,朝着要把向大年三人再次包围的倭寇们把针又掷了出去。之后,芃芊也不管第二波飞针的战果如何,这才抬手从背后一抄,拔剑在手,随即手腕一抖闪电一般连出四剑,把将要及身的两刀两枪全部荡开。随后芃芊一开始的四剑招数还未使老,不待这使刀使枪的四个倭寇再有何反应,她就上前一步反手又是电光火石般的四剑。其中两剑直接划过使刀两人的颈嗓,使其当场毙命;使枪的两人托了手持长兵器的福,被芃芊刺来的两剑挑断了手筋,鲜血如喷泉般从腕部的伤口涌出。这两个倭寇被放了血,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也不顾手腕上喷涌的血水,竟单手抬枪一起嚎叫着朝芃芊刺来。

这两个倭寇突如其来的反击,却是让芃芊小小的吃了一惊,转手便使出了“独孤九剑”中“破枪式”的高招。只见芃芊横剑斜架,轻轻抵住刺来的两支枪尖,随即把一支枪尖用剑尖上挑,另一支用靠近剑柄一侧的剑背下压,握剑的手用力一抡,一把长剑仿佛瞬间变成一架风车,只听“呛啷”一声剑刃与枪尖便剐蹭在一起。挺枪刺来的这两个倭寇,本就是单手持枪,把握不稳。芃芊的长剑与他们的枪尖触碰的一瞬间,站在左边的一人只觉手中的长枪,被一股大力猛地向右边推去,力道之猛竟连他的腰都被晃得生疼;与此同时站在右边一人也遭遇了相同的情况,只不过他的长枪却是被向左猛推过去。结果两人上演了奇葩的一幕,他们的攻击被芃芊一招荡开后,手中的两杆长枪十分诡异的相互交叉,并在空中划出一扇弧面,最后枪杆狠狠的抽在了对方的身上。

芃芊见这两个倭寇,一人被对方的枪杆打中侧胯,恐怕是站不起来了;另一人更是前额重重的挨了一枪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当即不再理会,仗剑朝向大年那边冲去。

芃芊料理那两刀两枪四个倭寇,实际上仅仅只用了几息的时间,然而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向大年三人却是再次陷入了倭寇的包围。好在芃芊之前先后掷出的两波飞针,让原本有二三十人的倭寇,现在仅剩下十余人。虽还能勉强围住向大年三人,却也在他们三人的拼死突围下,显得捉襟见肘。

芃芊冲到包围圈近前,举剑便刺,毫不留情,所过之处,竟无一合之敌,不多时在场还站着的倭寇数量就成了个位数。余下的几个倭寇见对方武功高强,且己方人数渐渐不占优势,心中胆怯,最后纷纷落荒而逃。

“不要追!他们活着比死了更有用。”芃芊见向大年的两个师弟要去追赶逃跑的倭寇,出言阻止,然后问道,“该烧的都烧了吗?”

向大年答道:“都烧了。”

“好,回码头!别的事路上边走边说!”芃芊说罢,不容向大年三人反驳,一马当先的跑出营地。

倭寇的这个营地距码头有近三里路程,路上芃芊边跑边问道:“你们是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被发现的?”

向大年三人似乎有些尴尬,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向大年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们潜进那营地,发现倭寇在那山洞中囤积了很多的粮食,于是我就让张师弟和李师弟在洞外放风,自己进洞点火。但是没想到……”

“大师兄,还是我自己说吧!”这时李姓弟子说道,“我和张师兄在洞外放风,哪想竟碰到那倭寇在**妇女,见此**行径,我一时没忍住就拔剑杀了出去。”

“不关李师弟的事,”张姓弟子也说道,“是我先动手的!”

芃芊问道:“那你们怎么不发信号求援啊?”

向大年说道:“我出得洞来,见两位师弟被围,倭寇又是人多势众,心想就算叫人来救也是九死一生,而且还会平白连累大家。于是我就没有放信号,倘若两位师弟战死,向某对他们不起,也绝不独活,陪着两位师弟去那地底下走一遭便是!”

“师兄……”张李两人听了向大年的话,心中一阵感动。

“你们啊……”芃芊一阵无语后说道,“你们斩杀**妇女的倭寇,乃是义举,我不好多说什么。可你们不要忘了,这岛上可是有倭人高手坐镇的,而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过,像你们如此这般打草惊蛇,倘若让这些高手发觉去了码头,岂不是把码头的同伴都置于险境?”

四人就这么说着,脚步不停的绕过一个小山包,距离码头已是不足一里路。芃芊一席话说完,见向大年三人默然不语,刚要再说些什么,抬头却见码头方向竟已是火光冲天,当即对向大年三人说道:“快!我们人还没到,船家他们就提前点火,定是被倭寇发现了!”

当即,四人加快脚步,朝码头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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