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顾罗就被尧氏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在一众丫鬟的帮助下,顾罗又洗了个澡,换上了一件嫩黄色衣裙。顾罗细细查看了下,汉服的款式,整体设计和颜色挺适合这个小姑娘。
昨天的梳发师傅再次展现巧手,令顾罗头皮又痛了次。
来回折腾下,顾罗总算得以安生。粗粗吃了几口早点,跟着尧氏来到正屋,和林氏、顾昌和一众服侍的丫鬟小厮等候贵客来临。
顾罗心有疑惑,迎接贵客只有林氏和顾昌不在,其他顾家人一个不在。其他人不在,顾罗不在乎,她疑惑的是,怎么自己一个不受宠的二小姐反而在,而且还要隆重装扮。
顾罗侧眼瞄瞄坐在上位的林氏和顾昌,一时猜不透这家人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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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正午时分,一名小厮快步来报,说:“老妇人,大少爷,严大人到了。”
小厮话音刚落,林氏急忙道,“快快有请,好生相迎。”
小厮听吩咐离去。
林氏离座起身,走出正屋,来至院门,似是打算在院中等候这位严大人进门。
顾昌带着顾罗站在林氏身后,也一同站等。
不多时,院门出现几个陌生高大的身影。林氏连忙走身上前,略待卑微道,“严大人大驾光临,老身这府中今日真是蓬荜生辉!”
“老妇人有礼,我们进内堂说话。”那位严大人说完,也不等林氏回话,自个带着一干人进了正屋,仿佛是在自己家中一样。
正屋里,严老爷和他同行的一少年坐上位,林氏和顾昌坐左下位,顾罗只得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右下位。
严大人一坐定,就直看着顾罗,弄得顾罗有点坐立不安。
“严大人此番不远前来,想必是累了,不如先休息一番?”林氏道。
严大人不等林氏说完,抬手拒绝道,“不急,我先跟顾罗说说话。”
听闻自己的名字,顾罗一愣,不知自己一个小小市井姑娘怎么就跟这大人物有关系?
顾罗疑惑的歪着头看着这位严大人。
像是被顾罗疑惑的神情逗笑,严大人说:“听说,你会讲话了?怎么,不记得严伯伯了?”
严伯伯,你又是哪位啊?
“大夫说,我掉入荷花池,受惊过度,失忆了。”顾罗道。
“掉入荷花池?”听到顾罗的话,严大人话锋一冷,转头对林氏和顾昌,说:“上次信中,你们只说阿罗受凉高烧,病后反而因祸得福会开口说话了,怎么一个字都没提到她掉荷花池,还失忆呢?”
林氏和顾昌听闻,立马从座上站起,低头说,“未曾向严大人说明,只是担心信中难以说清,怕严大人担心。这的确是我们的照料不周的过错。”
严大人听后,不说话,让林氏和顾昌就在那低头站着。
整个屋子的气氛冷冷的,没人出声,身边的丫鬟小厮貌似感受到了这古怪,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约莫过了一刻钟,在顾罗以为大家要继续装哑巴时,严大人旁边坐着的少年,轻笑一声。鸦雀无声的屋子里,他那轻笑显得尤为明显。
顾罗用眼睛斜斜瞄了下他,发现他一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心头不禁有点怒意,看人就看人,表情是个啥意思。
顾罗不忿,你看我,我也看你。当即,顾罗也不在偷瞄人了,转头,直愣愣地回望他。
想是没料到顾罗如此举动,那少年错愕了下,随后嘴角笑意更加明显,身子也不再端正坐直,歪歪的靠在椅把手上,还用左手撑住下巴,继续光明正大的和顾罗对视。
屋子里,严大人在低头品茶,林氏和顾昌低头站立,丫鬟小厮个个像透明人般,剩下顾罗和那少年在你看我,我看你。
有病!大概看了半盏茶的时间,顾罗败下阵来,自个先把眼睛从少年身上挪开。
“有趣!”那少年随后笑说了句。
真是有病!顾罗对此少年的第一印象。
“瑾年,你说什么?”严大人侧头询问。
“舅舅,这屋子太闷,我想和阿罗出去走走,可否?”原来这少年名叫严瑾年。
顾罗听闻,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眼珠子被吓得扩大了几倍。有毛病吧,跟你又不熟,出去走什么走。顾罗满脸写着拒绝二字。
可严大人没看顾罗,他有点诧异于侄子的话,没来得及反应。
“二叔想必有话对林老夫人说,我们在此恐怕多有不便,”严瑾年说着,走到顾罗身前,直接牵起顾罗的手,说:“阿罗,我们走吧。”
说完,不等严大人允许,就拖着顾罗出门了。
顾罗人小力气小,被个半大的小子硬生生的拖出门。幸亏顾罗反应快一点,脚步及时跟上,不然出门时,都快被门坎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