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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假借野人名 和尚真行窃

话说唐僧师徒降服狐妖后,来到一个坐落在半山腰上的名为清清寺的庙宇中传经说法。清清方丈和一个叫做了清的和尚将唐僧一行四人迎进寺庙中,安排了食宿。清清方丈和了清和尚惊恐地望着孙悟空和八戒,孙悟空和八戒的眼睛始终盯着了清和尚,只见了清和尚身高近两米,身材魁梧,大手大脚,面带凶相,甚是骇人。

孙悟空笑嘻嘻地跑到了清和尚身边挺了挺身子,道:“还是矮了一截。”了清急忙闪开,嗔怒道:“阿弥陀佛,我就是高了些,可你让我更害怕。”唐僧道:“悟空,莫吓着人家。”孙悟空笑着跑开。清清方丈摇摇头,道:“快请圣僧到寮房内休息。”唐僧道:“多谢,我们明天就开始传经说法。”

第二天,清清寺的大殿内坐满了僧人,聆听着唐僧传经说法。孙悟空、八戒和沙和尚在大殿门口看着寺内的景致。孙悟空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大殿内看了看,唯独不见了清和尚,悄悄地问从大殿内出来出恭的小和尚:“你家了清和尚去了哪里?”小和尚小声地道:“镇上今天是集日,了清和尚去采买了。”八戒笑道:“采买好,采买好,有好吃的了。”孙悟空点点头。

这正是:嘴也大,头也大,原是天蓬元帅一官家。只因恋上嫦娥一枝花,遭那玉帝罚,错投了猪胎,肠也肥来肚又大。取经路途远,传经功德大。念念不忘高家女,最怕没有馒头填进大嘴巴。

下午,唐僧继续在大殿内传经说法。几个村民模样的人走进寺庙来上香,祷告道:“请观世音菩萨显灵,驱走野人,还我们安静的生活。”

孙悟空听到后,示意八戒和沙和尚呆在原地,自己则偷偷地来到佛像的后面,道:“你们说说看,野人是怎么回事?”村民们吓得急忙叩头不止。一个村民壮着胆子道:“菩萨,请您保佑,赶走那个野人吧。那个野人跑到屋内盗抢,把钱财等都抢走了,害得我们无法安定地生活。”另一个村民道:“那野人不但盗抢我们的金钱和值钱的物件,而且,连好的衣物,甚至女人的内衣都拿走。”孙悟空差点笑出声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一个村民道:“说来也怪,这个野人偏偏赶到镇上集日的时间来盗抢。”孙悟空道:“野人长什么样?”一个村民道:“这个野人高高的身材,大手大脚,蓬头垢面,满脸的络腮胡须,还有披肩的、凌乱的头发。”一个村民道:“对了,他的手脚大得出奇,能有我们的两个大小。这不,今天就是集日,上午那个野人还来了呢。”孙悟空心中道:“倒是很像了清和尚的样子。”一个村民道:“菩萨,我们给您磕头了,求求您赶走野人吧,太可怕了。”孙悟空道:“下一个集日是哪一天?”一个村民道:“三天后就是集日。”孙悟空道:“好吧,你们先回去吧,我想想办法。”几个村民急忙叩头后离开了寺庙。

这正是:深山疑有野人藏,异于常人似妖魔。适逢集日行盗抢,百姓人人心惊愕。

孙悟空来到八戒、沙和尚面前,诉说了野人趁集日盗抢村民钱财、衣物一事。八戒笑着道:“看来这个野人是女性。”孙悟空道:“去,也许是男性呢。我们三天后也去集日看看,会一会那个野人。”

三天后,孙悟空悄悄地把关于野人的事情告诉了唐僧,留下沙和尚守在寺庙,和八戒分别变化成游医的模样来到镇上的集市。

集市上的人熙熙攘攘,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恐的样子。八戒道:“猴哥,这恐怕都是那个野人闹的。”孙悟空点点头,二人在人群中四下查看着。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随即惊叫着四散奔逃,喊声不断:“野人又来了,快跑啊。”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须、留着披肩发、光着上身、下身只穿着短裤、浑身脏兮兮的人嘴里胡乱地叫着追赶人群。孙悟空和八戒一看,大喊道:“大胆的野人,休要撒野。”二人变回原身,拿出金箍棒和钉耙,直奔野人而去。人们看到孙悟空和八戒,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有的当场昏了过去,被逃跑的人群踩伤;有的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更多的人们四散奔逃,惊叫声不断,哭喊声一片。再看那个野人,一看是孙悟空和八戒举着金箍棒和钉耙直奔自己而来,吓得加入到惊慌逃散的人群中加快脚步逃跑。由于人群的慌乱,已经有几个人倒地被踩伤,孙悟空急忙叫住八戒,停止了追赶,任由野人逃去。孙悟空立即救治受伤的人们,人们则惊恐地望着孙悟空和八戒。八戒急忙道:“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清清寺传经说法的和尚,听说了野人盗抢钱财一事,特来捉拿野人,不想发生了踩踏事件。我大师兄是神医,一定帮大家治好伤。”人们将信将疑地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孙悟空治好了伤者,人们感激不尽。孙悟空道:“大家不要怕,我们下一个集日还来,一定捉住那个野人,还大家一个安静的生活。”人们不住地点头,有的甚至跪下叩头。孙悟空和八戒离开镇子,回到寺庙。

这正是:

野人之野在深山,恶僧之恶在闹市。人防野人远深山,倒是恶僧难躲避。

僧居寺庙本念经,却扮野人抢金银。趁乱打劫万不该,恶生心头终自毙。

沙和尚急忙过来询问,八戒诉说一遍。这时,了清和尚背着口袋惊慌地走进寺庙,看到孙悟空等,急忙绕开,直奔斋堂。孙悟空望着了清和尚的背影,点点头,又摇摇头。八戒道:“猴哥,那个野人很像他啊。”孙悟空道:“我们先不要做声,下一个集日就是三天后,我们再去镇子。”

了清和尚来到斋堂,惊恐地坐在凳子上,恨恨地望着门外,自言自语道:“他们在下一个集日一定还会去镇子,我何不趁机去偷这四个和尚的寮房。他们既然是高僧,一定带有什么宝贝。这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啊,就这么办。”

三天后,孙悟空和八戒变化成游医后来到镇子,慢慢地走着,四下查看着。

再说了清和尚也早早地来到镇子,急忙采买后,来到一处僻静的民房里,又急匆匆地拎着一个包裹赶回寺庙附近的树丛中,见四下无人,将采买的口袋藏在高草中,打开包裹,取出假发、假胡须戴好,脱去外衣,将浑身弄脏,跑进寺庙,一边跑一边胡乱地大叫着。

唐僧等众僧正在大殿内传经说法,忽然看到野人跑进寺庙,吓得大家惊慌失措。沙和尚急忙拿出禅杖,就要追打野人,刚跑几步,急忙停下来,返回到唐僧身边,道:“师父,不要怕,我来保护你。”清清方丈急忙吩咐僧人紧闭大殿的门,防止野人闯进大殿。

了清和尚见大殿的门被关上,心中窃喜,急忙跑到唐僧的寮房,打开包裹,发现了锦蝠袈裟。只见锦蝠袈裟珠光宝气、金光闪闪。了清和尚如获至宝,急忙卷起锦蝠袈裟,依旧乱叫着跑出寺庙。

这正是:锦蝠乃佛宝,袈裟属圣僧。暂归恶人处,原是一场空。

清清方丈等到好久没有传来胡乱的叫声,才让人打开大殿的门,惊恐地四下张望着。沙和尚走出大殿,四下看了看,忽然跑进寮房,发现锦蝠袈裟不见了,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跑出寮房,来到唐僧面前,道:“师父,不好了,我们的锦蝠袈裟不见了。”唐僧惊恐万状,道:“一定是那野人偷了去。”众僧都围拢过来,清清方丈口中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可如何是好?”沙和尚道:“只有等大师兄回来再想办法吧。”

大家正说着,了清和尚背着口袋走进来,故作镇静地望着唐僧等,孙悟空和八戒也走进来。沙和尚急忙跑向孙悟空和八戒,道:“大师兄,不好了,我们的锦蝠袈裟被那个野人偷去了。”孙悟空大惊失色,急忙道:“哦,我说今天的集日那个野人没有来,原来是钻了俺老孙的空子,我们上当了。”八戒道:“这个野人也太聪明了吧?”孙悟空看了一眼了清和尚,道:“哼,恐怕不是什么野人,倒像是有人假扮的。”了清和尚听到后,急忙惊慌地快步走向斋堂。八戒小声地道:“猴哥,了清和尚今日也去了镇上,会是他吗?”孙悟空眼睛转了转,道:“也许他打了个时间差,瞒过了我们。”八戒道:“那我们现在就去问问他。”说着就要奔向斋堂,被孙悟空一把拉住,道:“呆子,你无凭无据,只凭猜想就去问人家,岂不打草惊了蛇!”沙和尚道:“大师兄,我们怎么办?”孙悟空耳语道:“我们只有暗中跟踪才能知道真相。”八戒和沙和尚点点头。唐僧道:“锦蝠袈裟乃观音菩萨所赠,悟空,务必找回来。”孙悟空点点头,道:“师父,您放心,我一定找回锦蝠袈裟,找出真凶。”清清方丈道:“难道你们怀疑那个野人是了清和尚扮的?”孙悟空点点头。清清方丈摇摇头,道:“据老衲所知,不可能是了清。了清来寺庙中多年,本本分分,没有迹象表明他就是那个野人。”孙悟空道:“哦,我们也是怀疑,并无证据。我们明天就去深山中找找看,是否有野人的踪迹就明白了。”大家都点点头。

这正是:野人居山中,寺庙藏恶凶。人前呈笑脸,背后露峥嵘。

当晚,了清和尚听说孙悟空他们要去深山中寻找野人的踪迹,心中甚是害怕。了清和尚明白,如果深山中没有野人的踪迹,那么,自己就增加了被怀疑的程度。于是,趁着天黑,了清和尚借着微弱的月光,偷偷地溜出寺庙,沿着下山的路,拐进深山中,故意重重地留下一路大的脚印。了清和尚走了一段路,认为可以了,就绕道轻轻地拐回寺庙。

第二天,孙悟空和八戒沿着下山的路拐进深山。一路上,果然发现野人留下的重重的大脚印。孙悟空二人顺着脚印追踪了一段距离,突然不见了踪迹。随即二人在附近转了转,并没有发现野人居住的洞穴或窝,孙悟空十分纳闷。八戒道:“猴哥,我们这么寻找也没有踪迹,还是回去吧。”孙悟空道:“回去?怎么向师父交代?那锦蝠袈裟怎么办?”八戒嘟囔道:“野人的踪迹到这里就没了,难道上天了不成?”孙悟空道:“你怀疑那野人是妖怪?”八戒道:“如果不是妖怪,怎么会凭空消失呢。”孙悟空点点头,从耳内拿出金箍棒,晃一晃,丈许长短,立于地上,随即念了一声络字咒语,即唤出本地土地、本处山神,一齐来跪下道:“山神土地来见,斗战胜佛有何吩咐?”孙悟空道:“我问你们,附近可有妖怪?”山神土地齐声答道:“这里不曾有什么没有妖怪?”八戒道:“那个野人是怎么回事?”山神土地道:“那个野人只不过是人假扮的而已。”八戒道:“你们可知是哪里的人假扮的?”山神土地道:“这个不知道。”孙悟空道:“好了,你们回去吧。”山神土地随即就地转圈后不见了。

这正是:夜半恶僧留影踪,日间高徒寻真凶。若有还无露破绽,岂瞒大圣火金睛。

八戒道:“这回好,我们在这里瞎耽误工夫。”孙悟空道:“呆子,耽误什么工夫。我们起码知道那个野人是人假扮的了,对了,我们回去就说那野人在山中被我们发现,又跑掉了,以免那了清和尚真的跑了。”八戒点点头,道:“你就那么肯定野人就是了清和尚?”孙悟空道:“回去偷偷地搜一搜了清和尚的房间就知道了。”八戒道:“这个主意好。”二人回到寺庙。

唐僧等众僧正在传经说法,看到孙悟空和八戒回来,急忙问及野人和锦蝠袈裟的事。孙悟空故意大声地道:“那个野人被我们在深山中打跑了。”唐僧急忙道:“那袈裟呢?”孙悟空道:“师父,您别急,我和八戒一定会给您找回来的。”清清方丈道:“阿弥陀佛,总算有了野人的踪迹。”孙悟空看了看清清方丈,轻轻地摇了摇头。

中午,唐僧师徒与清清方丈一起用斋的时候,孙悟空在唐僧的耳旁耳语了几句,唐僧点点头,道:“清清方丈,请您把了清师父叫来一起用斋吧,是我们误会了他。”清清方丈点点头,吩咐小和尚请来了清和尚。了清和尚点着头、强装笑脸走进来和大家一起用斋。孙悟空留下身躯,真身直奔了清和尚的寮房。一阵查找,什么也没有发现,孙悟空只好悻悻地返回斋堂。大家只顾着用斋,没有发现孙悟空的行踪。清清方丈和了清和尚离开后,孙悟空道:“了清和尚的寮房什么也没有,更别说袈裟了。”八戒道:“猴哥,那个野人明明就是了清,我看把他抓来拷问就行了。”唐僧道:“没有真凭实据,不可胡来。”孙悟空道:“看来这个了清和尚不简单,我们只有在集日之时暗中跟踪了。”

第二天就是集日,了清和尚早早地背着口袋走出了寺庙。孙悟空和八戒化作香客悄悄地跟踪着了清和尚。了清和尚来到集市,看了看四周无人注意,悄悄地拐进了一处僻静的人家。

孙悟空道:“八戒,你在此等候,我进去看看。”随即化作一只蜜蜂飞进院子。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子出来迎接了清和尚,了清和尚嬉笑着拉着女子的手走进屋内。孙悟空大吃一惊,急忙飞进屋内,了清和尚就要与女子亲热,被女子推开。了清和尚笑着道:“美人,给我看好锦蝠袈裟,别弄坏了。”孙悟空点点头,暗自道:“这个了清和尚,不但假借野人行盗抢之勾当,还养着女人,真是佛门的败类。”了清道:“这几天那几个传经说法的和尚看的太紧,他们都开始怀疑我了,所以今日就不能再去扮作野人去盗抢了。”女子点点头,道:“你可要加小心了。”了清和尚道:“好。”说着就要离开。孙悟空急忙飞出屋子,来到八戒耳旁,道:“八戒,那个了清和尚就是个贼和尚,就是他假扮的野人来害人,还在这个院子里养了个女人。”八戒一听气得浑身一抖,恢复了原身,正好了清和尚走出院子,看到八戒,吓得愣在原地。孙悟空一看暴露了,一个飞起,也恢复了原身,二人各拿兵器,对着了清和尚就打。了清和尚一看不好,急忙扔掉口袋,猛地从腰间抽出两把尖刀,迎着孙悟空和八戒就刺。只打了两个回合,了清和尚哪里是孙悟空和八戒的对手,眼看就要被擒,了清和尚急忙抽身就跑,孙悟空二人随后就追。孙悟空一个跃起,揪住了清和尚的后衣领,八戒扑上去,扭住了清和尚的双臂,了清和尚大叫饶命。

这正是:迷设迷解终无迷,踪去踪无终有踪。财去财来终无财,色去色空色即空。

这时一群百姓围拢过来,看见是孙悟空和八戒擒住了了清和尚,就知道是抓住了假扮野人的人,大家兴奋异常,议论纷纷。

孙悟空道:“了清,你这个佛门的败类,快告诉大家实情。”了清和尚看了看,低下头,道:“是我一时贪财起色,假借野人之型盗抢钱财,还望大家饶命。”八戒急忙道:“我师父的锦蝠袈裟呢?”了清和尚指了指院子,道:“钱财和袈裟都在这个院子里。”

孙悟空等众人押着了清和尚走进院子,女子惊慌失措地看着大家,知道事情败露,吓得瘫坐在地上。

八戒走上前,道:“快把我师父的袈裟拿出来。”了清和尚垂头丧气地道:“快,把那些财物和袈裟都拿出来吧。”女子哆嗦着道:“那么多,我怎么拿啊?”众人涌进屋内,抬出三个大木箱子,打开后,看到里面装满了金银财宝、字画、锦蝠袈裟和一套野人的服饰等,八戒急忙上前拿过袈裟,小心地放进怀内。

孙悟空拿起野人的服饰,道:“老乡们,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野人,是这个和尚假扮野人行盗抢之事,大家说怎么处置?”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个老者道:“我看还是将他送至衙门,交给县太爷处置,我们大家都去,也好领回属于我们自己的财物。”众人齐声叫好,了清和尚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众人抬着木箱子、押着了清和尚去了衙门不提。单说孙悟空和八戒返回清清寺,向唐僧及众僧讲述了擒拿了清和尚的经过,大家嘘声一片,清清方丈口中不断地念着“罪过,罪过。”唐僧道:“揭开野人的真相就好,不但找回了财物及袈裟,还为民除了一害,可喜可贺啊。”清清方丈连连点头,道:“多亏了圣僧,否则,这里的百姓还要继续蒙在鼓里遭罪呢。”八戒道:“你们光顾着说话了,俺老猪早就饿了。”清清方丈急忙道:“快,快备下斋饭。”众人哈哈大笑。

这正是:寺中僧侣实凶徒,山间野人披恶名。财色兼收辱佛门,幸有大圣还安宁。

预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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