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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楚天秋在外面心烦意乱的想了一天,黄昏回到府上,决定和吴梦妍静下心来好好谈谈,不料他走进屋时,却见吴梦妍早已合衣躺下,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封信,楚天秋想着,或许那里面是吴梦妍对自己的解释,于是也没有在意躺着的吴梦妍,拿过信,展开看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对不起,我不是不想给你我一个新的开始,我只是做不到可以真正的放下她,也许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夹在你们中间,却做不到真正的放下与舍弃。

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如果决断可以重做选择,那我一定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中,给了你希望,又生生夺走你的希望。

一个人的心很小,我把我所有的热情与爱恋都给了另一个人,如果有来生,请你一定,一定,一不要再遇见我,一定,一定,不要与我再有交集。

我想,我是没有资格请求你任何事,可嫣儿是无辜的,在我走后,希望你不要为难嫣儿,放她离开吧,让她替我走完余下的路,就当是替你父亲还了欠我母亲的债吧!

楚天秋一失神,信纸从他手中滑落,他楞楞的走到吴梦妍身边,伸出手,颤抖的试了试吴梦妍的呼吸,可结果却让他当场身躯僵硬。

“梦妍,你醒醒,你醒醒,我不跟你计较今天的事了,我相信你和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相信你,你醒醒,梦妍你醒醒,你别吓我,你醒醒,我再也不误会你了,别睡了,好么,我真的再也不误会你了,梦妍,你醒醒,你醒醒啊!”楚天秋无助的摇晃着吴梦妍的身子。

晴怜与嫣儿被楚天秋惊动了,进屋,看到吴梦妍安静躺着人楚天秋如何摇晃也没有任何反应的身子,大为震惊,晴怜慌乱的跑到吴梦妍身边,试了试吴梦妍的呼吸,惊慌的向后倒退一步,“少,少爷,少夫人去了!”

“滚,”楚天秋大吼着,一把抱住吴梦妍,“胡说什么,梦妍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会醒了,你们睡都不许胡说,不许胡说!”

“少爷,少夫人真的去了,请你节哀。”晴怜担忧的看着楚天秋,吴梦妍去了,她也伤心,但她是楚府的丫鬟,最在意的还是楚天秋的状况。

“你胡说,梦妍没有走,梦妍只是睡着了,她只是睡着了,等她睡醒了她就会自己醒了,出去,你们都出去,梦妍喜欢安静,你们这么多少会吵到梦妍的。”楚天秋抱着吴梦妍喃喃自语。

嫣儿从一进门听见晴怜的话后,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当场就楞在了那里,一时之间什么也听不见了。

晴怜看了看房间,屋子里只有她与失魂的嫣儿,哪有别的什么人,少爷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少爷,少夫人真的去了,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晴怜看着现在的楚天秋,很是担心。

“你放开小姐,”嫣儿不知哪来的力气,回过神来一把推过楚天秋,抱着吴梦妍的身子,“小姐,我是嫣儿,我是嫣儿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你看看我啊,小姐。”

楚天秋想要从嫣儿怀里夺回吴梦妍,还没靠近,嫣儿就已经恶狠狠的看着楚天秋,对着他大吼大叫,“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小姐,是你,是你逼死了小姐,小姐不喜欢这儿的,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在逼小姐,现在好了,小姐被你们逼死了,小姐终于还是被你们逼死了,我恨你们,我恨你们这里的所有人,是你们害死了小姐!你滚,你们都滚,小姐不愿意看见你们,你们都给我滚,滚啊!”

楚天秋听着嫣儿一声声的控告,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半晌终是苦涩的开口,“是了,是我逼死梦妍的,梦妍不喜欢这里的,我今天还那么对她,是我,是我逼死她的,是我亲手逼死梦妍的,是我,是我!”

楚天秋浑浑噩噩的向屋外走去,“梦妍,你就这么讨厌这儿,这么讨厌我,讨厌到,都不愿意再睁开眼看看我了,梦妍,我走,我走,我不让你看见我,你睁开眼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让你看见我了。”

晴怜有些不忍心看到楚天秋如此颓废的样子,走到嫣儿身边,“嫣儿,你别再说少爷了,少夫人走了,心里最不好受的是少爷,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少爷身上,少爷才是最无辜的,他除了要接受少夫人离去的打击,还要受你话语的谴责,嫣儿,你这样对少爷不公平。”

“公平?”嫣儿抬起头,有些发红的眼睛预示着她此刻的疯狂,“你跟我说公平,你们谁又对小姐公平过,你们给过她选择吗,你们给过她公平吗,当小姐心如死灰,整个人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的时候,你们有谁说过这样对小姐不公平,当小姐表面故作平静,内心却一次次的承受着伤痛时,你们又有谁说过,这样对小姐不公平,公平,呵呵,现在你们倒是想起了公平,那你说说,我要怎么做才算是公平,是对小姐的死无动于衷,跟着你安慰你们的少爷,还是漠不关心的看着这一切,让小姐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人世,啊,你说啊,你告诉我啊,说啊!”

“我,”晴怜被嫣儿咄咄逼人的质问说的一时气短,喏喏的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家小姐死有余辜,还是说我家小姐根本就不值得你伤心,是了,是不值得你伤心,你们根本就不在意小姐的生死,又怎么会为了小姐而掉一滴眼泪,小姐啊,你看看,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就是你曾经待过的地方,这就是曾经伺候过你的人,小姐,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看看这一切。”嫣儿情绪有些癫狂,对着吴梦妍絮絮叨叨,“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就走了,你忘了嫣儿吗,你走的时候怎么可以不带上嫣儿,小姐,下面路黑,你一个人会不会孤单,嫣儿来陪你好不好。”

“怎么回事?”楚老爷与楚夫人的到来打断了嫣儿的絮叨。

楚夫人接受不了吴梦妍离开的事实,受不了打击的昏迷了过去,楚老爷急忙让下人扶着楚夫人回屋去了。

“梦妍怎么了?”楚老爷还算理智的走到吴梦妍身边,不敢置信的开口,“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梦妍怎么会?”

“老爷,”晴怜微微行礼,“今日早上不知少爷和少夫人为何起了冲突,少夫人可能是一时想不开,才会如此的。”

“什么?”楚老爷大怒,“天秋呢,天秋人呢?”

“少爷一时受不了少夫人离去的打击,有些痴狂的离开了屋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少爷!”楚老爷生气的朝下人们发火。

跟着楚老爷与楚夫人一起过来的下人离开后,屋子里就只剩下痴呆的嫣儿抱着吴梦妍的身子,晴怜与楚老爷默默的看着吴梦妍,不知该如何开口,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嫣儿,今日梦妍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她又有没有吩咐你什么事?”还是楚老爷率先打破沉默。

“奇怪的事?”嫣儿终于有了反应,目光呆滞的看着吴梦妍,“小姐说她累了,想要休息了,不想让人打扰,我也被小姐赶了出来。”

“还有其它的事吗?”楚老爷不死心,知道嫣儿现在的状况,问的小心翼翼。

“其它的事?”嫣儿一愣,有些回了神,小姐让我把她交给我的白色信笺明日交给越少爷,明日?看来小姐是早已想好了要结束这一切,这些要不要告诉他们,不,不行,小姐已经走了,我不能再让她们打扰到小姐了,想到这,嫣儿呆呆的摇头,“没有,没有了。”

楚老爷见从嫣儿口中再问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现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天秋,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嫣儿低着头看着吴梦妍,小姐,你让我去找越少爷,是不是,你还是放不下他,小姐,你放心,你交给我的事我一定会办到的,我明天就去找越少爷把信笺交给他好不好,等我完成了这件事,我就来陪小姐你好不好。

楚老爷已经一个人离开了,晴怜也想离开,虽然少夫人从前对她不错,可这会儿少夫人都已经走了,让她再待在这儿,晴怜有些害怕,可看了眼抱着吴梦妍不放手的嫣儿,晴怜心有不忍,硬着头皮逼自己陪着嫣儿。

江晓蒙虽然不知道现在吴梦妍这边的情形,却也猜的差不多,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知情,江晓蒙故意带着小兰叫来下人询问,“怎么回事,怎么府上今晚这么乱?”

“少夫人去世了,少爷人不见了,夫人受不住打击昏过去了,老爷派了所有下人去寻找少爷。”下人恭敬的回话。

“你说什么?”江晓蒙一把握住小兰的手臂来支撑自己,使自己不至于跌倒,“少夫人今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去世?”

“二夫人,是真的,少夫人是今晚才去世的,少爷也是找不到人了,听说老爷现在都急疯了,一个劲的在屋子内踱步。”以为江晓蒙不相信他的话,仆人急切的解释着。

“那,”江晓蒙有些迟疑,“那少夫人现在在哪,人怎么样了?”

“听说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嫣儿寸步不离的抱着少夫人,不让任何人触碰少夫人,曾伺候少夫人的丫鬟晴怜也在屋子里陪着少夫人与嫣儿。”

“可是,少夫人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去了。”

“二夫人啊,你不知道,我听人议论,说是少夫人与少爷今早上发生冲突,少爷一怒之下打了少夫人一巴掌,少夫人心气高,一时接受不了,所以上吊了,还有人说,少夫人脸色发青,神情恐怖,是被人下了药的,又有人说,少夫人面色安详,神色平静,嘴角带笑,是被阎罗王勾了魂的,总之啊,关于少夫人的死,那是议论纷纷啊!”这个下人也是个能说的,一会儿功夫,就把有的没的都一股脑的给江晓蒙倒了出来。

“好了,我知道了,”江晓蒙示意他安静,“少夫人到底是怎么走的,少爷与老爷自有论断,你们就别再嚼舌根了,要是被少爷与老爷知道了,有你们好受的,你今日的话我就当没听到,日后可别再这样口无遮拦了。”

“谢谢二夫人,谢谢二夫人!”这人也是听的出江晓蒙是在帮他,立刻感谢道。

“好了,你下去忙活吧!”

“小兰,少夫人走了。”江晓蒙似是在跟身边的小兰说话,又似是在自言自语,“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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