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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每个人都有想发的光

李爱非常喜欢上晚自习。因为班级人少,一人一张大桌子,而且离得很远,灯光明亮,大家都很安静,多莫靠着窗,窗外是柔和的夜色,她可以享受有人陪伴又自由的两个小时的时光。可以趴着写写作业,看看书,甚至是发发呆。

多莫对晚自习则更多了期待就是白兰有时候会来上晚自习,每一次晚自习就像一次彩票开奖。很少中奖,因为白兰很受欢迎,总是很忙,参加这样那样的活动,被人捧在手心里。她有时候会带李岚去,两个人坐在一起,李岚不喜欢晚自习,他趴在她的旁边玩手机,撑起来在纸上写了几下推过来“和你一起上晚自习就像回到高中一样。”李爱笑起来,又绷了脸故作严肃的回复“好好学习,不要hi。”

但有时多莫又会有一种自相矛盾的心情,白兰不来她希望白兰来,白兰来了,她又觉得自己被干扰,就像接收信号的某一部分只接收来自白兰的讯息了似的。所以她又不希望白兰来。有几天,白兰总是不来上课,老师点名总说到他,多莫便对身边的学习委员明星说,‘应该跟白兰说一下,老师点他好多次名了’‘我去说?上不上课是他的事啊,我不好说’‘白兰老是不来’多莫一脸幽怨的嘟嘴,于是明星明白过来了好笑的摇了摇头。

开学后不久,学校要为五四文艺晚会选拔节目人才。多莫因为半吊子的二胡被迫报了名,但是选拔那一天,她走错了教室,去了选主持人的地方。让多莫高兴的是白兰也在那儿。但是她和白兰隔得有多么远,远的看不见他。

在座的人一个一个的上去演讲竞选主持人。到了多莫,她想起自己的口才可是一流,以前还参加过演讲比赛呢。于是也起了玩心要去试试,快速拟好了词。到多莫的时候,多莫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把凳子弄出了很大声响,她毫不在意,她脑子里都是一会儿要讲的话。但是她站到台上,面对下面那么多人,却只看见了白兰,感觉就像和他单独的面对面,于是很奇怪的都熟练了的词竟然说的磕磕巴巴,还忘了好多。

但是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她磕巴的时候,白兰竟然伸出双手竖起大拇指为她加油,于是她感觉世界安静了,她都快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了,只顾着看着白兰。回神想起继续说结果说着说着又把眼睛移到白兰身上了。她每看一次白兰就竖一次大拇指,到后面白兰都不好意思了,放下了手,也闪躲了目光。

多莫才终于魂归,打起精神做了一个结尾。当然是没有选上的,但是在回去的路上,多莫还是愉快的哼着歌,直到回到寝室后,多莫才越想越羞愧,她羞愧是因为她觉得她表现成那样实在对不起白兰那样为她鼓劲加油。但是当晚在QQ上聊天的时候白兰还是回答说‘你很棒了,真的’。于是多莫当晚闭上眼全都是白兰为她加油的样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过。一个人那么热切的支持自己,虽然是无声的。

白兰总是在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而让他一下子被很多倍的人知道和喜欢的是他担任五四文艺晚会的主持人。李爱坐在多莫的旁边,多莫看白兰,她看的却是穿着黑色亮片西装的李岚,李岚的大眼睛在灯光里忽闪忽闪。

她拼命的喊“李岚,我爱你。”李岚几乎呆住,冲她挥了挥手。大家都转过头来看李爱,李爱脸迅速红起来,却仍旧直直的挺着背,仰着脸。那个时候,多莫是一个小小的观众,甚至连发荧光棒都被人少发了几根的那种不起眼的小角色,多莫尽力不去看白兰在舞台上有多么耀眼,因为如果白兰越耀眼似乎就意味着离她越远。

但是她没忍住,她比旁边的人都看得聚精会神,血液倒流,心跳加速,当白兰被一群人拥着,穿着好看得不得了的白西装用他特有的步态走上舞台,当他的声音通过麦克传到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多莫避无可避,只能臣服,满心满意全是欢喜。

按理说,这样小型的晚会在网上是没有什么人会特意去看的,但是多莫不同,她上网找了很久,找到这段视频,把白兰出场那一部分看了又看。可惜白兰什么都不知道。回寝室后她在QQ上对李爱说“李爱,你喊李岚我爱你的时候我真的特别羡慕你。”李爱回复了一个抱抱的表情“有一天你一定也可以的,让她感受到,也回应。”

而在晚会后,多莫又看准了新的活动,报名了英语歌曲大赛,她觉得英语歌曲大赛是很帅气的。而这时候,隔壁班彤彤美女已经和白兰抱团了。白兰和多莫也已经再也不讨论见面后谁先跟谁打招呼的问题了,因为他们都已经不会和对方打招呼的了。多莫提前到了很久,她感应到,模糊看到白兰和彤彤正一起向这边走来,于是她不受控制的,找了一处墙角夸张的五体贴墙想变隐形。惊呆了旁边的女生也惊呆了她自己,因为她这完全是本能的应激反应。而彤彤和白兰根本没注意到的说笑着走过去,收敛动作的多莫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挺好笑的,于是就自个儿笑了。

她准备的歌,本来也是因为想到白兰才听得有了感觉的,但她没想到能唱给白兰听。她穿了短款修身的呢子外套,牛仔裤,磨砂牛津鞋,一头来大学以后突发兴致去烫的公主卷发。多莫很奇怪,有时候她一个人,淹没在人潮里,她会自卑会落寞,但是她走上

舞台,面对很多人讲话,作为一个主导,却会觉得自信满满,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我的心中。于是她看到舞台下面第一排的彤彤盯着她看的目不转睛,她很认真的唱,几乎忘了这是在比赛,她只想坐在她右手边离她很远作为主持人的白兰能从手机上抬一下头,看她一眼,但是,白兰一次也没有,一次也没有。于是,她感到很沮丧。但是不是沮丧她没有选上校园歌手,因为她本来就知道知道连500强都进不去。在和别人比赛这个方面,多莫一向不擅长。

回到寝室后,也报名参加了的明星跟白静李爱她们讲‘多莫刚刚一直在看白兰’整个寝室都哄笑起来。多莫则是很惊讶,原来,居然,我真的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那会不会大家都知道我喜欢白兰了,多莫有点胆怯。她在QQ上问白兰今天的事,白兰说‘我觉得你很闪’多莫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最近被打击的有点多,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她第一时间都会下意识的想成是负面的。另外,她来这里,对这里的语言还在接受进程的第一阶段。原来一句你真棒,配上不同的语调手势,配上语境有可能完全是完全不同的意思。多莫总是把白兰的话当做阅读理解来思考的。

以前白兰对她说过一次你真棒,她还沾沾自喜,到她明白了你真棒的多义后就觉得当时自己实在很傻了,听不懂反语。多莫想,老家有说人家傻用你脑子散来形容的,他会不会是在骂我,于是问白兰什么意思。过了很久,白兰才回复‘就是说你很闪亮的意思’于是,这大晚上的外面的阳光怎么这么明媚。

几乎入学不久,大家就都知道了一个消息。白兰说,他要去美国。但是他没有对多莫说,而多莫知道,是因为她努力想知道所有关于白兰的事情。多莫开始害怕,虽然他就在这里,但有时候也像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但是如果他真的走掉,这里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让我能够提起勇气年复一年候鸟迁徙似的从家里赶来这遥远的不是家乡的地方呢。

多莫听说可以通过考试进入学校的珍珠班,然后可以直接去外国念一流大学,多莫内心隐隐有一些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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