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风是由我们背后刮来的,燕军处于迎风面。不过风并不大,而且对于那些重铁骑来说,就是大风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说不定还有利呢!不过这些小风却给大爷帮了大忙。大爷让我们也都后退半里,然后开始轮动起他那把大扫帚来。这一轮,顿时尘土飞扬,加上大爷多年来用“闻鸡起舞”一样的精神苦练而成的独门绝招,他扬起的灰尘比别人多好几倍。这些尘土借助风势,如一片延绵不断的乌云,向铁骑们飘去。
那帮铁骑虽全副武装,但也只是带着铜盔铁面,并没有带防毒面具,这一下可好,不但大多数迷了眼,好多还被呛得直咳嗽。老头冲我们喊:“快扔石头砸啊,还等什么呢?”我一想也是,此时我们冲过去也得迷了眼,放箭又射不动他们,扔石头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拓跋珪已命众军执行了,四面八方的石头铺天盖地的飞过去,铁骑们想组成阵型格挡,可是大多眼睛都睁不开,何谈列阵?只好败退下去。拓跋珪命我带一部分人马继续扔石头,他则率人直取燕军大本营。后方的燕军见本国最精锐的龙骑部队败退,士气低落,加上国君慕容垂病体加重,更加无心迎战,直向后败去。铁骑见大军都撤了,也纷纷随大军败走。
此一战,我军士气大增,拓跋珪留我驻守盛乐,他亲率大军乘胜追击。墨龙他们与高壮不同,召唤来后随时可以离开,众人见大功告成,便纷纷向我辞别,各自回去不提,我留守盛乐,时刻关注着前线的消息。
魏军一路追杀,慕容垂不久病逝,数月后,后燕灭亡,龙城精骑被拓跋珪收编,成为了他军中一支重要的武装力量。一年后,拓跋珪迁都平城称帝,下令改变原有的生活方式,仿照汉人耕地种田,此后三四年间相安无事。此时除东晋外,附近强敌仅剩后秦。拓跋珪学习了汉文化,觉得应该以和为贵,便派使臣去后秦提婚,不料被拒绝,拓跋珪一怒之下,兵发后秦。
后秦也非等闲之辈,派重兵攻陷了平阳郡的乾壁。拓跋珪急调我与长孙肥统兵六万,即刻反击。
此时的魏国已拥有军兵数十万,这六万先遣部队也都是骑兵,只不过出于行动速度的考虑,装备的都是轻骑。大军一路前进,尚未到达平阳,就碰上一小队秦军,约有一二百人,见到我们拨马便跑。长孙肥带人去追,我继续统大军前进,不多时,那些人都被长孙肥给押回来了,一个也没跑掉。
经过审问得知,这队人是被姚平派来打探情报的,那姚平乃是后秦皇帝姚兴的堂弟,也是这次攻占平阳的秦军主帅。我们按照审讯得来的情报直奔姚平驻地,却扑了个空,原来他已经后撤到柴壁据守去了。此时拓跋珪率大军赶到,包围了柴壁。不久,姚兴亲自统兵救援,拓跋珪又调集更多的重骑兵前来扩大包围圈。那重骑形成的铜墙铁壁我是深有体会,姚兴又不会大爷的“绝学”,哪里攻得进来?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但是总不停地来讨扰,拓跋珪也觉得烦,便给我五万精骑,命我击退姚兴……
这次又不比之前,正所谓:“人过一万,无边无沿”。五万大军浩浩荡荡赶赴姚兴驻地,到了一看,秦军的营寨也是无边无沿,营中也都是秦国的精锐部队,见到我们后纷纷列开了阵势,我心想硬碰硬只能两败俱伤,倒不如给他们来个“以柔克刚”,遂命大军后撤二十里,安下营寨。秦军恐有诈,我军撤退时他们也没追。安好营寨后已是黄昏,晚饭间,我给岳旦、伊人分别指派了任务。
深夜,秦营灯火通明,他们可能是觉得我白天的行为诡异,恐夜晚劫营,所以提高了防备。我与伊人各引兵五千,衣帽遮盖盔甲光、布裹马蹄防异响、不明火烛潜夜行、分至左右到秦营。随着一通鼓响,伊人带兵杀出,秦军因有准备,倒也不太慌张,急忙召集众军迎敌,一时间双方打在一处。
很快,伊人军略显不敌,连连败退,秦军一金盔银甲紫罗袍的将军高坐马上,仰天长笑,看样子他就是姚兴了。我命四千军士点起火把,分散开,高举摇动、呐喊助威,自领一千兵直奔姚兴冲了上去。姚兴略微吃惊,没想到我还有这手,急挥刀格挡。我这刀已算是宝物,可与他的刀相撞,顿时刀刃打卷,我惊诧,不知他那兵刃用何金属所造?秦军初见火光时有些慌乱,不知来了多少敌兵,可时间久了却发现那些兵怎么只在原地挥舞火把却不往上冲呢?又见我逐渐不敌他们主帅,士气又大增起来。我的刀都快变成锯了,虚晃一刀,回身就撤。姚兴也看出了其中名堂,率领大军直追过来。于是,规模更加庞大的万人赛马上演:我带着四千人举着火把在前面跑,周围被照得亮如白昼,姚兴带着两、三万人在后面追,他们倒是不用自己点灯了!而伊人更是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我们一直跑进了一个山谷,姚兴还在后紧追不舍,看样子是打算灭掉我们。山谷里漆黑无比,我们的大部分火把都已扔掉,只留下几只用来照明。眼看着过了一道木门,我停下马来,向后张望,己方的兵差不多都过来了,忙命人关闭木门,在门后堵上巨石。
这时秦兵也已杀到,他们看着木门正感疑惑,就听两侧半山腰处轰隆隆巨响,有人反应快大叫“不好”就往回跑,结果又和正往这边追的兵士装个满怀,这一撞力道也不小,双方纷纷落马。人踏马踩,加上山上滚下的圆木巨石,刹时间山谷里一片惨叫。
清晨打扫战场时,我们并未找到姚兴的尸体,看来是被他跑掉了。但是有个惊喜,军士们在一片尸骨废墟中发现了姚兴的那柄宝刀,为了试探真假,我还用它在我的刀上砍了两下,这确实是真的。
姚兴经此一败,退回属地,据守不出。而他兄弟姚平被拓跋珪包围了两月有余,终于粮草用尽。姚平想要突围,可他们精力旺盛之时尚且攻不破魏军重骑,何况此时?最终无奈,带着近万人投河自尽。
拓跋珪原打算继续进兵直接灭掉后秦,却在此时又有柔然骚扰,只好作罢,兴兵回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