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是将天宫以井字划分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九个等份。
八卦又有各自对应的五行:金-乾、兑乾为天,兑为泽;木-震、巽震为雷,巽为风;土-坤、艮坤为地,艮为山;水-坎坎为水;火-离离为火;
锦书目前四周八方宫格皆堆着带有各自五行之气的物品。
这些物品随着锦书的轮回次数增加而递减。倘若在他们消融前,锦书仍未从淮阴沙漠跳出怪圈,那其下各机关便即刻八方发动,到时无知觉的锦书只能是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五行之气殆尽,锦书再次超越通天树,成为第一。这次不同的是,那些伐树村民来晚了几天。
而就在这几天,锦书感到有一种精纯的力量由上而下灌顶而来。锦书预感再多接受一定量,她便会有巨大收获。
然而时间就是如此紧迫,锋利的斧子无情地挥向大树,锦书忍着剧痛专心吸收,在倒地的霎那,露出了宽心的微笑。
锦书看到了,这个沙漠的本质。乌烟瘴气,阴气森森,这哪里是沙漠,就是一个骷髅场。锦书同时也知道了这个地方的名字——淮阴。
这些信息说起来都得感谢那颗被锦书超越的老树。
锦书自进入淮阴沙漠眼部异能失去了眼部异能,只是平常这个异能只能用来观看个别人的气运,锦书便没有在意其异常之处。
在这次轮回中,由于五行之气殆尽,九宫淮阴阵能量供应不足,导致设定的程序延迟,给了锦书可趁之机。
原来那棵老树相当于淮阴沙漠的撑天柱,从八格五行接收源源不断的能量,以供沙漠世界构成。当锦书成为那棵最高之树,五行之源自动择高而输入。
于是锦书在这场巨大能量下,眼部异能限制被打破,她看清了这个世界:那棵大树根本就是一块巨大石碑,上用古篆写着‘淮阴’两个大字。
而沙漠黄沙皆是白森森堆砌的枯骨。绿洲则是一条猩红发黑的血河,这简直是人间炼狱。
锦书此刻终于清醒意识到自己跌入了幻境。她强撑着想要找出解决办法,然而如今的她只是一根木头,无法动弹,还在渐渐丧失生命力,最后还是陷入了昏睡。然后烈火灼烧,变为一条鱼。
这时锦书才有时间思考,如何破阵。而这时五行之物仅剩蜗牛大小,下面的机关已经露出锋利的毒箭。在这条鱼的短暂生命尽头,锦书还是百思不得其法。随后再次失去知觉。当锦书再次化为黄沙,再看到那具尸体时,锦书突然间有了强烈的恐慌感。
锦书看到熟悉的脸庞,突然笑了,她明白了出阵之法。而这时外界的毒箭已在弦上,下一秒便会破空而来。
锦书幻想自己张开双臂,站在黄沙之上,头顶烈阳。
回想起自己在这淮阴世界的经历:人,树,火,灰,鱼,化石,沙。对应五行,木火土水金。而人本身便是五行结合体。沙漠本质乃是阴邪之物,如果锦书没猜错,那些枯骨便是当时建造地宫工匠民夫的骸骨。
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沙漠内里入目皆是阴属性,恐怕烈阳也是幻像。那其中必定隐含至阳之物。锦书在看到自己尸身时便知道,她找到了。至阳之物虚化为锦书的假尸体,既蒙骗了锦书,进入下一循环,也为己身找到一个安全之所。
实际上,锦书进入的只是她体内的五行之气,人体五行可以不均衡,或多或少,但每一行不能没有。这个九宫淮阴阵特殊之处便是利用九宫格阵抽取人的五行之气,再利用淮阴沙漠困人入幻。所以不管锦书以何种形体出现,其中必含其中一行。
锦书控制脑海中幻躯体,与‘尸体’相合,然后不断排除杂念静心体悟五行循环。四色光芒从沙漠四方飞速涌来,与锦书头上烈阳汇合,接着化为白色雾团,从上而下,笼罩住锦书身体。
一会儿后,光芒渐拢做一团,消失不见了。而中宫里,在箭头离锦书仅有五六厘米时,锦书的身体突然凭空消失,八方毒箭扑了个空。
当锦书睁开眼时,便来到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宫殿。锦书也恢复了千百次轮回噩梦的记忆。
锦书稍稍调整心态,便踏入这万象迷魂殿。锦书的第一感觉便是大,闪,金。还有惊诧。
大殿中央竟还有一人盘腿而坐。一身绸缎白色束衣利落打扮,头戴白玉冠再配以碧色簪子固定,加上一副俊朗模样,好一副风流贵族青年。
锦书惊诧的是这不正是进入一月有余的楼空山吗。
锦书见他闭目好似陷入某种困惘,嘴里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可惜这中间相隔太远,锦书并不能听清楚。
锦书刚想上前,便被一层无形隔膜阻挡,脚下黄金地板缝隙间渗出一股银色液体,以特定诡异的路线流淌,接着锦书眼前便出现‘幻心’‘问情’‘求真’‘无我’四个不同小牌子。
锦书明白了,万象迷魂,就这么直白的告诉你,是迷魂阵。世间能使人永久迷魂的便是自己的执念或者说自己的信仰。而万象迷魂直击要害,坦白告知。
锦书自知自己心中有太多念想,思绪杂乱,以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最根生蒂固的执念是什么。
锦书选择了求真。
她的手在触及木牌的一刹那骤然一痛,接着一滴殷红的血便被木牌吸收。
锦书眼前场景一变,脑海中记忆走马观花似的一溜而过。
她来到末世前的家,爸爸坐在客厅聚精会神地看经济频道索然无味的节目,锦书是从来听不懂那个秃顶主持老头在说些什么。
而妈妈则是在厨房冰箱翻腾,准备今天的午餐。
锦书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眼睛还没睁开,凭着感觉来到卫生间洗漱。
一会儿,便是一家人饭桌上谈话,妈妈抱怨父亲整天悠闲自在,也不帮帮她做些家务。接着又向锦书发起牢骚,唠叨她已经成年为何还是这样懒散。
而锦书和爸爸对视一眼皆是一副无奈表情,更年期女人可真是惹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