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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次日醒来,想起昨晚梦到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么好笑,被核桃扎傻了?”我睁开惺忪的双眼,映入一个甜美的微笑,羡倪正做着早餐。

“嗯,梦见一件大喜事——娶你过门!”我打着哈欠,起身下了床。

“想要娶就得赶快咯!”羡倪一脸绯红。

我很惊讶:“为什么?”

“哎呀,跟本姑娘提亲的都排队到襄阳河对岸了,说不定哪天我哥就把我许配给别人了”她那表情逗得我哭笑不得。

话到这里,想起羡倪之前曾告诉过我,在她记忆里是没有父亲的,从小跟着母亲生活,她有一个哥哥,比她大5岁,从小教她习武,很是疼她。表舅是当时的益州刺史,家庭条件很好,天生丽质又生在书香门第,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擅长各路兵法,剑法也相当了得。于是,在她还未满16岁时,来家里提亲的人就排起了长队。

上门提亲的得先过她哥那关。不会武功的,或者武功不能盖世的也都是被打趴下了,侥幸胜过了他哥,又终因打不过她,最终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其实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无可厚非,也够难为那些提亲的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像这样琴棋书画皆通,更精通剑法和兵法的女子还是有些可怕的啊,你想想看,能打过他哥,却打不过她!我的天啊!

我问过羡倪像你这般柔弱的女子为什么喜欢像男人一样舞刀弄枪,研习兵法呢?她睁大眼睛,惊讶万分地问我:“像男人一样?谁说这是男人的专属?“她的反问理直气壮,就好像我压根也不该有这么荒唐的疑惑。

玩笑归玩笑,一个女孩子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不容易了,我们的婚事不能再拖了。要不是后来战乱,为了强强联合,她表舅说服了她娘亲把她许配给了幽州刺史之子,羡倪宁死不从,我也不可能有这等机会白白捡了一个漏。所以,我时常对羡倪说她是我捡回来的。每次这么说,羡倪都笑得前腑后仰,说我这么会捡,应该捡一堆回来。

现在,大军驻守在江陵,已同北方孙权结盟,形成联合抗曹局面,就等待主公的部署了。可羡倪跟着我这些年,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每每想起心里感到十分不安。但我也有苦衷。主公对我有之遇之恩,现局势尚未稳定,我又怎能在此时提出这种儿女情长的事呢。再说了,打仗时刀剑无眼,要是运气不好,有去无回的话,那不真是把羡倪给害了啊。

其实,我在等,等一个安稳,如羡倪所说的“三分天下”。

恍惚中,羡倪已帮我穿上铠甲,然后以命令的口吻说:“弯下腰,把脸凑过来。”

我知道她又要故计重演了,上次在我额头上映了一个唇印,害得关羽和将士们笑了我好一阵,这次我可学乖了,我昂着头做宁死不从状。她急得围着我转圈,又是挠痒又是撒娇的,就是按不下我的额头,嘴里嘟哝着:“哼,砍你一尺下来,拿半尺给我,我就能亲到你的额头。”,“你只要半尺干嘛要砍我一尺?”我问。“多的半尺拿去喂小安!哼!”哈哈,我笑得更厉害,肚子好疼。

我身长七尺七,自我感觉高大威武,玉树临风,而羡倪六尺九的身材在江南水乡也算修长苗条,配上她俊俏的脸蛋更显得秀气十足。相差近一尺,我再昂着头,她当然就只能挠我痒痒了。

我捂着笑疼的肚子求饶,羡倪双手叉腰,摆出一幅誓不罢休的样子,用杏仁般的大眼睛瞪着我,指着那堆还冒着气的馒头命令道:“哼,欺负人家长得矮!不砍半尺给我,就吃五十个馒头!”这次,我笑倒了。

大笑之余,突有前方将士来报。我赶紧正襟危坐,预感到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羡倪也适时的回避。来报称,主公已从曹贼手中夺得汉中,已称汉中王,还师城都。任命许靖为太傅,法正为尚书令,关羽为前将军……。

后面的一窜什么话我都没听进去,难道昨天许下的愿望今天就实现了,真的吗?一切都美好的那么虚幻。

片刻之后才从恍惚中醒来,压抑住心中的一阵狂喜问道:“可曾禀报关将军?”

“关将军一早就打猎去了。”来者答道。

我挥手让他退去,转身正迎上了羡倪喜悦的目光,对望了许久,激动、欣喜之情莫可言状。是的,我们盼望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从益州见到羡倪之时直到现在。

主公终于称王了,正如羡倪所期待的三分天下的稳定局势出现了,日夜期待,以至于幸福突然来到,高兴地措手不及,这些年我跟随关羽征战南北,因年幼时读过几年书,也算有勇有谋,如今已是先锋大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当初的梦想已经实现了,没有人敢瞧不起我了,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天天吃包子,顿顿吃包子了,是时候带着羡倪远走高飞了。顺手抓起几个羡倪亲手做的包子吃下,走出帐篷,顿感风高气爽,一身轻松。

战士们三三两两的围坐着聊天,我伸了伸懒腰,又回到帐中,一时竟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只知道等关羽回来,我就去辞行!

“走,出去透透气?”羡倪问。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怔,愣在原地。羡倪跟着我随军出征以来,每天担惊受怕的盼着我回来,而后为我送上可口的饭菜。时间一久我都习以为常了,方才羡倪这么一说,我才怃然想起,心中一阵伤感。

羡倪笑着把我往帐篷外面推,一边推一边说:“老规矩。”

以前在汉中扎营的时候,我就偷偷带羡倪出去玩过一次,由于那时兵荒马乱,大仗在即,我身为先锋大将带着一名女子外出游玩,难免不便。幸亏羡倪机灵,化装成一个小战士瞒天过海地跟着我出去玩了大半天,身边的人竟然没一个人看出来,那天真是玩的尽兴。虽然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现在羡倪一说“老规矩”三个字,我还是立刻能明白过来。

转眼间一个俊俏的小战士已然走出帐篷站到了我面前,“可以出发了吗?陈将军。”羡倪调侃的问道。我仔细打量着她,比四年前更加“俊俏”了,我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

关羽出去打猎了,反正也要等他回来。备马,溜达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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