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子从闳宇崇楼中走了出来,那慕容乾一如是老鼠见了猫,一眨眼的功夫就逃之夭夭了。接下来的几个时辰,白虎面具也都未再出现,青痣则正好温习了一遍老者教授的技法,养精蓄悦准备明日校场一战。
此时的校场中,数百名秦陵城弟子,都在热火朝天地忙活着搭建斗气台,斗气台就是演武用的,专为次日的破天举而设。
不知不觉,黄昏将至,不到一天的功夫,登高台的四面八方就搭建起了四个斗气台,颇为壮观,看来这秦陵城的弟子除了修身炼气,还称得上是能工巧匠。
……
旦日拂晓,青痣起了个大早,和左邻右舍的滕琬、滕瑾她们一道去校场集合了。
“早啊!二位师姐!”青痣笑道。
闻声,滕琬礼貌性地莞尔一笑,脸色微红,倒是滕瑾,冷若冰霜,摆着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杉师兄、吴蒙和滕教卿他们呢?”
“他们仨已经到校场去了。”滕琬回道。
这仨人起得可真早,果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不大一会,青痣和两位佳人就到了校场,校场的登高台四周已经围满了破天师和炼气生。一年一度的破天举选拔即将正式上演了。
须臾,纳兰兮和钟离子一前一后地走上了登高台,见状,秦炎站到了登高台的中央正前方,大声念道:“诸位炼气生,虽说你们之中大多数都不是头一回参加破天举,但是,秦某还是有必要把规矩说明一下的,毕竟有些炼气生是第一次来参加一重天的年度盛事……”
这次到秦陵城的炼气生有整整二百名,他们要随机分组,然后在斗气台上打上三轮淘汰赛,从而竞争南部神洲的二十五名武举名额。
第一轮斗气开始了,滕宗门的五名弟子没有分到一起。
青痣的对手是一个青面獠牙、蜂目豺声的黝黑壮汉,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一双碗口大小的拳头捏得噼里啪啦乱响。
“哈哈,一个黄口小儿,老子真是走大运。”黝黑壮汉仰天长笑道。
青痣闻声嗤之以鼻,只觉这赤着上身、穿着短裤的大汉粗俗鄙陋、狂妄自大至极。
“孩子,不可轻敌,这黑大个可不是个纸老虎。”铜镜里的老者告诫道。
青痣没来得及点头,黝黑大汉的那一双铁拳便挥舞开来,虎虎生风,像极了一对势大力沉的铁锤。
青痣眼疾手快,灵巧闪过,可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气,那双铁拳又急如星火,朝他打来。
“流星矢”
话音未落,一道光箭矢从他的指间飞出,黝黑大汉见状忙举起拳头来挡,令人不期然而然的是,光矢竟被他生生一把拨开。
青痣目瞪口呆,虽被光矢射中,那黝黑大汉的双手上却只留下几片花瓣大小的红印,看来能到秦陵城参加破天举的炼气生们都不是等闲之辈。
“先祖,莫非是这厮修炼得一手拳路技法,我来攻他的下盘试试。”
“唰唰唰”
说来就来,青痣又一连发了三道流星矢,直直朝黝黑壮汉的下盘飞去。
“呲呲呲”
壮汉的裤腿被箭矢穿了三个笔杆粗细的小洞,还冒着缕缕黑烟,可他整个人却岿然不动。
青痣见状张口咋舌,这大汉莫非是钢筋铁骨,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不成,自己引以为傲的气光之术竟然不能伤其分毫。
大汉嘴角一扬,低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腿,顿时目眦尽裂,勃然大怒,只见他双拳变成利爪,忽一个饿虎扑食,嘶吼着朝青痣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青痣旋即以真空绕来挡。
黝黑壮汉的手掌插入厚厚的真空层之中,顿时骨软筋麻,一脸的不可名状。
“孩子,用燃指灰烧他看看!”
话音刚落,一团炽热的火焰从青痣的指间喷薄而出,将大汉破了洞的裤子燃着了。
黝黑大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惊慌之中缩回手臂,一顿拍打方将裤子上的火焰扑灭,幸亏拍打得及时,不然就烧得只剩下赤身裸体了。
见状,台下的白教卿笑得合不拢嘴,忖度这银发少年虽不能在气术修为上压倒对方,但是智谋明显更胜一筹。
“不行啊,先祖,虽说黝黑壮汉伤不了我,可我也伤不了这黝黑壮汉,耗到最后,我怕落下风啊。”
青痣所言非虚,他体内毕竟有戾气和灵气同时存在,灵气又只是一小部分,虽威力无穷,但是终究抵不过黝黑壮汉的满身真气。
“呵呵,孩子,先祖我有一锦囊妙计,下一回合你以燃指灰佯攻其下盘,待其分散注意力之时,再用流星矢攻其面部,定能一击必胜。”
闻声,青痣不动声色,依着老者之言攻击黝黑壮汉。
那壮汉果真捉襟见肘,难以招架,败下阵来。
见青痣获胜,台下的闾丘姬送了一口气,欢蹦乱跳起来,一个劲的给青痣摇旗呐喊。
“这孩子,懂得避其锋芒,出奇制胜,果真是有勇有谋啊!不愧是闾丘城的女婿。”白教卿微笑着点了点头。
青痣有惊无险的晋级,滕杉,滕瑾等四人也顺利的进入了下一轮。
可这第二轮的斗气,却有些让人意想不到,青痣和滕瑾分在了一组。
“呵呵,孩子,你遇到了你师父滕桓的千金了,你会不会心慈手软呢。”老者打趣道。
青痣闻声一怔,接着摆出一副全力以赴的模样,“我当然不会手下留情的,先祖,管她使什么美人计,苦肉计的,青痣一定要拿下。”
“滕瑾是个美人胚子,她一出现,你就魂不附体了,还用使什么计谋么?不过,先祖相信你!”
俯仰间,滕瑾已经站在了青痣的面前,只见她秋波横,秀眉凝,咬了咬如点樱的嘴唇,心里却不停的埋怨,“本小姐算是倒霉到家了,怎么和青痣分到了一组啊!自己可是他的手下败将,这一轮恐怕是在劫难逃了。除非他麻痹大意,自己才能有机可乘啊!”
第二轮对决,终究如火如荼地拉开了序幕。
望着滕瑾的蛾眉曼绿,青痣依旧无法心如止水,一阵微风拂过,将他的发丝缠绕在星眸睫毛间。
“飕”
滕瑾朝他扑来,使出了气力技法,“拨风倒”,想打他个出其不意。
“真空绕”
青痣口中默念,弹指间,滕瑾的玉指已经被夹在了真空层中,和上次如出一辙,她又是一阵浑身无力。
青痣右手抓住她光滑白嫩的小手,轻轻向后一扯,滕瑾随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倒地。
见状,青痣一个箭步,左手伸出要去拉她,真空层顿时如破裂的泡沫般消失不见。
见天赐良机,滕瑾岂能放过,忙提了一口真气,使出了一个亥类的气力技法,一掌打在了青痣的胸口。
青痣吐出一口鲜血,面如土色,眼看他就要重重地倒在地上,还好铜镜里的老者施了法,他才缓缓地倒下。
“青痣——”闾丘姬大喊着,跑了上去。
滕瑾心中有愧,却也知道此时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只能把一张俏媚的脸蛋扭向一边。
“你怎么可以这样,青痣念及同门,好心让你,你却恩将仇报,趁人之危。”闾丘姬怒斥道。
“这个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吧?”滕瑾不甘示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