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对视,青痣目瞪口呆,眼前这女子美得实在超凡脱俗,让他忍不住直勾勾地望着。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是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见状,女子吹弹可破的脸蛋泛起一丝红霞,旋即又摆起一副高冷的姿态来,收回目光,捧着怀中的花盆作势要走。
这时,铜镜里又响起老者的呢喃。
“拦着她,说你要和她赌气,她不愿意,你就用激将法!”
闻声,青痣赶忙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姑娘,请留步!”
女子怔了一下,冷冷道:“有什么事么?”
“我想和你赌气!”青痣道。
听了他的话,女子竟然冷笑了起来,道:“和我赌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以为有好戏上演,赌气场里凑热闹的人,一时成群结队地涌了上来,就像是鱼饵撒入了水池里。
“说你知道!”老者道。
青痣懵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可是老者的话比他爹妈的话都管用,只能照做不误。
“我知道!”
“既然知道,还有胆子跟本姑娘赌气?你这小子还真有点让我另眼相看呢!”
青痣听了,翻了翻白眼,心里是一通念叨,他无法理解,这女子长得美若天仙,怎么说起话来,就那么咄咄逼人,气焰万丈呢。如此看来,还是闾丘姬更为温婉可人。
“傻小子,别发愣啊!拿出你搏斗火鸿鹄的胆魄来。激将法!”老者道。
“承蒙姑娘夸奖,正是因为知道姑娘的芳名,我才要和姑娘你一较高下呢!”
女子听了嗤之以鼻,不以为然,道:“本姑娘可没工夫陪你玩!”说完,趾高气扬。
眼看要一走了之,青痣道:“姑娘是不敢和我比试么?”
闻声,女子停下脚步,转过婀娜的身材,面有愠色,嗔怒道:“什么?不敢?有什么是我滕瑾不敢的!我今个就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见识一下!”
众人一听她自报家门,无不大惊失色,都在说,滕氏的女子,这男子也敢招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倒大霉喽。
滕瑾,滕宗门掌门人滕桓之爱女,气术修为在滕家的女子中,仅次于滕琬,二人伯仲之间。
“那就一决雌雄吧!”青痣的争强好胜之心也被激发了出来,虽然刚刚见识了她的手段,不过,如果战胜了这样一个女子,岂不是美事一桩。
“等下,你想和我赌气,本姑娘奉陪到底,只是要先拿出你的赌注给我看看?”滕瑾讥讽道。
一听这话,青痣又懵了。
“用你身上的枫叶红玉坠当赌注!”老者道。
听了老者的话,青痣沉吟不决,抛开定情信物不谈,那可是闾丘姬母亲留下的遗物,怎么能拿它做赌注呢。
“放心,她赢不了你的,先祖不仅帮你赢得合欢花,还能赢得芳心,管教你抱得美人归!呵呵——”老者信誓旦旦道。
青痣无可奈何地从衣襟里拿出那条枫叶红玉坠,半信半疑地将它放在桌子上,道:“我用这条枫叶红玉坠,赌你手中的那盆单色合欢花。”
闻声,滕瑾眉头一皱,道:“你这条玉坠,有什么特别之处么?不然,凭什么要本姑娘拿这盆单色合欢花与你赌?”
“说,这条枫叶红玉坠是百年古玉所制,渗有灵禽神兽之精血,有助于修身炼气!”老者发话道。
青痣照作,他现在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只能一往无前。
话音刚落,只见桌子上的红玉坠飘到了半空中,并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见状,众人无不惊叹。当然这一切都是小铜镜里的老者,玩弄的鬼把戏。
滕瑾对此也深信不疑,近几日,她已经成为了赌气场的常客,就是为了能敛到一些宝物,辅助其修身炼气,她一个堂堂的掌门人之女,可不想屈居第二,低人一等。
“好,本姑娘跟你赌,那我们俩谁规定赌法呢?”
“按照赌气场规矩,当然是我先来了!”青痣抢道。
老者暗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祖我果然没看走眼。呵呵!”
“你——”滕瑾气得直跺脚,一张俏媚的脸蛋铁青着,不过,这“枫叶红玉坠”的诱惑力实在是她难以抵挡的。
“行!但是赌气场还有个规矩,制定的规则,不能强人所难!”
“那是自然!”说完,青痣摸了摸衣襟里的小铜镜。
“呵呵,你就说跟她赌掰手腕!相信先祖,你一定可以赢的!”
青痣听了,半信半疑,虽说自己是男子,可是半点气术修为都没啊,不过已经骑虎难下了,再说,他有老者的机变如神,赢下眼前的女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姑娘,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们比掰手腕吧?”
“什么?你——不行!”滕瑾说着,小脸微微涨红,她长这么大,可还没让外人碰过自己一根毫毛,男女授受不亲啊,何况她还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呢。
“不行的话就算啦,拿这无价之宝跟你赌气,我还有点舍不得呢,你要是害羞胆怯,就算咯!”青痣欲擒故纵道,说着,便要作势将桌子上的玉坠收回。
“别啊!我答应你,掰手腕就掰手腕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滕瑾硬着头皮道,反正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见滕瑾一步一步掉入自己的陷阱之中,老者不禁赞叹起青痣的足智多谋起来。
滕瑾把那盆单色合欢花放回桌子上,坐了下来,颐指气使,示意青痣坐到对面。
“去吧,孩子,她赢不了你的!”老者笑吟吟道。
青痣气定神闲地坐了过去,伸出手掌,见状,滕瑾翻了翻白眼,撅起了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一只白嫩修长的手伸了出来。
青痣一把握住,她的手指润滑的如暖玉。
他的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如小鹿儿心头撞。滕瑾更是颔首低眉,脸颊绯红,呢喃道:“我说开始,就开始!”
青痣点了点头,心中传来了老者不甘寂寞的戏谑。
掰手腕开始了,滕瑾以一敌二,必输无疑,老者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滕瑾只觉浑身无力,轻而易举就败下阵来。
“姑娘,承让了!”青痣笑道。
滕瑾不可名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刚才摇骰子,乱了气息,再试一下!”只见她屏气凝神,做了个深呼吸,一下子又感觉恢复如初了,真是白日见鬼了。
“三局两胜!你刚才没有说清楚哟!”滕瑾嬉笑道。
“啊——”青痣无语,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继续陪她玩,孩子,一切尽在先祖我的掌控之中,这次你告诉她加赌注,把那本‘电闪掌’秘籍一起放上去,不然,你就吓唬她说不赌了。这女子心高气傲,一定会依你的!呵呵,虽然,这电闪掌技法,根本不入先祖之眼,但你现在才刚开始修炼,正好可以当作开胃菜呢!”
青痣说出了先祖之意。
“什么?你——想趁火打劫啊!”滕瑾叫道。
“你这合欢花再好看,又不能开一辈子,过阵子还不是要凋零,而我这‘枫叶红玉坠’,却可以作为传世之宝的!——谁让你要加一局呢,不依我的话,我可就不赌了!”青痣理直气壮道。
听了青痣的这一番话,滕瑾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上,她是一定要讨回颜面的,怎么也不能输给一个无名之辈。
“行!”滕瑾一拍桌子,“开始吧!”
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
“季中”气术修为的滕瑾,使出了“戌类”技法,“力阳手”,隶属“气力”。
即便如此,她还是败下阵来,因为和她掰手腕的是神通广大的老者。
连输两局,滕瑾也只能愿赌服输,气急败坏地跑出了“赌气场”。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青痣摇了摇头,将枫叶红玉坠戴在脖子上,又把“电闪掌”秘籍塞进怀里,捧着那盆单色合欢花,优哉游哉地离去。
“傻小子,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动了怜香惜玉之心了?”老者打趣道。
青痣一声不吭,心中有愧。
“呵呵,你这孩子心地善良!好了,别不开心了,等你炼完了,送还给她不就是了,到时候,学了本事,到那万花茶庄,取一盆七色合欢花送她也成啊!”
听了老者的话,青痣点了点头。
……
另一头,钟离子回到了九重天,将此行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跟父亲钟离房讲了一遍。
钟离房听后,勃然大怒,发誓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正好马上就是本年度的破天举了,他决定面见君上澹台蛟,请求让钟离子前去一重天地督察“破天举”之武举,理由是这样做可以给九重玉宇选拔更优秀的炼气生,因为一切要从根源做起。
旦日,澹台蛟知晓后,龙颜大悦,自然恩准。太叔丘闻之,竟也效仿起来,请求义子纳兰兮前去一重天地督察文举。一文一武,顺理成章,所以,澹台蛟也一并准了。纳兰兮和钟离子此行,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一个是为了破天,一个是为了破坏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