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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吉凶

“气术”和“技法”是这个世界的两大主题,“气术”是内功心法,“技法”是硬功秘籍。

“探索”和“发现”是这个天地的两大谜题,“探索”是山重水复,“发现”是柳暗花明。

“为何破天”和“如何破天”是这个星球的两大命题,前者是“禅悟”,后者是“道法”。

………………………………………………………………………………………………………………………………………………………………………

“报君上,大夫人顺利诞下了两位公子!”一个身着红衣的侍卫跪在书房外喊道。

“太好了!”房内一男子拍案叫道,男子背上绣着蛟龙图案的红色长袍,顿时狂乱地飘动着。

话说,房中男子三十岁左右,天庭饱满,神采奕奕,此人名叫“澹台蛟”,是九重玉宇的大主宰,人称“大君上”。

九重玉宇,又名“九重天地”,是位于太阳系的一个神秘星球,之所以称为神秘星球,是因为星球有九重天地自内而外地环绕。每一重天地,都有着像地球一样的生态环境,以及各自得天独厚的人类生命体。

“恭喜君上,洪福齐天,佑我九重玉宇!”桌案左边的太叔丘拱手道。几乎同一时间,桌案右边的钟离房也附声道:“恭喜君上!”

钟离房和太叔丘是“九重玉宇”中两大氏族的族长,钟离家以武为主,太叔家以文为主,俩人是澹台蛟的左膀右臂。两家世代交替与“澹台家”结为姻亲,何为交替呢?比如澹台蛟的母亲是“太叔氏”,其妻子则是“钟离氏”。

九重天地虽然广袤无垠,却从不会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除了有钟离、太叔,两大家族辅佐之外,还因为“澹台家族”的祖先,相传是这个神秘星球的开天辟地之人。

所以,人们深信不疑,整个星球的存亡与“澹台家族”的兴衰息息相关,可以说是辅车相依。这不是迷信,而是这个星球上所有人根深蒂固的信仰。因而,“澹台家族”世世代代统治着九重天地,九百多年以来,无人敢犯上作乱。

“哈哈,走,跟孤一起去看看两位小公子!”澹台蛟喜不自胜地走出书房,钟离、太叔二人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三人走进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名作“蕙兰宫”,宫墙内花香鸟语,假山泉水,美不胜收。

见澹台蛟进来,房内几个出落得水灵的侍女皆诚惶诚恐、躬身行礼。

“兰儿辛苦了!”澹台蛟一脚刚踏进房门,就迫不及待地用一副关切的口吻问道。

闻声,一个女子从床上缓缓挺起虚弱的身子。此女名作,钟离兰,是钟离房的女儿,十六岁嫁给澹台蛟为妻,生得天生丽质,又蕙质兰心,自是得澹台蛟万千宠爱。

“夫人别动,好好静养就是。”说着,澹台蛟一个“瞬移”,双臂绕在她的香肩上。

钟离兰莞尔一笑,有气无力地道:“奶妈,快把两位公子抱来,与君上看。”

须臾,只见两名四十多岁的妇人,一人抱着一个襁褓走过来,双膝跪在澹台蛟的跟前。

“两个公子生得这般俊俏,孤好福气呀!”澹台蛟左右看着,乐得合不拢嘴,“瞧这大眼睛,多像她母亲。对了,奶妈,两位小公子,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

其中一位妇人道:“回君上,眉心红痣的那个是哥哥,青痣的那个是弟弟!”

“咦,还真别说,两位小公子都长了一颗眉心痣呢。”澹台蛟惊诧道。听言,钟离、太叔二人不约而同地走上前来。

“君上,眉心有痣,乃大富大贵的象征。”钟离房道。

澹台蛟听了,眉开眼笑地点了点头,一只手抱起了其中一个襁褓。襁褓中的男婴,眉心是一颗色泽暗淡的青痣。

“君上,钟离兄所言不假,可恕属下直言,眉心之痣,也有吉凶之分呢!”太叔丘煞有介事道。

“此话怎讲,太叔丘,切不可信口开河!”澹台蛟厉声道,他不曾想到自己正在兴奋头上,却被泼了一盆冷水。

“属下不敢胡言乱语——红则成熟,青则生涩,而红色又是我们九重玉宇的图腾底色。两位公子眉心之痣,一红一青,红者为吉,青者为凶啊。”

“一派胡言!”

见触怒天颜,太叔丘旋即叩首请罪。

“好了,恕你无罪,起来吧。暂且不说这个,太叔公被称为九重玉宇第一谋士,正好,给孤的两个儿子谋个名吧!”

“第一谋士不敢当,君上过奖了!”太叔丘起身拱手道,拿糖作醋地捋了捋胡须,“不过,既然君上有命,依不才之见,不如就以二位公子眉心痣的颜色来命名,一个叫澹台青,一个叫澹台赤吧!”

“兰儿意下如何呢?”澹台蛟扭过头,含情脉脉地望着钟离兰。

“全凭君上做主!”钟离兰柔声细语道。

“好,那就依太叔丘之言,来人,传孤命令,自明日起,九重玉宇,所有臣民大贺三日!”

说完,他低头望着怀中的“澹台青”,将信将疑,难不成小儿眉心的一颗青痣,就能决定九重玉宇的吉凶祸福么。

澹台青一双纯净的眸子,也好奇地回望着,他眉心的青痣,看起来比方才鲜亮了些许,只是这点,澹台蛟并未察觉。

……

从“蕙兰宫”出来,钟离房若有所思地走到一所雕梁画栋的庭院前,只见门楣上敕着四个金色大字,“钟离公府”。

他进了庭院,刚走了没几步,就远远望见,有一唇红齿白的青年男子出来相迎,轩轩似朝霞举,萧萧如松下风。这青年男子举止间颇显温文尔雅,原来是钟离房之子,钟离兰之弟,钟离子。

“孩儿拜见父亲!”

“老二,不用多礼,哈哈!”钟离房旁若无人地笑道。

“父亲这般高兴,莫非君上又赏赐您啦!”钟离子道。

“是赏赐,但不只是对我的赏赐,这是对我们钟离家的赏赐,更是对九重玉宇的赏赐啊!”钟离房卖起了关子道,“走!跟为父到‘御气堂’说。”

“御气堂”是钟离家的军机重地,那里除了是九重玉宇的军事命脉,还囊括了琳琅满目的炼气秘籍,以及收藏着几乎整个九重玉宇炼气高手们的资料。

“老二,你姐姐给君上生下了两个小公子,真是争气啊!”

“啊,太好了,这真是神灵对我们钟离家莫大的眷顾啊,一下子就是两个公子,我要当舅舅了。哈哈!”

“可是,为父却有种不详的预感,君上迟早会把其中的一个公子送出这第九重天!至于送到第几重,就不得而知了。”钟离房叹息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啊,好好的为什么要——父亲?”钟离子不可名状道。

“你有所不知,你姐姐生的这两位小公子,眉心皆长有一痣,只是一青一红。今日,太叔丘那个老家伙,向君上进言,说红痣为吉,青痣为凶,当然,为父是觉得他胡说八道,君上也当即呵斥。不过,君上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太叔老贼,分明是眼红,婴孩身上的痣是青是红,那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人岂能左右。不过,君上不也认定他是无稽之谈吗?”

“依为父之见,太叔丘未必不知自己是乱弹琵琶,他只不过是洞察了君上的心思。你想想,一山怎容二虎,两位公子,一奶同胞,将来谁当上储君,另一人都难免心生怨恨,很可能兄弟反目,这可是君上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太叔丘正是高瞻远瞩,所以,才能洞若观火。比起太叔丘,钟离房还是稍逊风骚,总是后知后觉。

“太叔丘年轻时被称为第一谋士,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现在上了年纪,更是老谋深算,三言两语就能为君上排忧解难,此非吾等打打杀杀之人,可以比拟的。”钟离房沉吟道。

“哼,耍嘴皮子有什么啊,这整个九重玉宇的太平盛世,父亲您可是功不可没,居功至伟啊!”钟离子嗤之以鼻道。

“好了,食君之禄嘛,君上待我们钟离家也是恩重如山,我们又岂能居功自傲,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这件事,你切记不要对外人提起,以免节外生枝,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父亲,您放心,孩儿记下了!”

……

话说,在整个九重玉宇,太叔丘虽主文,但与第七、第四、第三重天的“天长史”私交甚笃。所谓“天长史”,就是每一重天地的“最高行政长官”,有临机专断之权,每隔十二天,各重“天长史”都要骑着红色大鹏鸟,飞到第九重天朝见君上一次。

而第八、第六、第五重天的“天长史”则是钟离房的亲信,早年都在“御气堂”潜心修炼,后经由钟离房举荐,才得以被君上委以重任的。至于第一、第二重天,相比之下,土地贫瘠,人才凋零,这两重天的“天长史”,都是君上亲自从第九重天的人才中调任过去的。

最外层的一、二重天地在钟离、太叔眼里就是穷山恶水,不值一钱。那里土地面积不是最大的,人口也不算很多,那里的人们大多不愿安于现状,他们都想通过自身的修炼,参加一年一度的“破天举”,进而从数以万计人中脱颖而出,只要能取得头一百名,就可以“更上一重天”。这些人有学文的,有习武的,而选拔是严格的,甚至是苛刻的,文要能提笔安天下,武要能上马定乾坤。

正是有了“天长史”和“破天举”的存在,九重玉宇中的人们才得以在各自的天地内,或休养生息,或为了生计疲于奔命。生活在同一星球,境遇却大相径庭,还是因为每重天地的经济、文化、政治的发展都是有所差异的,这就好比大城市的一二三四环,大国家的东西南北部一样。如最里面的九重天,那可是人间仙境,生活在其中的人们,自是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宫殿阁楼到处鳞次栉比,青山绿水使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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