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很美,很静。
无名站起来,伸展了双臂,深吸口气,狠狠地紧握了拳头。
“明日,就该出去了。”
“无名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啊?”凤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对了无名笑着道。
“凤儿,你怎么来了?”
“哼,我怕你不告而别,撇下凤儿不管。”
无名笑了笑,摸着凤儿的头道:“凤儿,怎么会这么想呢?”
凤儿偷偷的看了眼无名,小脸上一红,娇笑道:“哼,谁叫你是大坏蛋呢。”
无名摸着凤儿头的手一停,尴尬的呵呵笑了笑。
不知为何,凤儿这一个半月来,特别喜欢跟着、照顾这个被她嘴上常挂着大坏蛋的大哥。每每当无名注视凤儿时,小女孩还会露出点点娇羞。
无名明白,这个小女孩有着最纯洁的爱心与怀柔。大山的青涩、小溪的恬静、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造就了平凡中的高贵。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高贵,一种心灵上的给养。
“无名大哥,山外是什么样的?”
无名摇头道:“山外,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什么是罪恶的根源?”
“我也不知道…….”无名缓缓松开摸着凤儿头的手,望着高挂夜空的明月道。
凤儿歪着头,问道:“那山外,有没有水车、大风筝和大黄狗?”
“我想,也许有吧。”
“好诶,山外有水车、有大风筝、有大黄狗,这样就可以做游戏了。”凤儿拍着小手,蹦跳了起来。
无名听着凤儿的欢笑声,眼中精光深深地一闪,心里低低道:‘凤儿到底还小,孩子气还是不少。不管怎么,我都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凤儿。’默念了一遍凤儿的名字,无名拍了拍手,叫道:“凤儿,早点回去吧。大哥,还有些事要忙。”
凤儿一听,小嘴一睹,很不情愿的道:“无名大哥,你也要早点回来啊。”
“嗯,走吧。”无名说完,挥了挥手。
不一会,淡淡地月光下,凤儿的身影便看不到了。
明月高悬,月夜清风。
无名回头看了眼山脚下的村庄,身影一晃,瞬速消失与淡淡的月光中。
一夜如常,山内只有野兽不时响起的傲啸声。
山内的世界,都是日出而动,日落而息。
当清晨的日光照耀村庄的时候,伴随着鸡鸣狗叫声的响起,一声声惊呼诈响。
“好多野兽,有狼、熊、野羊、白羚…….”
“这是什么,不是东边三十里那兽王-吊睛大虫么?”
“妈的,这么多死兔子?”
…………..
村庄山脚下,一处竹楼里。
凤儿手拿着一个丑陋的布娃娃,正生气的骂道:“坏蛋,大坏蛋,说好了带我出去的,骗子,大骗子。”
远远的溪流下游,竹排上的无名,一个喷嚏响了起来。
“谁,谁在想我?不会是小凤儿吧。”无名揉着鼻子,小声的道。
回头看着溪流尽头的那一眼绿色,无名叹道:“凤儿,山外的世界是罪恶的根源。你不适合那种地方,那种生活,等着我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伸手用力一撑竹竿,竹排顺着流水急速漂了下去。
三天后,当明月褪去轻纱,朝阳缓缓升起时,竹排顺着流水穿出了大山。背靠一重重低矮的山崇,无名高声呼道:“山外,我又回来了。”
“回、回、、回来了。”仿佛大地也在为无名的回归欢呼,一声声重叠的回声响彻云边。
无名跳下竹排,注目一望,一条小道延伸过来。轻轻踏上小道,顺着车轨走了过去。车轨尽头,是一辆马车,马车四四方方,有些西周之色,荣贵奢华。马车前方,双人马上,一个模样有些丑陋的老汉,狠狠的抽着鞭子,好像有些焦急一样。
突然,前方一个身影从边上窜出,双马顿时一惊,马车一晃,倾斜的倒向一边。马上的老汉一声哀嚎,被压在了车下。
“哈哈哈,看你们还往哪跑?”
“小姐,你快走,快走。”被压在车下的老汉一听,连忙叫道。刚叫完,马车中钻出两个女子,约十七八岁模样,像是主仆。
“莫大叔,你怎么样了?”
“小姐,老汉还死不了,你快跑吧。”莫老汉对着个头略高的女子道。
“跑,往哪跑,这山都归我管,哈哈,跑的了么?”
莫老汉骂道:“白秃驴,你不得好死,连我柴家也敢劫掠。”
白秃驴嘲笑道:“哈哈,有何不可,你还以为现在是在开封府么?”
转头注视那女子,淫笑道:“不错,不愧是有京城四美之说,哈哈哈。”
莫老汉脸色焦急,道:“小姐,快跑。都是我害了你啊。”
那女子听着白秃驴的淫笑声,眉头略微一皱,缓缓道:“白秃驴本名白矾,山东辽阳人,自幼出家,三年前一夜间寺庙被人屠灭,从此落草为寇,做起绿林买卖。但据说从不劫掠贫户与女子,今日不知这是为何?”
白矾一听,眼中凶光一闪而末,讥笑道:“柴家大小姐不愧青杨之名,真乃名人之后,我就这么点东西也被你查出来了。”
柴青杨道:“只是对江湖中人,偶尔略作了些调差而已。”
白矾道:“你到是会谦虚,哼。不管怎样,我以受人之托,不能放过你们。”
柴青杨轻轻一抱拳,又道:“白兄,真不能行个方便,他日,柴府必将厚礼送上。”
白矾脸色一挣扎,骂道:“不行,既已答意他人,如何能变。”说完,举起手中大刀,瞪着柴青杨。
柴青杨脸色一惊,往后一看,丫环小翠早已吓晕了过去。
莫老汉一见,大叫道:“白秃驴,尔敢?”
就在这时,车后一道笑声响起:“哈哈哈,我道怎么,原来是小毛贼劫道大姑娘,怪哉,真是怪哉。”
马车后,缓缓走出一个男子,正是无名。
白矾脸色一变,叫道:“你是何人,胆敢管我秃头山的事,不想活了?”
无名笑了笑,反问道:“怎么,路过也不行么?”
莫老汉高叫道:“少侠,救命,我们是开封柴府的。”
无名偏头瞧了瞧莫老汉,道:“开封柴府,没听说过啊。”
莫老汉一噎,道:“少侠,少……”
白矾看着莫老汉,脸色讥笑道:“哼哼,还真当柴府江湖很有名气么,要不是太祖,谁还记得你们没落家族。”
柴青杨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恨不得吃了白矾的心都有。
无名看着柴青杨,感觉还真是长得漂亮,不愧京城四美之称,只是身姿略显得高挑。摇了摇头,对着白矾道:“这位秃驴兄,俗话说:‘好男不跟恶女斗’,你就高抬贵手,放过这位小姐吧。”
柴青杨哼道:“你才是恶女呢。”
白矾正视无名,语气略缓,抱拳道:“这位兄弟不知如何称呼,若是江湖上的朋友,莫伤了情分。”
无名道::“无名。”
白矾低低一念:‘无名。’只细一想,心中一思量,只想道:‘江湖上不曾听过这个名字,看他架势,是个高手,想必是个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