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室友事件,让诸小七明白环境的重要性。虽说这个新房子的房东是自己的亲哥哥,但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况且有三个月免费入住期,诸小七觉得已经很满足了。但,她忽略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附近是没有小吃街的,虽然离工作的地方近。但是,但是,离小吃街却越来越远多了好多的路程。上帝给你打开了一扇窗,必定为你关上一道门。诸小七开始深有体会。诸勤由于诸小七的事件又不方便告知父母,只得瞒着别人说是去度假。和诸小七一起住在公寓里,白天接送她上下班,晚上一个人去夜店潇洒。或许是诸勤的车太过引人注目,又或是诸小七平日里在公司过于安分,没有一点儿存在感。看着诸小七从玛莎拉蒂出来时,总有人在说诸小七是被包养的,一些八卦爱好者,又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甚至进行沿路跟踪。最终确立自己无厘头的正确猜想。公司里的人对诸小七开始好不客气的进行冷嘲热讽,人身攻击。诸小七只是一律忽略不理,想到自己来到这个公司也已经有两年,该学的已经学到,也是时候去试一下跳槽了。诸小七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杯子中的水溢了出来她的手被烫的没有感觉。诸勤见诸小七在饮水机旁边久久不走,上前去被眼前的诸小七吓到了。赶紧关了饮水机的开关,劈头盖脸的骂道:“你这是疯了吗?”她才反应过来,觉得手上一股灼烧的痛楚,弄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因诸勤在旁边不敢像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来到医院要排队挂号,诸小七心中早有继续忍耐的打算。诸勤虽然冷静,可诸小七就是他的一根软肋,任凭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冷静思考利害关系,只要发生的事情与诸小七有关诸勤的忍耐就爆了。进了医院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院长。然后就这样顺其自然的进了重症监护室。享受特殊医疗待遇。诸小七知道自己亲哥哥的神通广大,但不知他这么厉害,到哪都是他的庇护。
小时候在外面被欺负的都是她,而他却是在外面到处欺负别人的。初中流行水木年华的演唱会,一张小小的门票承载着许多零花钱的堆积,而诸勤能够在一天之内毫不费力的弄到两张门票,一张给诸小七,一张给自己。诸勤就这样用了一张门票赢得了诸小七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带着蠢呆的诸小七翻墙去看演唱会。诸勤是初一的时候就是学校的大哥大,高中的时候名声依旧,又继续做了三年的大哥大,到了大学,出奇的收敛,奖学金统统被他收进囊中。诸小七坐享用诸勤奖学金买来的美食。诸勤真是恨铁不成钢,觉得诸小七能够和他一起平安活到这么多年真是一种前世修来的福气。如今看见诸小七又一次呆在医院里,只是无比的着急。盯着医生给她敷药包扎,她强忍着眼泪咬着唇诸勤倒是希望她能够哭出来。她却一直强忍着,诸勤恨不得替她受这伤痛。
诸勤正在心里纠结,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是老爸老妈的合照,按了接听。里面是妈妈的声音:“小勤,你是不是去了小七那边出差啊?”
“嗯,我们刚吃完饭。”诸勤压低了声音。
“最近眼皮总是跳,你能让小七接一下电话吗?她都有一星期没打电话回来了。”妈妈的声音有些着急,旁边父亲说到:“孩子有自己事情,你干嘛总问那么多?”
诸勤看了眼正在包扎伤口的诸小七对着手机说到:“她去逛街了。晚些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恩,你也注意身体哦,总是出差也不好的。也是时候找个女朋友照顾自己了。”
诸勤说好,然后让妈妈先挂了电话,医生走到他面前:“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日左手可能不方便,不能碰水。其他的稍加注意就好。”他把医生的一字一句都听在心里。出了医院,诸小七心里就打起小算盘。这里离她以前住的地方离那个小吃街只有一小段距离,开车十分钟就到了。诸勤早把诸小七心里想的也看穿了,没见她开口就当做不知道,就算开了口也不准备依她。
“小勤哥哥。”那一声撒娇听得诸小七自己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何况是习惯冷面的诸勤。诸勤应了声:“恩,说吧,有什么要求?”
“我想去那边小吃街吃东西。”装作可怜无害状,低着声音撒娇。
“去吧,我在这门口的咖啡厅等你。”
“能不能开车送我过去?”诸小七双手做祈求动作,“这边没有地铁,走路好远。”
“不行,没好处。”冷冷的拒绝。
诸小七扯着他的衣角摇摆着:“我求求你了,人家都有好久没去那里吃东西了。”
诸勤着实被那一句撒娇给恶心到了,他本有做好防备打算,知道诸小七的撒娇本领是日渐进长,但不知竟然进长的如此快,达到了无下限无节操无底线的地步。只得带她去她说的小吃街,正巧是夜里,往来的人很多,诸勤去停车,诸小七一人闲逛,看到有一阵没去吃的甜筒店排了长长的队诸小七勤快得排起了队。数着包里的零钱。诸勤四处寻着诸小七的影子,熙攘的人群里看见她在一支队伍的后面那长长的队,不知要排到什么时候,他就这样在不远处看着诸小七在等着队伍的前进。呆傻的样子,无聊的数着自己的手指,或者是看看前面的人数,数前面的人,别人都在低头玩手机,诸小七的手机悬挂在脖子上没有去动它的意思。她忽然四处张望,诸勤走到她身边,她感到一种安全感包围着她,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快排到她了,诸小七果断的替他要了一份香草味的甜筒,拿着自己喜爱的食物,把烫手的事情给忘却在一边。诸勤早就习惯她这副对食物爱不释手的嘴脸,心里也不排斥。只是人群里越来越多的人指着诸勤:“那不是KIM杂志封面的诸勤吗?”
诸勤知道自己被人识了出来,唯恐被人堵住,问一堆无聊的问题。不顾诸小七左手受伤,右手拿着甜筒只是拽着她的左手就跑。诸小七还在懵了的状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些人拿着相机对着他们。手里紧紧握着排了两小时队买来的甜筒穿过小巷来到车库,松了口气,手中的甜筒融化了掉在地上。她怔了怔,诸勤手里的甜筒早就不知去向。诸勤发动车子看见她一脸难过的站在一旁打开车窗:“怎么了?”
“甜筒掉地上了。”她蹲了下来,脑海里是那些不堪一击的记忆。
“下次再给你买好不好?”诸勤下了车走到诸小七面前哄到。
“没有下次了。”诸小七说着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诸勤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只得把她抱在怀里,她那么柔软像是一团棉花抱在怀里轻轻的,软软的。这样的感觉够他去留念好一阵子。
漆黑的夜空,处处闪耀着灯光,煮上一杯咖啡,一个人独享。透明的玻璃窗映出自己的影子,每到深夜看着自己懦弱的嘴脸都觉得可悲。拿起桌子上的报纸,冷冷的看了眼丢在一旁,修长的手上显出一道不平的伤痕。想起这道伤痕的由来,只是自己在心底冷笑。
那个周五的晚自习诸小七因作业问题被老师叫去座谈会。礼辞在教室里安静的准备期中测试。不知从哪来了几个男生把礼辞从教室里拖走,领头的是诸勤没人敢去报告老师,也没人敢多说一句话。那一晚礼辞几乎被打成残废,他清楚的听到诸勤说:“很早以前就看不惯你,要不是因为看见诸小七的份上早就把你打残。你现在又来惹我。”诸勤低头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礼辞只觉得世界天昏地暗。诸勤在他的左手背上留下一道伤痕,这是教训。礼辞已经察觉不到任何除了心痛之外的疼痛了,他的心里只有诸小七,诸小七,诸小七,诸小七。在心底刻画了千万次的名字,刻进脑海的面容一直都是诸小七。
决定和诸小七分手之前,一如既往的去排两小时长长的队伍给她买喜欢的甜筒。约她在公园里,从夕阳等到天黑,礼辞终于来了。把甜筒递给诸小七的时候不知是天意还是自己潜意识的故意,她没接到甜筒就掉在了地上。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心里十分可惜,可惜的不是那4元一份的甜筒而是礼辞两个小时的排队和她自己两小时的等待。当她蹲下身来看着那融化的甜筒时,礼辞终于将那句酝酿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我们分手吧。”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如同一桶泡着冰块的冷水从诸小七的头顶淋了下来。他没有再回头看诸小七,只是一个人像懦弱的罪犯一样逃开了。他害怕自己会反悔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眼泪,他也害怕诸勤。
诸小七明白,那一天掉在地上的不是自己那份对食物的热爱,而是那两小时的等待,假若没有那两小时,会不会礼辞就不和她分手了?假若她不喜欢吃甜筒会不会就没有分手一事的发生?假若今天自己没有那么贪心,会不会就不想起那些事情,让自己难过了?所有假若的结果是他不会离开她。那么多的假若成了诸小七被窝里的眼泪。一滴一滴刺着她和诸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