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下了一场大雨,如同一串串水晶毫不吝惜的从天空散落下来,谁说乌云密布之后是彩虹?这特么都下了多久啊,怎么没个停止的信号?诸小七双手举着一把可以容下三个人的大伞,背着那压箱底的浅色可爱背包,传说中每个月最快乐的日子到来啦。上天为什么不成人之美?下雨天,不能去美食街吃自助,不能去路边摊吃撸串。诸小七突然觉得委屈,又安慰自己,这就是有钱没地方花的感觉吗???新型台风的来临让全国各地享受了狂风暴雨不间歇,龙王发火的体验。连续一周的大雨把诸小七那颗期待的心冲洗的干干净净,于是每天回到住所诸小七做的第一件事情就盘算着,要是雨停了我该去哪吃哪家的美食,要是雨继续下,我又该去哪喝咖啡艳遇美男子。
艳遇?世界上最好的艳遇不就是酒吧吗?于是下完班冲着自己的一股热劲回到住所穿着美美的衣服,电话约了几个玩友准备一起去泡吧。于诸小七而言的泡吧是坐在吧台看美男子和大长腿的妹子,于诸小七而言的艳遇是只要符合自己的审美标准,一切都算艳遇。这就是无下限。
穿着一身橙色的小短裙像一枝含苞待放的郁金香坐在吧台前孤芳自赏,偶尔抬起头寻望四周,只是灯光偶尔打落在她的脸上。诸小七的心里只有在舞池中央嗨翻的同伴和来往各色的人群以及吧台上那只能看不能吃的一盆小金橘。说好的艳遇呢?说好的免费提供的水果和蛋糕呢?心里已经默默的说了千万句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削可怜的劳动者。无奈天气不好无处可去,只能来此打发时间。抬了头,目光碰上一对清澈深邃的宝石眼睛。心颤然了一下。那双眼睛里面的东西似曾相识。她不敢继续看,只是低下头吸了口杯子里的柠檬水,她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任凭那人与她擦肩而过她也不言。既然错过,何苦继续强求?于是去了舞池尽情放开自己以求忘却那本掩盖好的痛苦。
深夜带着半醉的酒气三个人勾搭着肩走在空旷的马路上。诸小七开了口唱着那首久经不衰的《一生有你》。同伴笑她对初恋的不肯释怀,诸小七唱的越来越大声,引得几个路人频频回首相望。
礼辞带着一身烟味从酒吧出来时刚好听见远处钟楼的钟声敲响了,新的一天是折磨还是享受?开着车经过泡桐花开满的道路,他无意间哼着歌,却一时记不起那首歌的名字,只听见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唱“可知一生有你”才记起这首歌是高中时候学校常放的《一生有你》,诸小七的书桌上写满了这首歌的歌词。他记得诸小七喜欢这首歌,不仅因为它的歌词,更多的是在这首歌里隐藏着一份礼辞自己也不清楚的暧昧。这个暧昧关于谁?他不得而知。脑海里渐渐又浮现出诸小七的身影,眼前也出现一个相似的身影,那歌声就是从她的身体里发出来,响亮了整个安静的公路。他放慢了车速,在远处静静的看着渐远的身影。带着摇摆的步子向前,这就是一枝在风中的郁金香。摇摇晃晃,刚刚真的是她,礼辞的内心只有一种感觉,他想上前扶她,把她拥在怀里只供一人欣赏。这是多么自私宠溺的想法?在他心里这种想法已经不止一次的涌现过了。礼辞问自己是有多爱诸小七?他不知道他对诸小七的是爱还是其他。一涌而出的开始不仅仅是诸小七笑脸的零碎片段,还有她低头哭泣的样子。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被撕碎般,诸小七那些影子在一如既往的折磨他。
诸小七唱累了想歇会儿,同伴也不想再继续走了,四处打车却没一个肯停下来的。看见礼辞的车停在是身后一大截,胆大的女生于是就朝礼辞的车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帅哥能不能方便载我们一程?”礼辞抬头看了眼她身后正在哈哈大笑的诸小七点头应允了,胆大的女生打开副驾驶座位的门理所当然的坐了上去,诸小七和另一个女生开了车门坐在后座。诸小七不忘旧兴开始唱新歌。礼辞在后视镜将她的一言一行看在心里,只是觉得诸小七这个人可气又可笑。全当她喝醉了。诸小七也当自己是在卖疯只想忽略礼辞,很久以前她就想过如果哪一天礼辞回来找她了那就当做陌生人,不相识,不打扰亦不问过去六年可否安好,只管装疯卖傻做路人。她唱了一路,嗓子开始哑了,同行的一位坐在副驾驶上不断地想和礼辞亲近,礼辞当做附和眼里只是看着后座的诸小七。送完一个女生下车车上还剩诸小七和副驾驶座位的那个女生。诸小七装作要呕吐的样子:“师傅下个路口停车。”
礼辞果真停了车,诸小七下了车匆匆离去,车内只剩孤男寡女两人,礼辞点上一支烟开了口:“你在哪下车?”
“得看司机带我去哪咯。”礼辞心里一边暗骂诸小七遇人不淑,一边抑制自己的原始冲动,副驾驶座上的一只手伸向礼辞胸膛,熟练的吻了过去,礼辞准备推开她早已解开自己的衣服手顺带滑向礼辞的腰部解开腰带。礼辞只能把烟丢出窗口关了窗。
诸小七在远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知道礼辞现在所做的一切与她无关也知道她和礼辞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只是心底那份记忆把当初的感情唤醒,难过的更厉害了。一时间胃里的东西开始翻腾,诸小七如同丧家之犬回了住所。
随便洗了澡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客厅里响起那日日厉害的争吵声,诸小七本在难过头上,索性就火山爆发一次,摔门而出指着客厅里争吵的那对昔日无话不谈的好闺蜜:“每天吵架,吵个屁啊,这里住的不止你一个人,房租不止你一个人交的,你当这里是菜市场,每天吵个没完,烦不烦啊?活该作死,活该被那个男人玩。有本事别在这瞎****,去那渣男的楼下吵让他知道。”那两人也刚好吵得正起劲,被诸小七一说越发来气,直接拿起桌子上放的一个玻璃杯顺势砸向诸小七,诸小七只觉得头上一阵疼痛,个人昏昏沉沉的,扶着墙壁。隔壁那个读书的女生走了出来看见诸小七一脸的血,又看着那两个略带惊慌的女生直接打电话报了警又打了120。
诸小七把这一切当在梦里,一个不美好的梦。醒来以后她没有联系任何家属,只是自己在病房里闭上眼睛祈求睡个安稳的觉。第二天清晨回到出租房,客厅里时一片狼藉,诸小七回了自己的房间利索的收拾东西,可能是隔音效果太差,又可能是诸小七动作太大,吵醒了隔壁睡着的女生。诸小七带着歉意的看着她:“昨晚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读书女生忽略了诸小七的道谢只是简单的问到:“你也要搬走吗?”
何来一个也字?她抬头带着疑惑看着面前的人。她倒是轻松的说到:“我也准备搬走,今天下午。这个地方房租贵,隔音烂,地理位置又不是特别好,还有两个人渣的同租,早就受不了了,一直想搬走,结果被那房东一直缠着,幸好昨晚那件事,现在我们想走房东也无可奈何。”
诸小七觉着她的话令人不爽直接没有理她,只是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诸小七找到了自己要住的房子吗?不,没有,她现在最想的是离开这个令人不爽的地方,即便露宿街头也无所谓。眼前的女生也觉得无趣只是回了房间干自己的事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诸勤眼里。诸勤本在深圳开会,只因一位学医的朋友告诉他看见诸小七在医院,于是放了所有的活来到诸小七在的城市,诸小七刚收拾好东西诸勤的电话就响起了,诸小七从小就怕这位哥哥,只得诺诺的接了电话:“哥。”
“我在你公寓楼下,你把东西收拾着。”声音一贯磁性而冷酷。
抬着自己偌大的行李箱背着大包小包下了楼,楼下停着的不是诸小七熟悉的奥迪倒是一辆玛莎拉蒂。诸勤打开窗看着诸小七这个不成事的妹妹:“上车。”
车内十分安静,诸勤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诸小七,心里不止一遍的问自己,明明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我就比她早一小时差别怎么这么大?诸小七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小声的说:“把我放路边就好,我自己会找打地方住的。”
“你告诉我现在离你刚刚那个公寓距离多少?”
她哑然了。现在开始认真聆听诸勤总监的训导吧。不一会儿,诸勤就开来口:“你怎么会住那么破地方?爸妈知道吗?还有你那室友怎么回事?哪个公司的?你每个月12000的工资除了吃都干嘛去了?”
诸小七看了眼外面的高速,她想跳车。。。当这个主意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时,车停了。停在一栋于诸小七而言的高档小区内。诸勤领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妹妹进了小区提着东西坐电梯上楼。16楼。又跟在哥哥后面停在走廊尽处的屋子前开了门,走进去,里面一副刚刚装修好的样子。诸勤把东西扔在地上走到沙发前懒散的躺了下来。
“每个月6000块钱的房租。我替你交了10000的押金和三个月的房租,你自己看着办。这房子是我去年买的三个月前刚装修完。本来想当做私人歇息的小地方,结果遇上你这件破事,记得交房租。”诸勤觉得头疼没再多说什么闭上眼准备养神。
诸小七在心底谢过哥哥的所做,一个人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到了傍晚才发觉自己竟然破天荒的一日没有吃东西,看着诸勤睡得又十分安稳不好打搅,一人偷偷下楼准备买些食物,却被超市里那些包装的十分好看的蔬菜肉类给吸引过去,于是买了一堆回家去做。结完账才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吃货,根本就不会做饭啊。
回到家中看见诸勤还在休息,一个人百度几十道菜谱然而菜刚下锅忘了这里没有盐和调味品。。。诸勤是被一阵难闻的气味给逼醒的,他睁开眼看见屋子里乌烟瘴气,正在凌乱中又看见诸小七在厨房那里捣鼓。瞬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真的是暴走过去关了火,把锅里的东西倒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拎着诸小七出了屋子关了门直接把她带到楼下的一个餐馆,指着新上的菜:“你看看别人做的,再看看你做的,你那是要放火烧房子吗?”诸小七委屈的低下头拿起筷子夹着菜,味道竟然出奇的好。脸上委屈的表情瞬间没有了。酒足饭饱,诸勤放下筷子:“诸小七你知道一个吃货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她摇了头,诸勤继续说道,“身为一个正宗吃货的最大的悲哀是不会做菜,不懂得自己研究美食,只是一味的接受别人的劳动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