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话语落在了木讷的耳中,他却没有听出一丝的责怪的意思,然后木讷仿佛是他乡遇故知般笑的开怀。
阿木木这个词如果在木讷的前世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在这个世界他曾经很犯二的告诉一个叫月儿的小女孩他叫做阿木木,这个叫做月儿的小姑娘是他童年时惟一的玩伴,所以当他听到阿木木这个词的时候自然就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也才有了他的开心与开怀。
南国长公主李令月,南国四公主李惜月,月儿原来是李惜月。想明白其中的缘由,难免有些感慨。
“治罪这种事还是少提得好,毕竟我从雪山湖捞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宝贝疙瘩。”
“我还真是不明白自己小时候会觉得为什么你的身影那么高大,都说男人长大以后都会变坏,看来确实如此,某人的高大形象正在毁灭呀。”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像你这般有身份的人,我可是要抱大腿的,快说,我哪里错了,我改还不行吗。”说着,木讷做出一副大为懊悔的样子。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笑声格外的清脆,溅起了山涧流动的水珠儿,惊乱了树上嬉戏的小鸟。
木讷很久没有这么的开心了,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耍了下嘴皮子,可是这位公主殿下那里肯依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讲述了自己当年离开雪山过得无聊的生活,将那高楼里的埋怨凄述的淋漓尽致,木讷只能成为一名听客,时不时的安慰几句。
实际上一个时辰的休息很短,桑树下的他和她还没有能够多说几句时间便已经没有,将士们便在薛羽的带领下寻到了这里,林间传来的脚步声细细碎碎,坐在青石板上的少女起身,洗去了手上的桑液,戴上了白纱,俏皮可爱的月儿已经不再,或者已经不在。
你不在,我不在。木讷终究只是个回家的南国少年。
林间的小道被木讷清理的很干净,将士们很快寻到了这里,薛羽看着溪边的两人,不知何故,竟然皱了皱眉,说道:“殿下,刚刚我们留下的障碍已经触发,怕是很快就会追上来,必须赶快启程。”
“恩。”好听的声音响起,只是在木讷的耳中多了些清冷。
“木小兄弟,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向前,我们的目的地是猪嘴崖,可能你们都没有听过,先按照这条小路走是没有错的。”木讷看着眼前的黄色花草说道。
“听你的意思,似乎打算留下来,难道你有办法退敌吗?”听到木讷的话,薛羽问道。
“退敌谈不上,但是我们这些天被这些人弄得这么惨,不去报复一下怎么可以,至少不能让他们好过。”
话至此,众人自然明白木讷想到了好点子,一个个眼神里放出奇异的光彩,这光彩如同黑夜里的狼的幽暗目光。
“可有把握?需不需要人手?”四公主问道。
木讷看着公主,深吸了口气,点点头,道:“如果先生能够参与,这事成功的几率将大大增加,同时,还需要五六位大哥帮忙协助。”
“先生,恐怕又要麻烦您了?”老人微笑点头。
“好,再请五位擅长速度的大哥留下,带着火石,公主殿下,薛羽大哥请您们先走,我们随后赶来。”
“好。”薛羽道,同时,一挥手,将士们便随着公主离去。
这条不知名的小溪两岸开放着很多不知名的橘黄色的小花,木讷带着众人来到花丛中,说道:“诸位请看,我们这次伏击的关键就是这些黄色小花。”
“这种花叫做仙人草,味微苦,通常生长在高山里,它很美,同时有毒,可以麻醉敌人,所以会被人提炼成特殊的迷药,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花草焚烧,通过风将气味吹进敌人群中,当然你们不必担心自己,我准备了解药,现在请大家尽量多的收割些仙人草。”说完,那些将士已经开始收割。
木讷用这种仙人草的做的迷药杀过很多人,解药他自然也有。
“先生,我想知道您是否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风的流动,好让我们收集到足够的烟雾。”
“先前我被铁木道人重伤,现在已经恢复三四分,虽然没有办法控制完全控制风的流动,但是如果提前布置一个简单地阵法,这事儿就很容易了。”
陆游看着远去的将士,接着又道:“如果你的计划成功的话,敌人还有多少人有战斗力?”
“不及十一。”
“那为何你不让所有人都停留下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歼灭敌人。”陆游皱眉问道。
“出了马岭峡上香山的路太多,这一路我们尽量抹去了行走的痕迹,那些伤员也是一道诱敌计策,我只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如此准确的判断出我们的去路,所以不敢。”
“敌人可能使用了某些特殊的方法,也许......你是在怀疑我们当中有奸细!”老人由于和这些将士们一直在一起,出于信任潜意识下排除了这个可能,木讷这一提醒,自然想到了这个可能。
“如果这几个人恰好有奸细的话,这次行动不就暴露了?”
“放心,我想我们的运气不会这么差,毕竟有没有奸细还是无法确定,而且先前我只是说给这些人一个教训,想必如果有奸细他也不舍得暴露。”木讷笑着说道。
“小时候爷爷曾经带我来过这里,并且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出于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爷爷在这里设下了很多机关,这些机关就是我最大的仰仗。”
.......
南国四公主一行人行走的地方位于香山某一条不知名的山涧旁,虽然在这样的地方容易行走,但是由于昨夜下了场暴雨,两边的泥土松松垮垮,极易发生滑坡,在有心人的利用下,就可以构成简单的陷阱和路障。这是地利。
银甲将军带领着这队骑兵一路追赶着,在烟雾中耽搁了很多时间,他们甚至停了下来,之后心中的恐惧更甚,便不停歇的赶路,丢弃了能丢弃的所有东西,只剩下腰间的佩刀和内甲,直到刚才他们遇到了山体滑坡,他便知道自己离目标已经不远,因为这种陷阱意味着一种警戒。
但他小瞧了这种陷阱的麻烦,同时也小瞧了这种陷阱的数量,在休息的时候,薛羽命令一些将士做了足够多的陷阱,当这两种情况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是麻烦,而是......很麻烦。
银甲将军踏在柔软的泥土里,不由感到苦涩,每次差点儿就能够追上他们,而这一丁点儿又会成为大麻烦,他的手中端着一个玉盘,玉盘上的指针正指在某个特定的方向上,而当这位将军看到指针慢慢转动时,他便开始焦虑起来。
这玉盘不是指南鱼,不能用来辨认方向,它是西凉的一种特殊的追踪敌人的手段,它分为两部分。
外物往往不能以人的意志而转移,所以这位将军就只能焦虑。
西凉千名骑兵这些天可谓是走了足够的霉运,在一波又一波的麻烦面前,几乎是浪费完了体力,同时警惕心也下降了许多。
有水出于高山涧,有水出于竹林间。
人的意志往往能被外物所转移,好山好水,期间游玩的人就容易放松,即便不是游玩,也会放松。
咻咻!有箭从林间射来。
藏匿在竹林里的连弩没有人发现,没有人知道,便成了西凉骑兵的夺命箭。
但是用于退敌的箭矢并不多,这么长时间能够使用已经是好事,不能期望太多。
木讷也没有期望过多,他真正的手段是他面前的一个白色的‘气球’,他望着面前的这个圆圆的白白的东西,又望了望陆游老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认真的想了很多种可能的阵法样子,可是在看到这个大球后,还是觉得自己好像弄错了什么。
箭矢射出时,打斗声响了起来,传进了木讷的耳朵里,木讷对着陆游老人略一点头,白色的气球上破了一个小洞。
如白塔出云,曙光破晓,一股白色的气流冲向竹林中,势不可挡。
西凉的这些骑兵们原本就疲惫不堪,林间的箭矢射来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些箭矢吸引,越是疲倦,越是警惕危险,没有人注意到那从林间沿着地面飘来的淡薄白色烟雾,烟雾散播的速度极快,转瞬间弥漫在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