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只想把范毅之打倒,为绿儿出一口气。正要向范毅之行礼。那范毅之突然向何谦之转头说道:“打了两场了,我是不是该歇一歇啊?”
何谦之心想:“开什么玩笑?”表面不忍拂他的面子,望了望六位长老,意思是由他们决定。
台下众人却喝起倒采来了。
“百年一遇的天才!对付几个入门弟子还要休息。”
这些人曾受过范毅之的欺压,对他早已不满,如今抓住机会,便奋力反击。
“其实,前面两位女师妹,确实太厉害了!”
“厉害归厉害。范毅之可是上品一阶的实力。他不是更厉害?”
“要不认输?”有一个弟子笑道。
六位长老面面相觑,那玄机子便站了起来。
“执法道人何在?”
“有!”两侧便走出来两个黑衣道人,手执木棒。
“谁要再信口开河,便打出青城山去。”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突然想到,这范毅之乃是天都峰玄机子的侄儿。耻笑范毅之,便是打玄机子的脸。
“你可以休息五分钟。”玄机子对范毅之道。
范毅之说“歇一歇”,本来也是为了开个玩笑的,没想到大家这么没幽默感,事情闹这么大,玄机子也动了气。他突然意识到青城山有许多人对他并不服气,处处与他作对。这一次要一鼓作气把对手打倒,让他们无话可说。
尴尬的五分钟终于过去了。范毅之与清尘相互施礼。范毅之率先出招!又是残影拳!这一次变成了六个人,一个个地向清尘扑过去。
清尘以前使独孤九剑时,九招一气儿使出来,看上去像有九个人在出招,但那只是速度快,眼睛反应不过来的缘故。范毅之的残影拳,却是一化为六,六个实体同时攻击。
清尘倒也不忙,曾经跟白将军和九头灵君的战斗让他的实战经验大为充实,与他六个实体打得有来有回。众人便觉得清尘也在使残影拳,其实不是,只是清尘速度奇快而已。
范毅之一招拿他不下,心下大骇,且战斗紧急,根本不像前两场战斗一样还能有余暇说笑。六个分身围得清尘密不透风,可是那清尘竟能把一个分身踢了出去,打出一个空隙来。
二人从台上战到了空中,如同群鸟搏鹰,开而后合,合而后开。台下的道士们便都仰天观看,绿儿得意洋洋,阿敏一脸焦虑。
清尘架住对手进攻之余,还能作反攻。凤凰拳舞起,一阵旋风以他为中心,载着他站在了气旋的顶端,向其中一个分身袭来。他想要各个击破。
范毅之便收了那个分身,使他扑了个空。五个分身亦能摧动五个气旋,驾狂风从五个方向来袭。
空中战斗,如果一方把后背留给了对方,便会被动挨打,很容易一败涂地。清尘不暇多想,那气旋变得更大且长,竟如一条白龙出水,陡地高了几十米。清尘正站在那龙头处,折而向下,冲到了一个分身之后。那分身便“噗”地一声消失了。
求仙台下的众弟子们已经呼啸起来。除了天都峰的弟子,其余六峰的弟子们都在为清尘热烈加油。
这真是奇观: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大战上品一阶修士,竟然能占到上风!
处于对阵的两个人却对这些充耳不闻。范毅之责备自己过于大意了,只注意到貌美的绿儿和阿敏,却单单忽略了她们身边的这位少年。且刚才出手过于孟浪。
他屏住呼吸,四个分身背对背合在了一起。清尘无论做何种攻击,范毅之都能觉察到。攻击虽然不行,防守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尘见无隙可乘,便不再浪费精力,二人渐渐地落回台上,保持对峙的姿势,谁也不率先进攻。
他们都仔细聆听着对方的心跳、呼吸,注视着对方手指、头发轻微的颤动。忽然,清尘觉得对方的右手食指急速地摆动,口中喃喃自语,念起咒来。
原来这是范毅之最近修行的《妙法莲花经》上的“五灵召唤咒”。他还只能用召唤咒的第一式,叫做“土灵咒”。这灵咒甚是强大,练到极致,能够拘束各处土地,移山超海。召唤的代价是以自己的灵力作为祭奠。
清尘并不晓得土灵咒的厉害,可是脚下的斗法场却移动起来,他所站的地方裂开了一道大缝。清尘只好纵身跳起。
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只在一瞬间。抓住清尘跳起的一瞬间。四个分身便把头发甩出,那头发韧而坚,似钢丝,又似蛇皮绳,把清尘团团包了起来。同时,从地缝中钻出了一道滚滚的尘暴,弥漫在清尘四周,使他辨不清方向。只是这样会弄脏自己的黄色头发,这也顾不得许多了。
清尘手被缚,眼睛被迷,心中大怒,欲强行挣断头发的束缚。台下阿敏清脆的声音传来:“认输吧。”
清尘才想起来,这只是一场比试而已,不必以命相搏,叫道:“认输,认输。我服了。”
范毅之的灵力动用太多,真元已然受损,收了头发,说不出话来。
玄机子跳上台,挥挥手,那条裂缝便合了起来,用埋怨地眼神看了范毅之一眼。范毅之知道自己不该用“五灵召唤咒”,这是青城山的禁忌之术,用了后会大伤身体。
玄机子道:“上品一阶。”
台下众道士都疯了一样,传来山海呼啸般的声音。
坐在台上的天烛峰无隐子便说道:“太高了吧?给个中品七阶差不多了。它明明败于上品一阶的范毅之手里。”
范毅之缓过气来了,也对玄机子的判断质疑。
何谦之第三次催动无量玉璧。玉壁的光华同紫火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何谦之从未见过无量玉璧出现这样的颜色与花纹,为难地看着玄机子。玄机子道:“无量玉璧判断入门弟子的品阶,五百年来只有一人达到了上品。”
众人皆问:“是谁?”
“就是你们的掌门人玄冥子。”顿了顿,他看向莫清尘,“他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