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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月缺(七)

月歆伸出白色袖摆下的青葱玉指,紫衣用眼神示意月离歌,月离歌也同样伸出她的手。

“这是你身为神族时的兵器,名字叫……算了,你终有一天会想起它的。等到你想起它之时,就是你可以完全驾驭它之时……”月歆的手中一团五颜六色的变换的光芒,一件精巧的匕首若隐若现,最后在月离歌的手上。那匕首的手柄镶嵌了一轮熠熠生辉的宝石,柄端一颗五色石随着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奇异的光彩。

月离歌握住匕首,感受到了它的颤动,似在诉说着主人千年之后相逢的喜悦。她与匕首之间好像有种神奇的心灵感应。“姐姐,它不是匕首,是……”月离歌情不自禁地带着一股自豪骄傲之感。

“是什么?”月歆望着月离歌,抓住她的手腕,带着些急迫。

“它……可以变换出各种武器。只是我最喜欢的是它的原身——匕首罢了。姐姐,它如何会出现在你的手中,我记得……”月离歌脑海中闪现出匕首的各种形态,有弓箭,有长鞭,有利剑,还有环刀……

月歆眼神之中忧虑淡淡地弥漫,她的手却被玉麒紧紧地握住,似在传递她力量,望穿眼眸,只有那一汪无尽的溺爱之海,闪着粼粼波光。

“这一切怕是还得靠你自己啊,弦音……”紫衣也看出月歆眼中忧虑,“弦音,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你姐姐现在耗费太多神力,我们不要打扰她休息。这里有玉麒在,我们不用担心……”

月离歌细致地捕捉到所有人眼中化不开的哀愁,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谁也未发现那隐藏在月离歌瞳孔这下的冰冷,映照着一抹雪白色的衣角于墙角飘过,匕首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发出阵阵嘤咛。

月歆和玉麒互相望着对方,无限的哀伤在他们身后。玉麒先开口:“夕琰,你出来吧。”

穿着镶金白衣的夕琰出现在他们面前:“离歌她……”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想起曾经发生过的种种,你与她,怕是很难……要知道,当年的离歌已经把她所见的视作她的真相。那你,怎么挽回呢?”月歆叹息。玉麒在身旁也是一脸的痛惜。

“我明白……是我伤害了她,她的惩罚是五千年,而我的惩罚便是她所受的痛苦。”夕琰转身,背对着他们,向牢顶双手结印,整个黑暗的牢房瞬间光芒万丈,“她明明是光与暗的孩子,是我逼她选择了黑暗,摒弃了光明。她明明是夜晚中最明亮的月,是我逼她被黑暗蚕食。”

“离歌,离歌……月夜之中那夺人心弦的离魂之歌,或离别,或离殇,或离千年的怨念……”月歆暗自嘀咕,却让身旁的两个男人大惊失色。

夕琰内心的坚固城墙轰然倒塌,玉麒放开月歆的手,趔趄后退了几步。

月歆朝着他们悲凉一笑:“这便是我五千年中最担心的。弦音已成离歌,当初的弦音可爱活泼,如今的离歌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境,如果她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她会选择当弦音还是当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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