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月离歌这迟了五千年的呼喊,终于在今朝得以实现,而月歆听着这一声迟了五千年的相认,心中涌现一股暖流夹杂着无尽的悲哀与凄凉,像纯真的岁月木匣蒙上了一层时间流沙的沧桑尘埃。她撑着玉麒的手,丝丝的白光围绕着月离歌,最后融入她的身体里。
“月歆,住手!”紫衣在身旁强行停止了月歆的神力流散,怒不可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月歆,“你想死吗?月歆,你不要做傻事,这是你最后的保命的神力了。”
“师父……”月歆紧咬唇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最后一脸乞求地望着玉麒。玉麒从刚刚的惊愕中回过神,眸中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冷冷地说:“月歆,你可曾想过你死了我又该如何?”随即不由分说地朝月歆的唇上贴去,他们周围萦绕着层层白光,牢房的温度也变得炽热难耐。月歆身上的伤口瞬间复原,肌肤的疤痕消失不见,依旧洁白如雪。
月离歌疑惑不解,紫衣的声音似从幽谷传来:“这是麒麟一族独有的秘术,能让炼狱之伤瞬间复原。而炼狱之伤是连众神都束手无策的隔绝神力的毒,你姐姐太傻,想让你得到她唯一能够保命承载着她的全部神力的神魄。让你瞬间位列上神,想起前尘往事。玉麒的法力竟如此纯熟,怕是已经到了十重天外了,如今的他,除了夕琰、轩帝及与天地共存的上神们,在这年轻一辈,怕是无人可敌了!”
月离歌如拨开云雾般豁然开朗,玉麒做她姐夫,姐姐就不必担心了。
白光缓缓地褪去,玉麒和月歆二人变得清晰起来,月歆一脸的惊讶、愕然,不可思议地望着玉麒。玉麒瞬间嬉皮笑脸:“如今,你怕是再也无法逃脱了。歆儿,你逃不掉我的手掌心!”谁也没有发现,玉麒的耳朵微微透着粉嫩的红色。
月歆垂下了眼睑,柔弱的模样惹人怜爱。她叹息着:“罢了……”然后转过身对着离歌,正欲伸出手却被玉麒拦下,玉麒全身透着戒备和紧张。月歆失笑,眼眸如天边的新月,渗着丝丝亮光:“阿麒,你放手吧。我不会做什么傻事了,我只是要为离歌指条明路罢了。”玉麒挠头,放开了手。
月歆用葱葱玉指点了一下月离歌的眉间,一点血红穿梭其间,月离歌感觉右手臂上循着纹理般的痛,一朵彼岸花悄然开放、若隐若现。鹅黄色的光像尖针一般刺入红色那点,使其扩散,最后如昙花一现的消失了。
“好了,离歌……你如今会一点点的想起前尘往事,不管想起什么,你都要心绪平静。别为之所惑、为之所伤。轩帝不是我们的敌人,神界也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敌人是自己的心魔……我在此困了五千年,但这并不是轩帝的神旨,而是我的意愿……夕琰……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但你一定要与他彻底割舍。这对你、对他、对神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与他的执念太深,五千年的处罚希望你能平静地接受,否则你们会颠覆人、神、魔三界。到那时,生灵涂炭,战火纷飞,怕是五万年的处罚也太轻。你记住了!”
紫衣疑惑:“轩帝不是说过弦音会带着神族的记忆轮回,而五千年一过,便恢复音儿的记忆的吗?歆儿,这是……?”
“师父,轩帝所说的都不假,是离歌在第一世便自己封印了自己的记忆,那些记忆太痛苦,是比五千年的处罚还令人痛苦的。离歌的选择其实是对的,但是如今,她已为神,自然自己会突破那层封印,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不是被剔除了神籍吗?”紫衣觉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月歆摇了摇头,“我与她是不可能被剔除神籍的,神骨那更是无稽之谈了。上神们都忌惮我们暗夜一族,何况轩帝?因为我们是黑夜的主宰,是光明的克星。师父,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父王母后是何许人?”
紫衣一听,茅塞顿开,深深地叹了口气,“是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