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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月散

奈何桥边怎奈何,

三世情缘醉三生。

归去伊人已归去,

听君一曲离恨歌。

谁在风中呼喊,我的名与字

我沉睡了太久太久,再也没看清

那轻柔颤抖的声音

为何如此熟悉

跨越千年的相遇,能否如期

消散在我的梦境,记不起你

鬼界,奈何桥旁。

白衣女子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那双眼睛如陨落的流星,光芒转瞬即逝,徒留那无限的寂寞与悲凉。

她低下头,如雪般的发丝静静地垂落在肩旁,与那一袭白衣相称。她举起那双手,近乎透明,透过手看见一个个飘忽不定的鬼影,在她面前消失,没入奈何桥的尽头。她的眼角似有泪光闪烁,勾唇一笑,那样的寡淡、凄惨。

她缓缓闭上眼睛,伴随身体逐渐透明,喃喃自语:“呵,终于到了吗?”我终于要离开令我眷恋的尘世……

她的身体像一只飞落的蝴蝶,在黑暗中划过一道亮丽的身影。那一朵鲜红如血般的彼岸花在她的蝴蝶骨上悄然绽放,如昙花一现,最后没入长夜。

—离歌

奈何桥边的日子太寂寞,我一遍一遍地哼着那首令我痴醉千年的离歌。五千年的煎熬与痛苦,到人间的深刻记忆,最后都化成一缕青烟消逝。壮美的山河风光、繁华的人间闹市以及那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在尘世恣意挥霍那短暂的一生……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比令我留恋。只是浅尝尘世情爱的苦楚,却硬受了五千年的囚禁。但是,我不后悔……上神的一生何其漫长,就算是一瞬而过的烟花,宁愿受伤也要握住——那为我绽放的芳华。

人间。

月离歌从身旁拿出一把袖珍手枪,枪口直指一个邋遢的妇人。妇人污浊的双眸之中闪过慌张和害怕,她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离歌,求求你!不要杀我!”“呵,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的继母。”月离歌握住枪柄,丝毫没有松懈。妇人听着离歌的话,忽然站起来,疯疯癫癫地痴笑着:“呵呵呵,条件?离歌,你就是个贱种!”月离歌连眼神都未曾给予这个妇人,反倒望着悠远的苍穹,嗤笑:“继母,时间到了……”

妇人慌张地瞥向四处,趴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饶:“离歌,别杀我!我,我知道你母亲在哪儿!她没有死!”月离歌握枪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终于赐给那个妇人一个眼神,一个鄙夷的眼神。母亲,她还活着?

妇人瞅见自己的机会,从地上蹦起,扑向月离歌。

“砰砰——”毫不犹豫地,月离歌扣动扳机开枪的动作仿佛在一瞬间完成,她淡漠地望着趴在地上,满眼不可置信的继母,鲜血汩汩流出,空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不断地刺激着月离歌的神经。她不禁勾唇一笑,呵,继母,千不该万不该触碰我的逆鳞,我的母亲是你能叫的吗?

月离歌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留下一地的鲜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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