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无奈的,便是你知道了她需要帮助,找的不是你,连需要帮助也未曾与你说。
这一场的不欢而散,柳时镇显出了自身的暗黑气场。心里不喜,却只能是在医疗站附近饶了几圈,无奈地朝着空气挥着拳,如此几下,心里的暗潮也逐渐消失。
再望一眼医疗站,柳时镇终是独自回到办公楼。刚刚好,在柳时镇摘掉军帽要坐下却接到来自大本营的电话指令,阿尔法队驻地的医疗中心全区域发布部队防御状态二级警报。阿拉伯联盟议长突发急病被紧急送往姜暮烟所在的医疗队,柳时镇负责带队实时向总部报告情况。柳时镇耳边挂着耳机,连接着对讲仪,后面跟了几个兵,包括徐大荣。
姜暮烟和她的团队已然全副武装,现在玻璃纸隔出的病房前待命。隔着透明的玻璃纸,姜暮烟的眉头紧锁,病床上躺的那位是阿拉伯联盟议长,病例上只有简单的肝炎和血压低,而病人在注射了治医师的处方药后,病人的情况非但没有出现好转,反倒出现血压大幅下降的危机情况。看来病例上的内容大概真假参半,更甚假的要超过真的……
姜暮烟接手了病人,而那个号称病人主治医生的阿拉伯人提着精美的医疗箱,傲气凛然地看着他们,可是语调却是不成文的傲慢,“就凭你们能治疗吗?这可是一号首领!”姜暮烟并不理他,最终这位大呼小叫的阿拉伯医生被请出了医疗室,而姜暮烟皱着眉头,检查着病人身体。
崔护士愣住,“姜医生,这位病人有提供病历。”姜暮烟没有停止手上的工作,“崔护士,这位是阿拉伯联盟议长,也算一号首领了,他的病历能有几分可信?”话落姜暮烟抚摸着病人的腹部,揉一揉又蹭一蹭,然后脸色一变,“这里没有CT,根本不能检查病人的身体情况!而腹部有出血情况。”,旁边的崔护士“呼啦”地翻着病历,然后哭丧着脸看着姜暮烟,“怎么办?病例上并没有写啊!”姜暮烟很淡定,“病人出现腹腔内出血需要立刻进行手术。”姜暮烟看向柳时镇,而一旁病人的陪同人员听见了她的话,问柳时镇是何意思,柳时镇如实以告,陪同人员中有个较黑些的代表立即大喊,“No!我们的医生马上会来!”
姜暮烟蹙眉,“这位病人已经没有时间去等待了!他必须进行手术!”
病人的陪同人员面色一凛,仍是坚持等待他们的医生到来,与姜暮烟意见不合,便拔出手枪,阻止她进行手术。
因为涉及到政治责任问题,柳时镇接到指令,按照陪护人的说法做事,如果病人死亡就把责任推给医生,部队绝对不可以介入。
柳时镇默然,看向同样接到指令的徐大荣,与徐大荣对视,二人心领神会。
柳时镇询问姜暮烟是否有把握救活病人,而此时他的耳中正是大队长地大吼大叫,无非就是让他不要插手听病人陪同人员的意思。柳时镇没听进去,他在等姜暮烟的答复。
姜暮烟望着他,缓慢又确定的点着头,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柳时镇微微一笑,却又很快严肃起来,并关闭了与总部的对讲机,耳机线无力地垂下,旁边徐大荣的对讲仪中传来熟悉的暴躁声音,“徐大荣?告诉你身边的柳时镇,他这样是不可以的!这是外交!你们……”徐大荣呲了呲牙,也拔下了耳机,身后阿尔法队几个兵亦是如此,也都拔出了手枪,与病人的陪同人员持枪对峙,共同保护医疗队手术的进行。
姜暮烟有条不紊,时不时地要挤血袋,并由崔护士递上手术械具,最后由河护士收尾,缝合,包扎。这一场仗,他们打得漂亮!
姜暮烟疲惫地抱肩,却在看到柳时镇时微微一笑,而病人的陪护人员见手术停止且手术成功后便迅速来到病床前,隔着玻璃纸表示他们的忠心,而阿尔法队的队员们也松了一口气,柳时镇走过去,环抱住姜暮烟,在她耳边耳语,声音很轻很柔,“辛苦了,姜医生。”
姜暮烟轻轻一笑,感受着久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