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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的女皇

呈现在眼前的画面是一排排的花卉。可是按理来说,这些植物是无法生存在如此的环境中,尤其还是在地底下。墙上布满了爬墙虎,而地上则铺满了紫色的夹竹桃。女皇的巢穴被金色的百合花装点起来,而玫瑰和兰花则在休憩的地方排成行。所有的植物都借助着生命女皇的荣耀而旺盛生长。

一股清泉从山洞中流淌而过,母龙口渴的时候一伸手就能喝到。潺潺流水静静地流淌,更加衬出了安静的气氛。

艾尔萨拉的坐骑低下了头,这样他就可以轻松地下来。魔法师脚踏洞穴的地面,上前跪了下来,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艾尔拉斯。

“我的女皇。”

但是女皇却将目光转向了带艾尔萨拉来的巨大雄龙:“泰兰纳斯特里萨,可以让我们单独说些话吗?”

金龙安静地退到了洞穴之外,金龙女皇将目光移到艾尔萨拉身上,但是什么都不说。他跪在她的面前,希望她可以认出自己,可是并没有。

沉默没有持续多久,艾尔萨拉就开始喘气,说:“我的女皇,我的世界,所有的生灵都不认识我,这可能吗?”

她睁开眼睛打量了他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我的意义,我也知道我自己的感觉,在你把你的故事告诉别人的时候,我已经认真地考虑过对我的意义和我的感觉了。我已经决定必须要做些什么,但是首先,有另外一个人也要参与进来,因为他的意见非常有力。啊,他来了!”

走廊的另外一边出现了一头成年雄龙,体形比泰兰纳斯特里萨略小一些。这头龙移动起来很困难,仿佛每一步都是非常吃力的劳动。他身上的金色鳞片已经开始褪色,露出疲倦的眼神,显得比艾尔拉斯的配偶要老得多,魔法师观察了一会才意识到折磨这条龙的并不是年龄,而是某些疾病。

“您召唤我?伟大的艾尔拉斯?”

当艾尔萨拉听到这虚弱的巨兽说话的时候,他的世界再次被颠倒。他一个趔趄,渐渐退后躲开这条公龙。

生命女皇很快注意到他的反应,尽管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这条公龙上:“是我要你来这里的,是的,如果这让你感到劳累,请不要怪我。”

“乐意效劳,我愿为您做任何事情,我的爱,我的世界。”

她指了指魔法师,此时他好像被雷电击中一般。“这位是……你叫你自己什么?”

“艾……艾尔萨拉,我的女皇……艾尔萨拉。”他突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这样一个名字。

她口气中带着点调侃:“艾尔萨拉?嗯,艾尔萨拉,那么——”她再次转向病了的公龙:“这是艾尔萨拉,是我最爱的对象之一,我新近的配偶,我非常想对他做些引导。作为我们中的一员,你可能已经听说过他。他的名字是艾尔萨菲尔……”

阿比盖尔沿着蜿蜒的林间小路骑行,觉得他们已经不可能再追踪到什么。他选择一条遍布砂石的道路,这样坐骑几乎不会留下什么印记,而追踪的人即使跟在后面也很快会误入歧途。当然这样也意味着,要花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到达会面地点,但阿比盖尔决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他始终无法想象当森林之王听到自己的学生做的这些事情后,会作何感想。

快要到会面的地方了,阿比盖尔放慢了前行的速度。衣衫褴褛的希伯来也放慢了速度。

“我们停下来?”兽人哼哼了一下,看看四周到处都只有树,他问,“这里?”

“差不多,只需要再走几分钟吧,就应该可以看见橡树了。”

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暗夜精灵变得更加紧张。每次他都感觉有无数眼睛张望着他们,但四下打量,却只看到沉寂的树木。他那已经被永远改变的生活依然不断地令他震惊。他冒着被月亮守卫注意到的危险——如果他被认出来,他可能不用死,但要遭受最为严重的惩罚。人民将会背离他,即使他活着,别人也会以为他已经永远死了。没有人会和他交流,哪怕是眼神上的。

连塞丽娜和康纳也不会。

他只有逃离追兵,面对某些被希伯来称为地狱兽的东西,才能化解罪行。如果这些地狱兽伤害任何一个追踪的人,阿比盖尔将再也无法摆脱他现在的窘境,更加糟糕的是,他将要对这些无辜受害者负责。然而他还能做什么呢?另外一条出路就是把希伯来交到月亮守卫那里,甚至是黑鸦堡。

阿比盖尔寻找的橡树突然出现在前方,他没时间细想,也没机会细想,此时麻烦正变得越来越大。对于其他人,树木仅仅是树木而已,而对于阿比盖尔来说,它们是上古的守卫者,它们比其他人更长时间地侍奉了森林之王凯尔特。这棵橡树高大异常,树干粗壮,树皮严重褶皱,它见证了森林中其他树木的成长。它的寿命要比同类树木长久得多,同时也目睹了数千代生物生命的轮回。

它知道阿比盖尔正在靠近它,虽然没有风,但树顶的枝叶却哗哗地摇动起来。

这正是树群古老的言语,令暗夜精灵感到自豪的是,森林之王凯尔特曾经教过他如何听懂一些古老的言语。

“希伯来,我必须要你帮我个忙。”

“哪里的话,我亏欠你那么多,你说吧。”

阿比盖尔指着橡树说:“下去看看那棵树。用你的手掌去摸摸眼前那节有褶皱的树干。”

兽人希伯来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提这样的请求,但只要是阿比盖尔提出来的,他就会立即服从。希伯来把缰绳交给暗夜精灵,自己步履沉重地向橡树走去。身为勇士的他,凝视着充满褶皱的树干,然后将一只肉手按在了阿比盖尔说的地方。

勇士回头看看他的朋友,用低沉的声音问:“接下来我干什么?”

他惊恐地发现他的手陷入了那个褶皱当中,而褶皱突然变成粘糊糊的如同泥巴一样。希伯来慌忙中几番拉扯,但阿比盖尔很快命令他别动。

“什么也别做!就站在那儿!它正在感知你!你的手会感到有些刺痛,但不会有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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