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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七十回:无名

直到第三日,林润婼伤情已然稳定,虽有疼痛,却坚强,不发一语,文玉书见状,更是痛惜:“润婼,要是疼就喊出来,会减轻些疼痛。”林润婼强笑道:“一点不疼,姐夫,我们江湖中人,岂会在乎这微末小伤?”

文玉书心中更酸:“都怪姐夫没用,让你吃了这般的苦头。”

林润婼苦着脸道:“本是我答应要保护姐夫,却熊包到自己受伤,想起来,难为情得紧。”

文玉书知她意在安慰自己,怕她牵动伤势,忙顺着她道:“是,以后可不要再伤到了,否则,姐夫的安全如何保障呢?”

俩人都不禁笑了,心情都轻松了一些。林润婼见文玉书脸色灰暗,眼窝深陷:“姐夫,你已经几日夜不曾休息,快去睡一下吧!”

文玉书只怕刺客又转回来加害:“姐夫不累,在这里守着润婼,也可解些烦闷。”

林润婼道:“现在是白日,刺客胆子再大,也不敢来。姐夫趁机休息一下,补充体力,否者刺客若再来,你软脚虾一样,如何保护我呢?”

文玉书熬她不过,只得道:“那姐夫就去小睡片刻,若有状况,你大声呼叫。”林润婼答应,他才犹豫再三的回房内躺下,回想这几日的经历,辗转难眠,又起身来在林润婼的房前,恐她又催自己休息,只在门外站着,小二期间路过,他忙打手势示意勿言语惊动,小二会意,轻脚轻手的走过。

文玉书脑子里乱乱纷纷,诸多事情都毫无头绪,就如此次,谁会加害润婼呢?现在连对手是谁都不知,日后又如何防范?他自小在深山长大,只与师父过活,哪里晓得狡诈,计谋?下山半年来,接触的都是神神秘秘的人,碰到的尽是神秘莫测的事,纵是绞尽了脑汁,又如何揣摩得出来呢?忽然想起那晚的刺客,脑子内似乎灵光一闪,捕捉到一点什么,耳边却听见屋里传出“咯”的一声轻响,文玉书不敢大意,轻轻叩门:“润婼。。。。。”屋内无应。文玉书再敲:“润婼,你醒着吗?”还是无语。文玉书推门而入,床上竟然空空。叫声:“润婼。。。。”身子已纵出窗子。见前面一影子一忽闪进弯处。便发足疾奔,向前赶去。

只见前面之人肩上扛一灰色布袋,看形状就是装有一人,文玉书心急如火,林润婼重伤在身,这般被折腾,哪会有命在?心念至此,脚下更如生风一样。那人脚力也相当了得,况东转西转,文玉书始终差着一步。

二人大白日展动绝顶轻功全力飞奔,真如飞一般,百姓哪里见过,都大呼着四处躲藏。眼看着就奔出了镇子,前面就是黑压压的一片林子,文玉书心想决不能让他进入林子,抽出雪剑,在地上一撑,身体借力,一跃而落在那人身后三尺,剑一击出,狂怒下,不顾一剑会洞穿那人的前胸后背,岂料剑未到,那人腰一拧,把肩上的布袋扔了出去。文玉书大惊,扑过去接住布袋,却被强大的剑势带的退了十几步才站定,抱着布袋,一颗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哆嗦着解开布袋,颤声道:“润婼。。。。”当打开来时大叫一声,将布袋抛开,因为一人满脸血污,五官已经不辨了,极其恐怖,但却不是林润婼。文艺书不及细想,噌的一声进入林子。

循着留下的丁点痕迹,一路追来,果然不久便看见那条人影。文玉书目中都要喷出火来了。他们劫走润婼,究竟要做什么?润婼是不是也已经如刚才那具尸体一样被残害了?他本几日不曾好好休息,偏遇到这等令其肝胆俱裂的事情,狂奔二十几里,心已经开始发慌,浑身酸软。与那人距离越来越远。又奔出十十里,文玉书终于不支摔倒在地,踉踉跄跄的爬起,走不得几步,又倒在地上,如此几次,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泪终于流泪出来,用力捶打着地面:“润婼。。。润婼。。。。姐夫没用啊!”懊恼无比。

“这么快就不行了吗?”文玉书抬头,那个眼看着消失的人居然回来,还站在眼前,一张脸僵木诡异,竟是带着人皮面具。文玉书站起来来道:“你不逃了吗?”

那人慢悠悠的道:“你不追,我怎么逃?”

文玉书心道:“你不逃,我又怎么会追你?”嘴上却问道:“你把润婼抓哪里去了,求求你,放了她?”

那人嘿嘿的一声讥笑:“在江湖求人没用,要达到目的,只有靠自己的本事。”

文玉书提起雪剑:“我不想杀人,我只想救回润婼。”

那人道:“不想杀人,你提着一把剑做甚?难不成要杀猪屠狗吗?”

文玉书望着他像僵尸一样的脸:“你们要怎么样才能放回润婼?”

那人点头道:“看来你还不是很傻,知道林润婼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事情简单得很,给我主人想要的东西,林润婼自然会平安送回。”

文玉书问道:“你主人是谁?”

那人用一张鬼脸歪着头望着文玉书,冷冷道:“何必明知故问呢,林润婼的时间不多了。”

文玉书的心好似被人揪起来一样惊道:“你的主人是莫天尺?”心一下都凉了半截。

那人道:“既然都知道了,你也该清楚,主人需要什么?”

文玉书自然知道,莫天尺垂涎宝藏几十年,势在必得。上次,自己因不就范险些丧命在他手,这次竟然用润婼来胁迫自己。自己纵使死一百回,也不会交出藏宝图,可润婼在其手中,怎么忍心拒绝。一时踌躇不答。那人也不着急,更不催促,只站在一边安安稳稳的等着答复。半响见文玉书镇定的望向自己,他的眼睛射出兴奋的光芒:“怎么样,是不是现在就给我?”

文玉书静静的道:“我现在要抓住你,用你去换回润婼。”

那人似乎没听懂,又问了一句:“什么?”

文玉书的眼睛眨也不眨,认真地道:“只要抓住你,润婼也会平安回来的。”

那人大笑,似乎从来没听到过这么好笑的话:“凭你?抓我?哈哈哈。。。”仰着头,雪花白的脖子露了出来。

文玉书却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对他的脖子也不感兴趣,只是道:“笑完了,就量兵器吧。”

那人现在也笑不出来了,文玉书的样子,现在看起来竟有些可怕:“你刚才为什么不偷袭我,你有绝好的机会。”

文玉书道:“我一是不想陷入你设下的圈套,二是我没有把握在割开你的喉管后,你还会活着,死人是换不回润婼的。”

那人现在真的吃惊了,他一直觉得文玉书好像傻乎乎的,刚才借大笑之际,全身戒备,只露出喉咙这一处破绽。那也是诱敌深入的计划,只要文玉书攻击自己的脖子,也就陷入绝境。可文玉书竟洞察到自己的心机,这实在不是这个年龄、这种心情下会有的智慧。文玉书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他蓦然发现已被剑气所笼罩,逃无可逃。

剑气已经越来越重,那人眼睛里的恐惧也越来越浓。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已经有刺痛感,而且那种刺痛正透过皮肉钻进骨头里,然后浑身发冷,眼睛也已猩红。他万没有想到,文玉书的内力竟如此强大,他的心不停的沉下去。

看着对方的意志一点点被摧毁,手指已在发抖,文玉书忽然暴喝一声,剑扬起剁下,树叶随着强大的剑气落雨般纷飞,那人倒下,嘴里的血在狂喷。

文玉书跑上去扶起他叫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人喘息着:“你杀了我还问我为什么?”

文玉书不住摇头:“不是,你是自杀的。你摄于我强大的剑势,自知以必败,所以,借力使力,把剑气全部吸纳在你身上,震断了全身的经脉和脏器,自取灭亡。可你知道,我从不想伤害你,只想捉住你。”那人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彩,片刻将决命,难忍心中悲痛。

那人笑道:“这也被你看出来了。我真的是奇怪,你看起来,怎么都不像这么聪明的人啊?”

文玉书道:“别说话,我帮你运功疗伤,或可还有一线生机。”

那人道:“我志在求死,何用你来救?”

文玉书急道:“生命宝贵,为何这般糟践?”

那人狞笑:“死人是换不回林润婼的。”

文玉书此时才想起林润婼那一档子事,心道:“那你就更不应该死了。”急忙板正他身子,就要施功。那人挣扎着:“我本来就是死人,不要浪费力气········留着救林润婼。”

他这一番话一出口,文玉书更加内疚:“若知你宁可死都不透漏她的去向,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那人身子挺了一下,又吐出一大口血,一口气提不上来,双眼翻白,文玉书忙用内力拂过他的胸,他才长长输出一口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要记住。。。。。江湖凶险,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切记!”

文玉书含泪点头,那人目中露出凄凉之色,梦吟着:“。。。无欲。。。无求。。。无名。。。无命。。。”说罢扭动几下气绝身亡。

抱着怀里还温软的尸体,想着他喃喃的私语,文玉书的心疼,这就是江湖儿女吗?这么悲哀,这么凄凉,不知为何生,不知身死地,甚至不能像活人一样的活着,是谁让他们活的这么悲惨?

文玉书站起来,用雪剑掘了一个坑,他没有去揭开他的面具,他生不想人知道,何必让他死后难堪呢?一堆黄土掩盖了一个江湖人,不管你生前如何的了得,怎么样的翻云覆雨,现在都归于了尘土。文玉书削木为碑上刻“无名”,生前无名,死后亦无名,他这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站立片刻,毅然转身离开。向路人打听了石门寨的位置后,购得一马,直奔石门寨。一个无名人士的死亡,激起了一个潜伏着的蛟龙的拯救狂想,踏入石门寨,正式拉开了他向江湖操纵者挑战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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