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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授艺

曾怀远背着小黑,盲目的走在街上。周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切齿痛恨、动用了全部力量在找的人,却堂而皇之的溜达在大街上。他若知道这个年轻人,如此藐视他的权威,怕肚子也会被气炸。

曾怀远并不是傻瓜,不知道恐惧,将一年来,对霹雳宫的报复,固然使他畅快,可血雨纷飞的杀戮中,也令他身心疲惫。加上心爱之人音信皆无,渐渐使他心灰意冷,颇觉得活得乏味,每日里,木木呐呐,浑浑噩噩,周固就不足为惧。若不是还心存着一丝幻想,早已打上霹雳宫,结果了周固,也了解了自己。

走到一处,见前方乱哄哄好多人。曾怀远走进看,不知出了何事?只见一巨宅前,集聚了好多大汉排起长龙,个个摩拳擦掌,引颈张望,神情既紧张又兴奋。拉住一个壮汉问道:“请问这位大哥,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看了看他回道:“你是外乡来的吧?”

曾怀远点头:“正是。”

那人道:“难怪不知。这家是我们荥阳城有名的大财阀,他膝下有个独子年方九岁。三天前,发榜招贤,要为他儿子招一个武术师父。因为薪银丰厚,故才有众人前来应征。”

曾怀远看着常常的队伍,心想:“大户人家出手阔绰,果然不同凡响。”不由想起囊中以羞涩,也该找分工来做,一来挣些盘缠钱,二来也要避避风头。思虑后,也站在队伍里。

那人见他也有应征之意,不由笑道:“官人,我看你还是不要试了。”

曾怀远皱眉道:“为什么?”

那人道:“此次,是这个孩子自己选老师,人小鬼大,极为挑剔。三天来,眼过几百人,没有中意的。你是外地人,他岂能看上。未免遭其辱,还是趁早回去吧。”

曾怀远笑而不答,却也不走,他对这个孩子倒很感兴趣。

眼见每个人信心满满的进去,却垂头叹气的出来。曾怀远越发的对这个好奇。

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不大一会以轮到曾怀远。他居然也有些紧张,若被个孩子否定了,这面子可丢大了。

走进院子,亭台楼阁,雕栏画栋,气派宏大。奇花异草,满院飘香。果是豪富人家。

曾怀远被领到一亭子前,但见亭里翡翠桌子旁,坐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唇红齿白,相貌俊俏,年龄不大,滴溜溜转动的大眼内,却闪动着逼人的英气。

他双目盯着曾怀远看,曾怀远也看着他,两人嘴角都浮出一丝笑意。其中一家院大声问道:“来的这位英雄,请自报家门。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都会什么功夫。务必详细说明白,我家少爷要请的是有真把式的人,若想浑水摸鱼,诓骗少爷,送交官府查办。”

此人这番话极是傲慢无礼,曾怀远哼了一声,向那孩子问道:“我来问你,你想学什么武功?你学武功意欲何为。”

家院见他不回答问题,却反问少主,怒道:“无礼,先回答我们问题,如若不然,便请回去。”

那孩子以站了起来,答道:“学武一为强身假体;二为保家护院,至于我学什么武艺,那就要看你会什么。”他声音清脆,兀自带着奶音,却像个小大人般侃侃而谈。

曾怀远心中喜欢,好聪明的娃娃,小小年纪,思路敏捷。看他骨骼宽阔,倒是练武的好胚子。但他家大业大,难免被骄纵人性,若被他学得上层武功,以后也许会持强凌弱,为祸人间。正色道:“在我任教期间,我会什么,定会倾囊相授。但你也要答应,不可以用我传授的武功去害人。否则,别说不教你,还会教训你。听懂了吗?”

旁边早已有家院骂道:“混帐东西,竟敢与我家少爷如此讲话。”

曾怀远恼道:“你们这些奴才,只知一味纵容逢迎,拍马讨好。殊不知,小孩没有是非观念,全凭大人从旁指点,你们这种行为,反倒教坏孩子。”

众人立即出声指责,向外哄。那孩子忽然大声喊道:“谁对我师父不敬,就是在欺负我。”众人立即住口。

那孩子走到曾怀远身边道:“请您放心,我绝不会用您教的武功欺负人,害人。不仅如此,还会用它帮助人,惩奸除恶,这样可行。”

曾怀远满意的点点头。那孩子这才一笑,大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于仁正一拜。”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曾怀远忙扶起他道:“正儿无需多礼,快快起来。”于仁正起身后道:“师父,徒儿虽然年幼,却熟读四书五经,知晓礼义廉耻。对献媚之辈也深感厌恶。只因念及到,他们为维系一家人的温饱,这么做也情有可原,便不予计较。但选师父却不得不小心,要功夫,更需人品端正。”

曾怀远连连点头,这孩子年纪不大,竟有是非之心,将来定有出息,可要好好教他才是。远处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曾怀远投目望去,只见一员外打扮的人走了过来。身材中等,稍胖,疏疏朗朗的一脸虬髯,则更显威风豪气。边走边大笑道:“正儿,你已经找到师父了?”眼睛却在打量曾怀远。

于仁正早已跑上前,拉住他的手喜道:“爹爹,孩儿给您介绍师父。”拉到曾怀远身边道:“这位就是孩儿的师父.......”这才想起不曾知晓师父的姓氏。又不能唐突去问师父名讳,炯在哪里,小脸通红。

曾怀远呵呵一笑,转身道:“于老爷,在下江浙舟山人士,草名原怀曾。不知天高地厚来揭榜,只怕有误令公子。”他怕给这家人带来祸患,故而将名字倒过来叫。

于员外不住点头赞道:“果然是龙精虎猛,正气凛然。好,我儿眼光果然不错。”于仁正毕竟小孩子,见被夸奖,高兴的咯咯笑个不停。

于员外道:“小犬顽劣,还要有劳原师父严加管教。”

曾怀远忙道:“于老爷客气了。正儿天资聪慧,乖巧懂事,在下喜欢得紧。我们师徒一场,缘分非浅。所以,在此之间,定会全力教他,不敢懈怠。”

于员外见他为人敦厚,更加满意,哈哈大笑。吩咐左右:“准备酒宴,我要为原师父接风。”

于仁正与曾怀远甚是亲近,拉着他的手,唧唧咕咕说个不停。曾怀远内心也暖流荡漾。

曾怀远在于府竭尽所能的传授武艺,一忽以三个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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