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番谈话之后,孟淮川又重新消失在了我的生活当中。他的出现就如同将一粒石子掷入一片波澜不起的湖里,不论溅起多大的涟漪,涟漪过后,湖面总会归于平静……
韩琮在住了半个个月的院后终于又重新回归于警察叔叔们的怀抱,但是,左手石膏未拆,他也就只能同干文职的小妹妹们混在一起……
将近十二月,初冬来临。
我裹了裹身上的驼色大衣,从明天家的别墅出来。
“不用送了,我自己打车回去。谢谢今晚的款待啊。”我看着明天怀里的小男娃笑着去捏他的小胳膊说道:“睿睿再见,干妈下次再来看你。”
“等等,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不好打车。”明天将小睿睿往他爸爸怀里一塞,拉着我就往车库方向走。
我见状,只好跟着她往前走,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车子驶出车库,朝马路方向开去,我坐在副驾驶上懒懒撑着头看向窗外,似乎下雪了……
“哎,小笙,那个谁最近没有缠着你了吧?”明天含糊不清地问道。
“哪个谁?说清楚。”
“就是那个谁啊?那个刚从法国回来的。”
“孟淮川?没有了,他估计……是回去了。”
“哦哦,这样啊。”
过了一会儿,明天忽然侧过脸看着我说:“我老公有个堂弟,哈佛毕业的高材生,你有没有兴趣去见一面?其实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是大家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我最近有点忙。”我打断她的话,回绝道。
“黎笙,你都二十五啦!”明天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觉得我还算年轻啊,也就刚大学毕业两年。比我年纪大的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我无所谓笑道。
“就算你不急着结婚,那你总得找个人处处试一下才行吧。”
“没必要。”我坐直身体,望着一排排呼啸而过的树木“小天,医生说我自……三年前那次流产后很难受孕了。而且,我不想耽误别人。”
“很难又不代表不会怀上,再说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总之,你过得开心就好。”明天总算闭上了她那机关炮似的嘴巴,安下心来专心开车。
等到达我家,已是三十分钟后。
“回去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我朝明天嘱咐道,随后关上车门。
上到四楼,我掏出钥匙,朝家门口走去,却意外发现我家门口站了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请问你找谁?”我走近问道。
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五官深邃,面容儒雅,很像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形象。
“你是黎笙黎小姐吗?”他没回答,只是看着我问道。
“我是。”我疑惑地看向他“可是我似乎不认识您……”
“我是淮川的父亲。”他开口“我叫孟东庭。”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他,发生了什么?孟淮川的父亲会亲自找上我。
“黎小姐,我们能谈谈吗……”他又开口说道。
十分钟后,我从厨房倒了两杯热茶,然后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我这次来主要想和黎小姐你谈一下淮川的事。”孟东庭开门见山道。
“孟……先生,实不相瞒,我觉得我们对于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好谈的。”我沉默片刻,随后开口道。
“淮川现在躺在ICU里,情况十分不乐观。”孟东庭又语出惊人道:“他自从上次见了你最后一面回去后便开始了疯狂地酗酒和抽烟,更是没日没夜地工作……”
“很抱歉……我祝愿他能早日康复……”我哽了哽,对此说不出其他的话。
“当年你们的分开是我造成的,对此我要向你道歉。”默了片刻,孟东庭忽然站起身,朝我深深鞠了一躬。
我见此立马站起身退后一步说道:“孟先生,您言重了,这件事跟您没有任何关系,请您坐下。”
他听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过了几秒才重新坐下,蹙眉说道:“不,淮川那么痛苦,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