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不久,我由衷的发誓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她姓王名婕。没错,她就是之前给我们代课喜欢为难我的那个女老师。
王婕长得高高瘦瘦的,大概有一米七多,按理说这种身高应该可以跟女神挂边了,但她却总是一副刻薄相,每次不管是从学生还是老师面前走过都要高高地扬起头,活生生像只斗胜的公鸡。
王婕在没有见过孟淮川之前,一直对其他老师处于不屑的态度,在见过孟淮川后立马变成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天天找借口往王孟淮川的办公室跑。动静大得连其他系的同学都知道法语系系草整天被王巫婆觊觎着。
这天,我拿着上课时记的笔记圈好不懂的地方想去问下孟淮川。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娇滴滴的声音传出来“淮川,不是说好了要送我礼物吗?怎么还没给我啊!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人家很期待呀!”
我听着这尖着嗓子发出的声音,忍不住皱眉,然后走进一步,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还好门是开的,不然没什么事也会变成有什么事了。
孟淮川站在办公桌前,脸上带有温和的笑意。我看着他,只觉得那平日里无比熟悉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却异常刺眼。王婕离他离得很近,像是恨不得要贴在他身上。他很自然的往后退一小步,然后低下身子拉开抽屉,在里面找出个什么东西递给了王婕。
见此,我忍不住叩门,咳嗽几声说:“老师,打扰了,我这里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请问您有时间吗?”
王婕接过礼物看了我一眼,率先开口道:“有事在,你待会儿再来吧!我跟孟老师还有事情要讨论。”说着还不忘朝孟淮川笑笑。
我将目光淡淡地瞥向孟淮川,见他没有搭理我的意思便转身把门关上走了出去。可能是关门的声音有些大,王婕有些不满道:“真是的,现在的学生怎么都这样,一点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我听了脚步一顿,心里莫名有一股郁气在窜动,很想回去给她一巴掌。平日里把我们当牛当马使唤就算了,没想到嘴上也这么不积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没别人打死也算是个奇迹。片刻后,我平复下怒气,随后急匆匆赶回教室。
“怎么了?干嘛寒着张脸?”明天笑嘻嘻地问我。
我把笔记往桌上一扔,咬牙切齿道:“老巫婆缠着孟淮川不让我问问题,还在我背后诋毁我。”
“哟吼,听你这语气,吃醋了?”明天不怀好意地用胳膊撞我,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拿出本小说就开始看。接下来的那节法语课我压根就没认真听,脑子里都是在办公室看到的一幕,越想心越堵,最后索性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中午吃饭的时候明天说最后一节课孟淮川看了我好几眼,估计是上课睡觉被他发现了。我无所谓道:“看见就看见呗,他又不能怎么样。”
“你真生他气啦?”明天说:“不过我算是看错他了,就冲他能跟王巫婆搅在一起这一点我就觉得他是个不靠谱的人。小笙,要不我把秦风他表弟介绍给你认识,长得特帅而且智商又高,保证你见了他立马能忘了孟淮川。”
“你们在说什么?谁又帅又高?”韩琮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阴测测地说。
“啊?没什么啊!我说我男朋友呢!”明天笑着打哈哈“韩神,你不是去实践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活动结束就回来了,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黑了一圈的韩琮裂开嘴,露出大白牙,笑盈盈地看着我,边说边从背包里拿出两个一大一小的礼盒。他把大的递给我,小的直接就扔给了明天。
我想推辞,但又怕辜负人家的一番好意,只好收下说:“谢谢。”,明天撇着嘴看看我的大礼盒再看看自己的小礼盒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唉~重色轻友,重色轻友啊~”
我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继续吃自己的。韩琮笑着回她“得了吧,你有了秦风哪儿还需要我这个朋友啊,还不知道是谁重色轻友呢。”
吃完饭后韩琮难得没有缠着我,他说是要先给活动做个总结,过几天再找我玩……,而明天当然也重色轻友的抛弃了我。刚走到校门口,我就收到一条短信,是孟淮川的:还需要问问题吗?中午可以帮你补补。
我看着短信有点出神,在原地站了许久,回他:不用了,谢谢老师。
他秒回:是没时间吗?有疑惑的地方最好尽快弄清楚,不然会影响下一阶段的学习。
我踌躇片刻后回他:嗯,没时间。
等了几分钟,孟淮川没有再回我。我烦躁地将手机关机丢进包里,不想再多说什么。走出南门后,我瞧见孟淮川站在不远处的一棵香樟树下,低着头,不知道在等谁,一想到或许是王婕我就立马朝反方向走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还没走远,突然听到孟淮川在叫我“黎笙,等一下。”,我听后脚步迈得更快了。
“躲着我干什么?”孟淮川猛地出现在我身后,有些好笑道。
我硬着头皮转身,想了想说:“什么?我只是把东西落在教室了回去拿而已。”
“唔……那就好。”
“嗯……我先走了……”说着,我直接绕过他往前走去。
“我正好有时间,陪你去吧。”孟淮川说。
“不用。”我回。
气氛有些凝重,我低着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一时有些尴尬。
片刻后,孟淮川斟酌开口:“你……是在为上午的事生气吗?”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我敷衍他。
“上午王老师的话有些重,我替她向你道歉。”孟淮川诚恳道。
我一听,心里猛地一紧,有些难受。
“你是她什么人,用不着你道歉”我想都没想直接说出口。一时嘴快的下场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于是我做了最窝囊的选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