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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早上挨饿的时代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文不二就醒了过来。由于身体素质太差,他决定跑步增强体质,从房间跑到沙滩,又从沙滩跑回房间。六千米慢跑下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过文不二知道自己必须坚持。在这个危险随处可见的世界里,缺乏强健的身体,就意味着日后缺乏应变的筹码。

回到房间,看到屋内仅有的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木头椅子,便无旁物,文不二很是无奈。现在不仅饿了没有食物吃,哪怕是最基本的洗漱用具都没有,这让习惯于早起刷牙洗脸的文不二很是不习惯。

文不二来到村里的水井旁,只见水井上方搭建着简陋的茅草棚,防止较大的异物落入井内。摇着老式的轱辘,文不二取过盛水的竹筒将水倒在手上,洗了洗手后,又将水送入口中,来回几次,方才达到漱口的水量。就这样,文不二简单地洗漱完毕。

回到房间,文不二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百十本书,从中取出一本拿在手上,封面上印着《文选》两字,也是古象形字,这使得文不二摇头不已。如果书里的文章依然是这种字体,那自己就必须认真学习了,先做学生,再做先生。现学现教,仔细想想,也是蛮有趣的。

打开书页,文不二心道果然,书目录页依然是古象形字写就。大失所望的文不二翻开第一篇文章,先是愕然,继而大笑。文章所用居然是楷体字,大体上类似地球的唐朝时期,这让没有心理准备的文不二怎能不愕然,又怎能不欣喜。

太出人意料了!编书的人可真会玩深沉,居然用古象形文字编写书名和目录,却在内容上用楷体。真的是咋一看:高端大气上档次。细细一品,又感觉:低调奢华有内涵。心情放松的文不二难得的调侃了一下《文选》编撰者的小心思。

第一篇文章名为《文道即兵道》,作者署名为帝九天。文不二顿时感觉自己被震住了,这名字太骚气,也不知道老天爷是否注意到,怎么没降天谴,收了这个妖孽。

可惜,《文选》中没有作者简介,否则文不二必定瞻仰一下帝九天这位霸气名字的主人是不是传说中的游戏主角。

文章行文如流水,字字如珠玑,文不二读到精彩处大为震惊、狂喜和释然。该文重点阐述了诗文既为文道又为兵道,诗文可育人、可解惑、可开智、可练体、可坚志、可凝神、可砺胆、可杀敌,总而言之,文道是为了英勇杀敌、保家卫国、振兴人族。

文中重点介绍了诗文可以孕育奇兵、可以唤人杀敌、可以排兵布阵等等。孕育奇兵即指文能为锻炉炼制兵器;唤人杀敌即指诗中人物可以帮助吟诗之人杀敌致胜;排兵布阵即指文中英雄豪杰可以率领自己书中的兵卒在对敌时演练阵法,乃文道发展至极的硕果。

文中列举二十年前帝族家主帝天曾经深入兽族刺杀狐族智者青素灵,结果却中计被围困,无奈下祭出祖上文帝帝皋所制的圣章《破阵杀戮兽族文》,召唤出二十万铁甲骑兵阵护送文王阶位的帝天脱离三大兽皇的包围圈,最终安全回返到人族国度。文道之威至此方为兵道极致。

切不可将文道痴迷于闲情逸志的杂道之中,如渔、如织、如疱、如铸、如耕,更不应痴迷于文色艳情之中,颓废壮志,如是等等。

总之,文中帝九天将文道和兵道合二为一,颇为看不起将文道应用于其他各行各业的行径。

文不二撇撇嘴,心道:“这人名字挺大气,只是眼界过窄,文道用于各行各业才能推动人类各方面齐头并进的发展,怎可偏于兵道一种,过于畸形激进。”

《文选》虽将此文列为第一篇,但也并非持完全赞成的态度,后面还有文道在庖、在织、在渔、在耕等方面成就的阐述。

文不二看的津津有味,仿佛一副新世界的画卷在自己面前缓缓张开,让他差点忘记下午的授学之事。掩卷深思之际,他发现日头已经斜挂柳枝上,大约九、十点钟的模样。

放下手中的书卷,文不二又从剩下的书堆里抽出一本,发现还是《文选》。不甘心的他把所有的书籍都翻阅一遍后,才算是死心,送来的书居然都是《文选》

文不二不由得猜测道,文战大陆以诗文为刀剑,自然要普及诗文,所以才会每村发放,让所有的人都有机会接触到最新的诗文。只是这个岛屿过于偏僻,才无法按时运送,只得一年送一次。

发现《文选》中的字并非想象中的古象形文字,文不二非常开心,这样就不存在书写方面的障碍了。毕竟自己过去经常临摹古代书法名家的字帖,又遍阅各种古籍仿本,书写完全不成问题。

文不二在心中仔细盘算了一番,这才在屋内的地面上用木棍写下了教学大纲:

《论语》两段:

不二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不二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诗歌《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文不二把教学内容整理出来后,又开始认真地用木棍书写这些内容。对于好写字、字写好、写好字的文不二来说,会写不是问题,问题是把自己在书法上的功力用字展现出来。因此,第一次用木棍在地上书写文字的文不二,很是用心揣摩,处于摸索阶段的他,费了近一个小时才算是写到自己满意。

近午时分,王村头过来招呼文不二吃饭。

文不二早上跑完步就已经饿了,只是心无旁骛地读书、写字,倒是忘记了饥饿。此时,王村头一招呼,他才发现自己都有点虚脱了。毕竟昨晚没敢多吃,怕病体初愈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中午的饭菜依然是以肉食为主,蔬菜为辅。王村头问道:“下午就要开课,不知道文公子是否准备好教授内容?”

文不二回答道:“今天上午倒是已经想出教授的内容,若是村人下午没事,也可以旁听。”

王村头说道:“没用,岛上的成年人都听不懂,还是别让他们影响孩子的学习了,只要把他们的孩子教好就是最大的希望。”

文不二说道:“我翻阅了王村头提供的书,都是《文选》,内容侧重于文章和诗词,如果学生认字快的话,三个月后就能够尝试阅读《文选》,最好是选择几篇关于兵道的文章认真熟读,仔细研习揣摩,数年后,成为文生应该不成问题。”

王村头惊喜不已道:“托公子的福,若非公子告知,我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书。送书的是县里的邮差,平时都不爱来我们岛上,每次来又都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我们也答不上话。只是接收书籍而已。前任村头就将书放在仓库里,我也就跟着放在那里了。”

文不二问道:“书应该不止这些吧?”

王村头有些羞赧地答道:“村里人有时需要用纸引火或者包裹食物,就用去一些,仓库只剩下这几十本了。”

文不二不禁嗟叹道:“文道若行,诗文何至于斯?”

王村头听后大为羞愧,不敢抬头。

文不二劝慰道:“王村头莫要如此。村中无人识字,这些书能够用来引火、包物也未尝不可。今后还是应该妥善保管,为岛上的文人留下些文明的火种,让我惊文岛做到真正的文惊四方。”

吃过午饭,文不二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村庄都是一天两顿饭:午饭和晚饭,这让文不二很不适应。每天不吃早饭,对身体可不好,尤其是文不二已经决定以后每天早上都要跑步运动。

今早差点虚脱的事情引起了文不二的警觉,如果日后每天都不吃早饭,对于文不二的健康来说,可是致命的损害。因此,文不二问道:“为什么村里每天只吃两顿饭啊?”

王村头不知文不二为何问及此事,遂答道:“从祖上起就习惯吃两顿饭。村子里也就是牛大壮吃三顿饭,不过他食量大,打猎技术也好,大家倒也不说什么。”

文不二说道:“我之前的饮食习惯也是每日三餐。只是村民早上不吃饱饭,怎么有力气干活啊?”

王村头说道:“那么多年了,都习惯了。如果文先生不习惯,明日我家也开始做早饭。”

对于每天到王村头家吃饭,文不二心中有些别扭。毕竟他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猛然间插入到别人家的生活中,感觉很是不便。况且,每次王村头的妻子和孩子都不能上桌吃饭,自己仿佛抢占了他们的位置,心中也有些不安。

如果能够趁此机会解决吃饭的问题,倒也不错。因此文不二说道:“无妨,我去大壮家搭伙吃吧。”

王村头道:“那小子做饭也就是能吃,先生要去吃,真不一定吃得惯。还是在这里吃早饭吧?”

文不二说道:“不可,劳累王村头一次两次尚可,怎么一直劳烦王村头。不如王村头在我住的地方砌个灶台,我自己生火做饭吧!”

看着文不二坚定地眼神,王村头只好说道:“下午先生授课时我就找人垒砌灶台,晚上就让先生用上。”

文不二满意地笑了笑,说道:“麻烦王村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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