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第几次下班后的买醉,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老房子。躺在床上,懒得将衣服脱下,习惯性的点燃一根烟,看着烟雾在房间中消散,有时候我想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是个活人,这间屋子不是空的吧?
在烟燃尽烫到手指的时候,我随意的扔到地上,屋子已经很多天没有整理了,包括我上班时穿的白衬衫都有些发黄。呵,谁管这些呢,反正这25年的人生中习惯了孤独……
闭上眼睛,林瑶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们在梦里讨论着理想憧憬着未来,而醒着的时候我也只能怀念过去。只是在现实中,她离开了,而且离开我有半年多了。
我也不想就这么颓废,身边的朋友不曾了解,只是一味的开导,其实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了解我,我生来彷徨,那个让我坚强的姑娘此刻也不知道在哪里。再次点燃一根烟,辛辣的烟透过气管进了肺里。可能不经历这些不能够了解不抽烟伤心抽烟伤肺这句话的含义。我就这样的颓了,这还是我吗?这还是朋友眼中那个乐观开朗的疯子吗?呵呵,谁管呢?
下床,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瘦了,不修边幅导致下巴尽是密密麻麻的胡茬,眼神浑浊无光,这是长期生活不规律总买醉而导致的,这一切都是自找的,谁让我做不到女人如衣服呢?都说人生无悔,那是赌气的话,人生若真的无悔那该多遗憾?所以,我后悔了,后悔五年之前为什么跟林瑶表白,不跟她表白,也许现在就已经回家跟别的女人订婚了走着爸妈给准备的路,至少比现在强。
“去tmd爱情”。习惯性的说完这句话,脱了衣服随手丢在地上,在床上辗转难眠……
迷糊中,放在兜里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拿起直接拒接,看了眼时间已是凌晨两点,看着陌生的号码感觉有点可笑。摇了摇头继续躺下,希望能够入眠,那样至少在梦里林瑶还能跟我憧憬未来。又不想入眠,因为我害怕醒来还是失落难免。就在我纠结中电话又一次的想了起来!这不禁让我感到愤怒!
想也没想,我接了电话。不等对方开口我就破口大骂“你特么谁啊,有病啊?不知道现在两点多扰民吗?我干你大爷的!”
“呦呦呦,脾气还不小,老娘这边艳阳高照的,上哪去管你个吊丝的死活”电话那边传来好听的女声,声音没有东北女性特有的直爽反倒是同江南女子的温婉相类似。
听着这个声音,我呆住了,很熟悉但是我又不确定是她给我来的电话…我呆呆的注视着手机,内心难免激动。
就在我愣神的时间里,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好像是等的不耐烦了也是破口大骂道“你大爷的张峰,姐姐不就是出国做了几年代购吗?你真特么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想着姐姐也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孤身一人在国外,你不联系我就算了,给你打个电话上来就是骂人,你等着,等着姐姐打飞的回去削你”
听着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问候,以及属于她特有的脾性。顿时感觉心里一暖。不禁也调笑起她来。
我说“白雨薇,好歹你也是个高材生,出国留学就是留学说什么代购啊?还有,我大爷不就是你爸吗?你这么说他老人家这样真的好吗?我看属于资本主义人民的绅士礼仪你没有学会,反倒是把我大东北的彪悍发扬光大了”
听见我这么说,电话那头罕见的没有反驳,我的思绪也飘到了六年前,那年高考结束之后白雨薇就去了英国,不久传来消息她考取了剑桥大学的心理学专业。那时候我很羡慕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她。
我习惯叫她小白,而我疯子的外号也是她给起的。由于我爸是她爸战友的原因,我们两家走的特别近,导致了我跟这个一笑说不上倾国但绝对倾城的娘们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我们原本是邻居,从玩泥巴的小屁孩一直到中学时期我们都在一起。后来由于她爸生意发展日益增长他们搬走了。但这也没有阻碍我和小白坚定的革命友谊。直到她去了英国,一走就是六年。我也只能从老白口中听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六年的想念,顿时涌到了一起,我不禁哽咽:“姐,我想你了。”
听见我这么说,电话那头先是沉默,继而传来小白的笑声,先是轻笑紧接着就是哈哈大笑。我能想象到她花枝招展毫无忌讳的样子,并没有言语,等待着下文。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她的轻咳,小白说:“怎么?小疯子,你是真怕姐姐回去削你吗?都叫上姐了,放心啦,姐不会舍得打你的,最多弹弹你的小鸟。”
听见她如此没有素质的语言,不禁跨下一凉。我毫不退步反驳到“怎么?白雨薇你是见过啊,还是怎样?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毕竟你是在英格兰经历风雨的娘们,跟国际友人相比,说我小鸟也是没错”
说完这些我自己都感觉脸红,但是听完我的取笑,罕见的小白用少有的严肃对我说:“疯子,你扪心自问你姐是那种女人吗?”
听她这么说,我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我实在太了解她了,25岁的她,绝对纯洁的如一张白纸。因为她的男性朋友只有我,更贴切的来讲她就是剩斗士中的黄金剩斗士。
虽说这么的了解,我也不想在她面前认怂,我小孩子似的说到是你先挑起来的。便转移话题问道:“亲爱的小白姐姐,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谁知道听过我这句话,小白在电话那头骂了一声:”猪头,你不会看来电显示吗?“
她这一说我便怔住了,开始想起来刚刚接电话的时候,来电显示上显示的是SH!
我迫不及待的说:”小白,你回来了?!“声音中难免激动
”是的,我回来了,下飞机进了酒店,连老白都没通知就给你这个小疯子打了电话,谁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还骂我!“
听见她佯怒的声音,我连忙说:”我的亲姐姐好小白我错了还不成吗?我这不是睡迷糊了吗?您大人有大量,原谅老弟吧!实在不行,你回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听见我这么说,小白也不再生气,只听她打了一声哈欠便跟我说:”放你一马,我明天的飞机回沈阳。给你个接驾的机会。困了睡了,晚安小疯子。“
跟她互道晚安之后,我的心情很好,这是林瑶离开我半年之后心情最好的一天,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白回来了,那个为数不多懂我的人回来了!我的姐姐回来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钟,心情无法言表的我,打开了半年没有打开的朋友圈,找到了很久以前还是青葱少年时我跟小白的合影,照片中她那时就已经初现规模祸国殃民的脸蛋笑的是那样的甜。我在朋友圈写到,我代表祖国人民,欢迎小白同志回国!
关了手机,我便沉沉睡去,梦里罕见的没有林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