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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灭神阵法—封天印

“师父,您终于醒了。”四人转悲为喜地叫道。

“你们……放我下来。”洛霜睁开眼,看见四个爱徒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又感觉自己的脚凌空着,于是说道。何安娣把她放了下来。

“是三位师伯救了我?”站立着的洛霜,看见了高台上钟巨工等三人正在围攻那神秘人,轻声问道。

“是的,师父。”方玉答道。

“你们都没事吧?”洛霜点点头,看见四个爱徒一脸的狼狈,很是心疼,问道。

“弟子没事,多谢师父关心。”四人齐声说道。

“有方呢?他怎么样了?”听她们这么一说,洛霜的心才松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方玉身上问道。她俩的关系,洛霜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虽然她平时并不赞成弟子之间有任何暧昧关系。虽然她嘴上从来不说,但在她的心里,方玉和陆有方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也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如今遇到了这种情况,她的目光自然就落到了方玉的身上。

“有,陆师弟已经抬到房里休养了。但他受的很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一听到陆有方的名字,方玉的眼眶又是一热,声音哽咽地说道。

“快去照顾他吧,等太师伯击退敌人,为师再去看看他。”看着眼前这个并没有因为私情而丢下师弟师妹于不顾的弟子。洛霜感到既欣慰又心疼,再也硬不起心来,轻抚着她的头,柔声说道。

“……多谢师父。”内疚、心痛、自责,充斥着方玉的脑袋。良久,她似乎才从激动的情绪中稳定下来。她泪如泉涌,师父的这句话,像是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转过身,向着陆有方安顿的房间跑了过去。

此刻,其他弟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高台上的打斗,似乎一点也觉察不到这边师父已经醒来了。看着方玉远去的背影,洛霜收回了目光,不再言语,也没有责怪众弟子的意思,看着高台上的打斗。剩余三人见师父没说话,她们也没敢说话,一同看向高台上。

此时,高台之上,那神秘人用双手已经把钟巨工等三人的‘引天’剑阵抵挡住了。那‘巨剑’不进不退,就这样被搁在了中间。那神秘人看不到容貌,固然看不到他的脸色如何。反观钟巨工等三人,脸上大汗淋漓,面色凝重。估计是此剑阵内力消耗过大,已经慢慢地快要坚持不住了。

“嗨……”突然,那神秘人低喝了一声,身体仿佛长了一尺,双手用力往上一顶,那‘巨剑’顿时被击得冲天而起,划过天际,消失不见。钟巨工等三人也被震得跌倒在地,口吐鲜血,但随即又跃地而起。

那神秘人的身体明显地晃了晃,想必是被钟巨工等三人的内力所致。但仅仅是晃了晃而已,并没有太多的其他动作。

“嘿嘿,算你们几条老咸鱼还有点本事。只可惜还不足以对付老夫。老夫神功盖世,又有神明相助,尔等凡人岂是对手?普天之下,除非‘封天印’再次启动。否则以尔等修为,无非是以卵击石。今夜到此为止,十五日之后,老夫必定前来灭你一剑眉。到那时,一剑眉门下所有的女弟子将是老夫囊中之物。哈哈哈……”那神秘人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随即,黑影一闪,那神秘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不知去向。

听着那神秘人的话,钟巨工等三人对望了一眼,忍不住又各吐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气喘如牛,看来伤得不轻。经过刚才那一战,他们的内力几乎消耗完了,倘若那神秘人再次发难,他们也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已。

看见那神秘人总算是走了,众弟子欢呼雀跃,但看见三位太师伯又吐血了,连忙纷纷赶了上去,把他们扶了下来。洛霜也上前行了礼数,因为三人有伤在身,也没多说什么,一众弟子把他们带去厢房休息了,洛霜也安排其他弟子整理好现场。却意外地发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赤金儿,觉得有些怪,怎么他也被打伤了?这么想着,连忙走了上去。

洛霜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还好有呼吸。于是,把他抱了起来,带回了房间。安顿了他,吩咐弟子照顾他,然后转身走向陆有方的房间。

此时,月色已经淡去了许多,黎明即将来临了,打斗了一晚上,一剑眉显得有些狼狈,好在弟子们还算勤快,很快就把一剑眉恢复了原貌。几个弟子在竹林里找回了紫菱宝剑,交还给了洛霜。

三天时间过去了,众人的伤情基本稳定,陆有方和赤金儿也醒过来了。这天,在大殿里,聚集着三长老和洛霜。

“洛师侄,我等三人闭关三十年,不知观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说看,那个神秘人是怎么回事?”和洛霜同坐一边的邵兴昌沉声问道。

“启禀邵师伯,弟子虽不才。但这些年来,弟子从未与任何人、任何帮派结下任何仇恨。至于那神秘人,弟子也是未曾见过,更不知道他是谁。”洛霜拱手说道。

“哦?如此说来,此人为何要与我一剑眉过不去?看他言行举止,似乎都是冲着洛师侄而来的。”邵兴昌似乎对洛霜的话有所怀疑,疑声问道。白壬灵生前与他的感情并不是很好,所以他对白壬灵的弟子似乎也没什么好感。

“邵师伯,弟子虽无大作为,但自问向来做事光明磊落。听邵师伯言中之意,莫不是怀疑弟子与那贼人有染不成?”洛霜一听邵兴昌话中有话,不免有些气愤,说话的声音也随着大了一些。

她敬邵兴昌是长辈,不好发火。不能发火,但威严却不能丢。她作为一剑眉的掌门,自身的名誉岂能让他诋毁?若是按身份来论的话,邵兴昌还低他一级呢。即使他修为比洛霜要高,与白壬灵感情再差,也总不能动手打掌门吧。要是那样的话,那他就等于背叛师门了。背叛师门,那可是千古骂名。而他的不满,只是针对白壬灵和他的弟子而已,他对一剑眉还是很忠诚的。所以,洛霜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邵师弟,不得无礼,你怎么能对掌门说那样的话?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连一点规矩都不懂?”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了,坐对面的钟巨工连忙开声责备道。邵兴昌鼻孔里哼了一声,脸别到一边,不再说话。

“洛师侄,你邵师伯向来性子比较直,其实他也没什么恶意,希望你不要见怪。”钟巨工笑意慢慢,对洛霜说道。

“钟师伯,严重了。”洛霜向钟巨工拱拱手说道。她也知道邵兴昌的为人如何,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

“今天,我们最主要讨论的,是如何对付那神秘人。此人的修为着实了得,老夫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都没见过有如此身手之人。甚至,我们连他是何处高人也不得知。看来,我一剑眉注定要着此大劫了。”钟巨工神色凝重地说道。

“谅他修为再高,也不过是个凡人,他还口口声声说我等凡人,哼,可笑之极。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开启那‘封天印’阵法。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坐在钟巨工旁边的杨桂之冷哼着说道。

“杨师伯,恕弟子寡闻。那夜听那贼人说起‘封天印’,今日又听您说起这‘封天印’。这‘封天印’究竟是何物?又有多大的威力,竟让那贼人都自知不如?”再次听到这‘封天印’,洛霜觉得耳生,重来都没听师父提起过,好奇心重,忍不住问道。

“这‘封天印’,是一个阵法,本身没有什么威力,为当年‘学术始尊’,张望良所创。据说,当年的阿诺伊乃邪神降世,法力无边,凡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生性残暴,专以杀人为乐,搞得天下民不聊生。后来,为了灭掉此人,张望良穷极一生,创造了此阵法。阿诺伊乃邪神降世,他的修为自然就会受上界影响,才会如此了得。而这‘封天印’阵法的作用,正是为了把上界的力量封住,不让它往下界流串。如此一来,阿诺伊的法力就会大打折扣,这样才有机会消灭他。”钟巨工答道。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此阵法并非一人之力所能启动,需要结合十来个修为有成之人方能启动。而这十来人一旦加入阵法当中,就需要全力以赴,不能有半点差错,否则阵法将会逆流,所有人都会暴毙。而参与者只能运行阵法,不能参与作战。所以,还要有人去对付那魔头。这阵法一旦启动,就不能停,直到把那魔头消灭为止。”

“即便如此,在‘封天印’阵法运行期间,阵法会无休止地吸取参与者的修为,参与者的修为将会随着阵法的不断运行而被慢慢地消耗殆尽。如果阵法持续的时间太久的话,到最后,参与者很有可能会变成一具干尸。”杨桂之接过话头说道。即便洛霜见多识广,但听到此阵法如此可怕,心里不免都有些心寒。

“这个阵法只在三百年前大战阿诺伊的时候才启动过一次。流传到我们这一代,几乎都已经没有什么人知道了。你作为后辈,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钟巨工说道。

“此阵法本就不宜修炼,按照我们道义的宗旨,属于违背人伦的。所以,在消灭了阿诺伊之后,张望良并没有留下任何字谱传于后世。幸好当年其中有一个参与者记住了此阵法的启动的心法,出于私心,他把此阵法传给了自己的后人。而他的后人,正是我们一剑眉的祖师爷。所以,这‘封天印’就这么偷偷地被流传了下来。”杨桂之说道。

“那敢问师伯,为何到了弟子这一代,我师父却为何从来都未曾提起过此阵法呢?”听到此处,洛霜忍不住问。

“你师父?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阵法,他又怎么传授于你?当年要不是白壬灵那小子投机取巧,把这本该属于钟师兄的掌门之位给骗了去,现在估计也没你什么事了。”一旁的邵兴昌一听到洛霜提到白壬灵,似乎颇为不满,冷声说道。

一剑眉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掌门人才可以收弟子。所以,邵兴昌才有:‘如果白壬灵不是掌门的话,估计现在也就没你什么事了’的说法。

“邵师弟,那些不相关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钟巨工沉声说道。

“为什么不提?钟师兄,整整四十年了,你不觉得憋屈,我都替你觉得憋屈。白壬灵那伪君子,我不说出来让后辈弟子知道,他们还以为那小子品德有多高尚呢。他有什么能耐?本事连我都不如,就知道在师父面前拍马屁。难怪连他的两个得意弟子都不服他,离他而去。”

邵兴昌顿了顿,接着说道:“原本我们一剑眉有两把宝剑,一把紫菱,一把曲眉。但谁又能想到?让他当了掌门之后,有能力的弟子留不住也就罢了,就连宝剑都让他给弄丢了一把,呵呵呵,这些我也就不多说了。当年,你对他比自己亲兄弟还亲,而他呢?他是怎么对你的?我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当时师父是不是老糊涂了,掌门之位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传给了他。这样还不算,他还要把这该死的‘封天印’传于你,明知道这么邪乎的阵法对人不利,他偏偏就传于你,而不传于那白壬灵。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弥补对你的愧疚了吗?师父真是个老糊涂啊。”邵兴昌越说情绪越激动,语气里满是怨恨。

“够了。”钟巨工突然大喝了一声,拍案而起,那张放茶水的桌子被他拍得‘哗啦’一声,像是散落的积木,碎了一地,被打烂的茶杯,茶水也随着流了出来。

“你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吗?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他老人家怎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我身为弟子,本就应该听从安排。你一口一个老糊涂地叫,你眼里还有没有师父?你眼里还有没有一剑眉?纵使白师弟有一万个不是,最起码他还懂得尊师重道,而你呢?辱骂师尊,成何体统?”钟巨工原本安详的面容忽然布满了怒意,他声亮如钟,大声呵斥着邵兴昌。

洛霜对这三位师伯的接触虽然也不是很多,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钟巨工发过火。此刻,突然见他发那么大的火,让他祥和的脸上看上去都多了一丝可怕。连忙也站了起来,把原本想要对邵兴昌反驳的话连忙噎了回去。

“我……哎呀……”邵兴昌经钟巨工这么一骂,刚才激动的情绪似乎也清醒了,也觉得自己刚才所说话的甚为大逆不道,懊恼之极。但话已说出口,无法收回,无可奈何之下,羞愧难当,他只好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站了起来衣袖一甩,急急忙忙地走出了大殿。

“师兄息怒。邵师弟也只是一时性急,才会出言冒犯师尊,希望师兄不要见怪才是。”杨桂之也随之站了起来,为邵兴昌说话道。

“唉……我又何尝不知道他的性格?我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如果不加以呵斥,他都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收一收那臭脾气,长此以往,目无尊长,迟早要出事。”钟巨工看着邵兴昌矮胖的身影渐行远去。长叹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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