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问的是一位穿着黄绿相间制服的黑猫宅急便员工,看起来刚三十岁出头,很老实木讷的样子。
“是的。我是专门负责米花町这一片区的文件及食药品类快件的配送员,上门取件的时候发现办公室上了锁,里面根本没人,还以为是被诓了,”宅急便小哥答道,挠了挠头,“正想离开的时候,看到隔壁休息室的门留了条缝,才推门进去看看有没有人。”
宅急便小哥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咽了口唾沫继续道:“结果发现里面都是血,乱七八糟的就像打斗过一样,我吓坏了,赶紧喊来土屋先生。”
“没错。当时休息室里很昏暗,”土屋正史毕竟上了年纪,阅历丰富,相比惊魂未定的宅急便小哥,他明显要镇定的多,“我上来开灯后,才发现泡在鱼缸里的船户先生,报了警。”
“所以,我也不能算是发现尸体的人……”宅急便小哥再次挠了挠头,“看到那么多血实在是吓坏了,压根没注意到尸体。”
“我知道了。”目暮警部扯动了下嘴角。
“不过,你为什么会在新年假里到这家公司取件呢?”暮目警官问道。
“是二十九日下午,船户先生打电话来,说一月五日,也就是今天上午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要寄出,如果要取消寄件计划会另外通知我。”宅急便小哥第三次挠头,“一直没有接到通知,我就过来了。”“请问船户先生打电话给你的时间是几点?”目暮警部急切道。
“大概就是两点左右吧,通话记录应该已经找不到了……”宅急便小哥挠头的手一直没有放下,“你也知道,我们物流行业,年底业务量很大的。”
“土屋先生,警方想调取这座商务楼二十九日以来的监控录像,麻烦你了。”目暮警部无语,只能寄希望于大厦管理员。这次轮到了土屋正史挠头,赔笑道:“警官先生,因为资金不太充足……”
“工藤老弟。”在得知大厦的监控摄影机只是摆设后,目暮警部无可奈何的求援。
“所以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死者在那天下午两点的时候还活着。”被点名得新一又问道:““管理员先生,那天两点之后,还有其他人出入这栋大厦吗?”
“5楼大冢制药的社长和职员进出过,不过他们应该跟船户先生不认识……这个宅急便小哥来过,没几分钟就走了,傍晚来的外卖小哥也是。”土屋正史回忆道,“不过我觉得船户先生应该是那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才被杀的。”
“哦?”目暮警部惊讶道。
“因为我十一点出门吃宵夜的时候,看到3楼休息室的灯还亮着,”土屋正史思索道,“从拉面店回来时再看,就已经熄灭了。所以我想是不是有人利用这段我不在的时间,杀死船户先生逃走了。”
“那也不能证明船户先生是在这段时间里被杀的。”新一抱着手肘思所着,“顶多只能怀疑凶手是利用这段时间逃跑。”
“说的也是……”土屋正史尴尬道。
“或者说,把死者装入这方甜香四溢的玻璃棺椁的,就是你,”新一耸了耸肩,“也不无可能。”
土屋正史慌张道:“我我我……我没有杀船户先生的动机啊!”
“谁知道呢?或许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被害者发现了,他借此勒索。也不无可能”新一道。
鉴识人员经过努力,终于将死者船户左京先生的尸体完好无缺的从蜂蜜鱼缸中打捞出来。
在蜂蜜中浸泡多日的尸体表面相当黏糊,没有浮肿,没有死亡的腐臭气息,反而散发着浓腻的甜香。
“尸体保存完好,可以说是……相当新鲜。”鉴识人员皱了皱眉,“因为死者有出血性伤口,所以还不能确认尸体的轻度尸斑是由于死亡时间不长还是大量出血导致的。”
“加上浸泡在蜂蜜中,有脱水现象,”鉴识人员显然也觉得这个凶手有够恶心,“所以,就算法医解剖也很难判定精准的死亡时间。”
“我明白了。”目暮警部示意他继续报告。
“脑后有外伤,从创口形状来看,应该是遭受钝器击打造成的。不过致命伤是胸口那两道扎穿肺部的贯通伤。”鉴识人员向目暮警部和快斗展示了两件疑似凶器的物件,一只稍稍变形的不锈钢烟灰缸,以及一柄血迹斑斑的裁纸刀,“经过比对,与伤口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