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霞随口答道:“看着它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本姑娘的名字是瑶霞,瑶不是姓氏的姚,不要问我姓什么,我自小跟师父长大,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
看到瑶霞满不在乎说出了自己孤儿的身份,其洒脱的态度让刘麟和众人颇为感叹她的乐观。刘麟听此赞道:“瑶池朝霞,真是好名字,在下中原人刘麟,来江南游历赏玩。既然姑娘没有姓氏只有名字,那么在下干脆称呼姑娘为小霞好了”
说罢又面向宗婉道:“那这位姑娘是?”还未待宗婉插话,瑶霞却抢先道:“这位姑娘那名气可大了,他可是当今武林紫阳派的弟子,宗婉宗姑娘,紫阳派门徒一向稀少,这就可以看出我这位宗姐姐的厉害了吧,我这位宗姐姐不光武功人好,武功也特别好,打你一个两个没问题。”
刘麟听后哈哈笑道:“小霞姑娘说的对,只是咱们今日只谈风月不谈江湖,否则难得请一次的何姑娘在此做冷板凳了。”
何莲姑听后莞尔一笑:“不知诸位喜欢听什么曲目。”刘麟转向瑶霞和宗婉,笑道:“来者是客,请两位姑娘点曲。”瑶霞听后转向宗婉耸耸肩,示意自己不懂音律,宗婉也只是对瑶霞苦笑以示自己也不懂。
瑶霞见此沉思了一会道:“我们两人都是不懂音律,这不是难为我们两人吗?不过我也不想让你看扁,我就随便点一个吧,就十面埋伏吧。”何莲姑听后惊道:“小霞姑娘真的不懂音律吗?竟让奴家弹奏如此大家之作,真是折煞奴家了。”
瑶霞听后竟有些讪讪道:“这很难吗?我不懂呀,要不姐姐换一首吧。”何莲姑笑道:“奴家怎可坏了规矩,奴家既然应客而来自然不会让客人败兴而归,只不过奴家要是弹得不好还请各位多担待。”
瑶霞连忙回道:“姐姐尽管弹,我也不懂纯粹附庸文雅。”听到瑶霞的话何莲姑莞尔一笑,随即端正了身子坐姿,在琵琶上下调了调音,铿锵之声随即传来开来,初时琵琶之声散而慢,乱而杂犹如站前的战马嘶鸣众人呐喊,而后逐年转快转稳,犹如千军万马排好军阵,等待军令,静穆而萧然;而后声音再度沉了下去,犹如山雨来时的宁静,大战前伏兵设伏的紧张静谧,安静了不一会儿突然琵琶之声拔高而起,犹如鲲鹏从万丈深渊直入千里高空,声音急促而悲壮,琵琶之声传来了短兵相接的呐喊、刀枪相交的铮鸣,又传来了千军万马殊死搏杀的悲壮,而后声音渐渐地沉了下来,散乱而来,正是项羽突围而出落荒而逃,而后转为悲壮,而后戛然而止,正是项羽已自刎与乌江。
琵琶之声从散到整、从低到高再转底,再现了千年之前楚汉相争的宏大场面,让人身临其境,瑶霞和宗婉二人尽管不懂音律还是被何莲姑的琵琶之声带入,久久不能自拔。
何莲姑一曲即尽待看到众人犹自呆若木鸡,心里不禁暗自高兴,这时不远处的一个画舫之上的人听到此处琵琶之声也是大声称赞,“在这满城的靡靡之音中还能听见如此金戈阳刚之声,看来我大宋尚武之风还是有的,真是可叹可赞。”
众人听见这个突兀的声音都回过神来想声音来之处探寻发现在旁边数丈远的地方还停止另一艘形制相似的画舫,画舫之上二女三男,二女一主一婢,三男除了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外另有两个四五十岁左右的清矍老者。
宗婉扭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那名二十五六的普通青年男子正是师父的至交林敬民,林敬民见到宗婉微笑着拱手致意,宗婉见此也此拱手回礼。还未待瑶霞讨问宗婉,这时传来了汪剑之却喊道:“我道是谁击掌称赞,原来是胡世叔和乔世叔,两位叔叔夙兴夜寐为国操劳,没想到今日也有雅兴游西湖。”说罢又指了指两人身旁那名艳丽的少女道:“还请了黄语嫣黄姑娘,如今临安四绝在这西湖之一隅竟然出现了两位,真是难得。”
听到王剑之的话,宗婉和瑶霞不禁对黄语嫣多看了两眼,黄语嫣和何莲姑一样有着江南女子的温润秀气,不过在此之外更增添了不少艳丽。此时黄语嫣所在的画舫已靠近宗婉所在的画舫,二者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丈余。
黄语嫣此时见到众人纳了个万福道:“奴家见过三位公子、两位姑娘,适才听到何姐姐的琵琶铿锵之声,奴家不才想参与伴奏,可奴家的歌喉实在无法胜任兵戈之声,今日得以见何姐姐的琵琶绝技,果然名不虚传。”
何莲姑笑道:“黄姑娘的歌喉如黄鹂出鸣,动听之极,奴家的琵琶也只是借助器物而已,那比得上黄姑娘歌喉的浑然天成。”
刘麟此时笑道:“两位姑娘别互相谦虚了,今日两位姑娘在西湖相遇实属不易,不如由在下做东,清两位姑娘与诸位一同上船同饮,共同品鉴二位姑娘的绝技。’说罢又面向汪剑之所说的两位老者行礼道:”在下刚才喧宾夺主,还请两位不要介怀,在下先自我介绍下,在下乃是北方商人,来临安拜客行商,在下姓刘名麟。”
听到刘麟的话汪剑之和王淳风二人心里皆大惊,心道刘麟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王淳风拿酒杯的手都不禁晃了晃,反倒汪剑之淡定了许多。
见到胡李二人脸色正常无动于衷,汪剑之站了出来道:“刘公子,我给你介绍下,这两位一位是户部侍郎胡栓胡大人;一位是兵部侍郎李显李大人,两位大人旁边的公子就是我大宋鼎鼎大名的东南商界巨擘,有商界孟尝君之称的林公子。”
听到汪剑之的介绍到林敬民,刘麟大为惊叹,他知道林敬民能和大宋朝臣往来必定身份不寻常,谁道这个其貌不扬衣着普通的青年男子竟然是富可敌国的大宋首富。比林敬民更吃惊的是宗婉,她一直以为林敬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贾,谁道这个和师父相交颇深的男子竟然如此大名鼎鼎。
刘麟道:“今日林公子和胡大人相聚一起,必定是为近来传闻茶马互市,林公子既为大宋首富,此场盛宴必定不会缺席。”
见众人把目光投向自己,林敬民也不再沉默,走了出来对众人行礼,林敬民不愧为商界奇才口才气度颇佳,一番交谈顿时让众人如沐春风。
众人把座椅合二为一,难为临安四绝已到其二,众人推杯置盏一时间气氛颇高,何莲姑的琵琶、黄语嫣的歌喉让众人如痴如醉。就连瑶霞和宗婉也不免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的瑶霞脸若朝霞灿若桃花,拉着宗婉跑到何莲姑和黄语嫣身旁学习歌曲,憨态可掬的瑶霞让众人忍俊不禁。
这顿宴席直喝到将近申时众人才将散去,散去之时林敬民问明了薛道源的栖身之所,并告知随后拜访随即和众人分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