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芳带着赏赐回到了驿馆,心情低落的她不发一言关闭房门,周环翠见此想劝却也没有机会开口,只得站在门口着急,到了中午赵鼎带着众多主战和同情耶律楚芳的大臣来到驿馆安抚耶律楚芳,总算让耶律楚芳的心情好了些,但赵构公然主和在加上众多主和大臣的附和恐怕此事很难改变了,对此赵鼎也只得表示暂时会想办法来劝说官家,官家现在的心腹之患是杨幺和伪齐,只要把这两个敌人除掉官家应该会振奋,再者川蜀秦岭附近现在云集大宋和金国两国重兵大战即将爆发,官家就算是主和也不会毫无原则的退让。
宗婉和瑶霞这两日一直在临安城内闲逛,这一日二人来到了西湖,初秋的西湖绿树成荫,青山绿水微风袭来带来了阵阵丝竹之声、脂粉之香,西湖附件布满了达官贵人豪商巨贾的亭台别院,花船荡舟与湖面,这时两人才发现湖面之上竟无一艘渔船,湖附近竟无半分农田。二人上了一条小船,向着湖心划去,西湖的美景让二人心旷神怡,胸怀大开。
二人在船上嬉戏打闹了半天,累了以后二人随即放下双桨随意在湖上游动,小船不知飘荡了多久,在小船的正前方出现了一艘画舫,画舫之上传来丝竹之声,并飘来了阵阵酒香。瑶霞听到啐道:“又是一群喝花酒的伪君子,真是讨厌,大宋有这些人别说收复失去的河山了,我看过不了多久连临安都保不住了。”
瑶霞声音不大,说完就要划船离去,而画舫之上的人好像听见瑶霞的声音似的,一个个转过头来看她,并且传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姑娘,咱们又见面了,真是何处不相逢啊”船上之人赫然正是二人在扬州遇见的华服俊秀男子刘麟。
画舫之上除了这位俊秀男子外,还有两位年轻的公子几名随从,三人坐在画舫正中间的桌子周围,桌子的南端坐着一位拿着琵琶的歌姬,初次之外另有一名陪伴歌姬的小婢和两位随从。
看到瑶霞回头,刘麟笑着对瑶霞拱手道:“相见即是缘,在下在此斗胆请姑娘来此一聚”
瑶霞听后冷斥道:“你说聚就聚,你是我什么人啊。”刘麟继续笑道:“当日与姑娘扬州一别,在下甚为怀念姑娘的音容相貌,心里想着此生如果再能见到姑娘那真是上天眷顾,此生无悔了,没想到上天还真给我面子,不光让我见到姑娘,还可以归还当日姑娘所遗留之物。”
听到刘麟的油腔滑调,瑶霞本来不愿意搭理他,可又听到刘麟说有自己遗留的东西,不禁又好奇起来,道:“本姑娘好像没丢什么东西,就算丢了,那也是忘了丢给你两个大耳光。”
刘麟笑道:“姑娘真是伶牙俐齿、爱开玩笑,至于丢失之物,请姑娘上船一叙就知道了。”
瑶霞看到偌大的西湖之上,而且还在四面透风的画舫之上谅刘麟也耍不出花招,因此划着小船靠近画舫登上了画舫,画舫的桌上摆着一壶酒和几盘清淡的小菜。待看到瑶霞上船站在歌姬旁边的小婢马上从船舱里搬出了两个凳子,请瑶霞和宗婉坐了下来。
小婢眉清木秀,年龄只有十三四岁,瑶霞见此甚觉可爱,笑嘻嘻地摸了摸她的头,小婢红着脸离开了。瑶霞坐下后看了看周围的人,只见坐在南端的歌姬和宗婉一样二十出头,身材苗条,长着江南女子温润秀气的脸,看见瑶霞和宗婉上船,起身对二人万福,娇滴滴地道:“奴家见过二位姑娘。”
和刘麟一道的两位青年男子,和刘麟一样手拿折扇身穿华服,一样的书生打扮,见瑶霞二人也躬身行礼,宗婉见此也对三人还礼,而瑶霞却装作不见,大大咧咧地坐在座位上,道:“你说我在扬州丢东西了,是什么东西?”
刘麟听后,笑道:“姑娘又何必如此着急,先让我给二位引见这船上的三位尊客,“”说罢指着坐在南面的歌姬道:“这位姑娘可是大有来头,乃当今临安城中赫赫有名‘琵琶圣手’何莲姑何姑娘,何姑娘的一手琵琶余音绕梁、惊绝于世,和临安城内西风楼黄语嫣黄姑娘的歌喉、追月阁汴玉华汴姑娘的古琴,霁霞楼杨丽霞杨姑娘的舞并称临安四绝,今日姑娘到这里可以大饱耳福了。“
瑶霞听到刘麟的介绍对面前的何莲姑大感兴趣,盯着看着不停,何莲姑见此微微笑道:“刘公子过谦了,奴家也只是粗通音律,弹得几首过得去的曲子倒让公子如此夸奖,倒让奴家愧不敢当。说罢转向瑶霞道:”也让姑娘见笑了“
刘麟见此有指向了旁边的青年公子,指着稍微矮一点的道:“这位是当今朝廷右仆射汪伯彦汪大人的公子汪剑之。”又指着稍微高点的道:“这位是右文殿修撰王伦的公子王淳风。”
两位公子的父亲都曾出将为相,只不过为奸人所害,因此现在闲置在家。
汪伯彦和王伦两位都是对金国卑颜屈膝之辈,当初为相之时对金国一味主和,阻拦主战文臣武将的整军顿武以至宋军大败,为了平息众愤只得罢免二人,也就是瑶霞和宗婉不通世事才不了解此两人,否者旁人定会为刘麟的话恶心倒胃。
待刘麟介绍完,汪剑之笑道:“之前听刘兄说在扬州遇见一绝世佳人,犹如曹子建遇到洛神般念念不忘,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王淳风也笑道:“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位姑娘天真烂漫、俏皮顽劣,虽年纪尚小,未经风雨,却也当佳人之称。”
瑶霞见刘麟三人一直调戏与自己,脸色大变:“若不是听说我的东西丢了,我才上来和见你们三位轻薄之人,真让人恶心。”汪剑之和王淳风听到瑶霞的话大怒,正待反唇相讥,刘麟拦住二人,给二人使了个手势二人只得悻悻坐下,边坐下变道:“不可理喻、”
刘麟拿出了一盒脂粉给了瑶霞,笑道:“当日姑娘匆匆离去,把此物丢下,幸好让在下捡到,得以归还;不过姑娘绝世容颜用此物太过于庸俗”,说罢一摆手随从随即端来了一个精致的木盒,木盒之上雕刻着有些繁杂的花纹,散发着清香。刘麟笑道:“这里面是临安城内有名的天香阁的脂粉,常人很难得到,正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此物方得配得上姑娘。”
刘麟的话刚落下,忽听“啊”的一声,只见何莲姑用手轻轻盖住嘴唇,当看见众人看着她时遂道:“天香阁花大姐的脂粉,举世有名,而且天仙阁的脂粉制作异常繁琐,因此产出非常之少,别说普通的大家闺秀,就是皇族国戚也轻易得不到,没想到刘公子竟能得到,看来这位姑娘在公子心中的分量定然不轻”
当听到天香阁的脂粉时瑶霞早已动心,可当看到刘麟随在此处随身携带此物,以为刘麟只是借花献佛,于是道:“没想到刘公子一个大男人,竟然随身携带脂粉以便随时讨女孩子欢心,真是难能可贵啊1”
刘麟笑道:“姑娘此言差异,天香阁的脂粉异常难得,因在下昔日对天香阁有恩,才有幸得到二盒,其中一盒在下赠与何姑娘以答谢今日天籁之音,这最后一盒在下早已决定为姑娘留下了,只因不知何时才能与姑娘相见,于是只得日日携带,以免仓促之下遇见姑娘错失良机。”
听到如此体贴入微,如此处心积虑为瑶霞考虑的话何莲姑心中一酸,抚摸着另外一盒脂粉暗道刘公子温文尔雅,文采出众实在是良配,只可惜自己出身青楼恐难以相配,这位小姑娘真是幸运异常,能到刘麟如此青睐真是让人羡慕。
瑶霞听到刘麟的话心里尽管不信还是充满了欢喜,于是毫不客气地一把接过了盒子。刘麟见此暗暗舒了口气道:“现下姑娘可以告知芳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