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和邵谦一生都不能忘记那一招的惊艳。
看着二小独立于田边,田风吹动他的衣袂,邵谦觉得他特伟大,头上好像有光环环绕,再使劲揉揉眼,努力看去,还那熊样……
老武说:你们赢了!说完抱起受伤的韩婷婷,转身就跑。
邵谦要追,二小说:追毛啊!
“为什么不追?我追得上。”
“两个女人追上了又怎么样?”
二小叹道:她俩并不想害蓝洁尘,又击败两殿,咱们任务完成了,先回家吧。
在回到三村的小路上,二小和邵谦手拉着手,唱着“小鸟在前面带路”一蹦一跳的走着。
邵谦问:当时为什么你不让我打,还能好好表现一下。
二小说:不是我不让,是写书的不让你打。
“写书的真混蛋!”邵谦说完,指着西南,叫:快看,流星!
二小看到一道夺目的光芒冲天而起,骂:棒槌,你家的流星从地下向天上跑?
“不是流星,那是什么?”
“一箭穿云!”他叫:不好,西南老杲部位有危险,走!
当初马有发给每人一枝信号弹,名叫“一箭穿云”,若谁有危难,放此箭,天下营救。
一枝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老郑正在黑龙江边上刷牙,亚洲正在长江中下游洗澡,马有正在秦皇岛上厕所,董汝帅正在云南大理三塔最东面一个上面挖鼻屎,趁许晓明不注意,把挖出来的东西涂他身上,田政和勇哥在山西大同府地下参加挖煤培训,卢飞正在北大青鸟发传单……
瞬间,九州龙动,万马奔驰,齐赴四川。风云变,川中乱!
世上最美丽的国度。
香格里拉。
笔墨纸砚四使运功为韩婷婷疗伤,功行九重天,她脸上始见血色。
付楠轻叹:好霸道的武功!合我四人之力,方可与之抗衡,薛鹏腾称天下第二,不是偶然。
韩雪道:天下谁能治此人?
亢健道:唯有江湖之王。
刘坤道:此人亦正亦邪,与三村很是亲近,怕不为我所用。
付楠道:据我所知,还有一人能治薛鹏腾。
众人问:谁?
蓝洁尘自宫外走入,笑道:本宫!
众人惊,忙行礼,齐呼:殿下千岁!
蓝洁尘冷道:三村下此辣手,此仇不可不报!速告“悠恬雅舍”,务必斩杀川中一人。
付楠道:诺!
蓝洁尘问:三村之人,谁在川中?
刘坤道:苏杲、张乐。
蓝洁尘一呆,缓缓道:杀张乐,生擒苏杲!
“诺!”
十殿之主复出,江湖又将一片血雨腥风。
四川,天府之国。
唐门。
看到不请自来的苏杲和张乐,唐倩雁就火了。将二人拒之门外,大吼:你又来干什么?
张乐愣了,说:人家这可是第一次来。
“没和你说。我问姓苏的呢!”
“人家不姓苏。外边就人家一个嘛!”
唐倩雁好奇的打开门,就张乐一人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外,哪里还有苏杲的影子。
唐倩雁问:苏杲呢?
张乐指了指墙头,说:那孙子太快了,你以为一扇门都挡住他?门都没有,早从墙上翻过去和你的长辈们喝茶去了。
二人走进内堂,便看到苏杲与唐德礼、唐德智、唐德信四人端坐正中,有说有笑。
苏杲问:怎么不见唐二叔?
唐德义道:说来忏愧,上次略窥苏大侠神功,我二哥受了刺激,变得疯疯癫癫,不便再出来,望苏大侠见谅。
张乐说:老杲呆狂里啊!
苏杲瞪他一眼,说:苏某此次来,正为上次的事向唐门请罪的。
唐德信问:大侠何罪之有?
苏杲道:在下掠大叔,惊二叔,使唐门颜面扫地,虽师出有名,而罪不容赦。还是请出唐二叔,小子定当面谢罪!
唐德礼道:这……
唐倩雁道:说的比唱的都好。你若当真是来赎罪的,就吃我一剑,不闪不避,怎么样?
苏杲笑笑:好。
张乐补充:一直以来,老杲就没有拒绝任何漂亮女孩的任何要求的习惯。
唐倩雁面上一红,一剑削来。苏杲轻笑,指折剑尖,顺势一拉,将她揽入怀中。
唐倩雁面变,却见唐德礼三人业已发难,三把唐门绝器:营养快线直袭苏杲面门。本是打向她的……
苏杲欲退,双脚已被躲在地下的唐德义扣住。
张乐亦惊,抽刀横斩,断双手。苏杲脚上无困,猛地起身,腰间忽然一痛,唐倩雁手中匕首已刺入其腰间。
他瞪大双目,不愿相信,两枚含毒暗器已刺入眼中。
他猛地推开唐倩雁,吼:你,好狠!
张乐刀劈唐倩雁,诛神刀被匕首斩断。
他惊,抱起早已晕倒的苏杲破门而出。
唐倩雁冷声道:不必追了!门外已有催命人了!
漫无目的的狂奔,张乐将轻功施至极至。刚出剑门关,就看到一路官兵拦路。他随手抄起一把长刀向官兵杀去,怎知官兵越杀越多,层层将二人围住。
张乐甩开身上的血袍,吼:滚开,让老子过去!
带头的正是安庆绪,他大笑:今天你们两个都留在这吧。三村抢我的新娘,我就让整个三村来偿命!杀!
张乐一手抱着苏杲,一手持刀拼杀,刀过之处必是一道血光。张乐气运全身,长刀金光乍现,以刀意趋使刀气,一式斩尽杀绝,闯出一条血路,尸首横飞。
筋疲力尽之时,他无奈中放出“一箭穿云”。
一枝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苏杲醒了,不知道是被张乐的惨叫惊醒的,还是被张乐的血给浸醒的。醒来时,他眼前已经一片黑暗,但是他知道,还有兄弟在为他拼命。
张乐连抬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用残余的一点内力护体,整个身子都爬在苏杲身上,任由官兵削斩。
他不知道,兄弟们什么时候能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称多长时间。
他知道,兄弟在拼了命的保护自己的一条贱命。
血随着泪水从眼眶流出,苏杲轻轻地说:脖子,你压疼老子了,快他妈给老子滚开。
张乐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下辈子,咱还作兄弟,死的时候,我还压着你,老杲,我不行了,我挺不住了。
他诡异一笑,说:我学过一种武功,叫“达摩解体神功”,一会我和他们同归于尽,你就跑,跑回家!回家!
他身子猛起,苏杲抓,只抓下一丝衣角。
张乐咬舌,喷出一口血箭,周围炸起一层血雾,身子忽地一软,已被一只长袖拍在地上。
他尖叫:拂袖功,老老郑!
老郑离得最远,却是来得最早。路上他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马,跑破多少双鞋,他知道,好像自己来得还不算迟。
两个衣袖像疯了似的狂扫,张乐、苏杲周围百丈之内成为真空。
安庆绪惊,下令放箭。数百弓箭手百弩齐发,被老郑双袖卷地漫天飞舞。被动挨打不是老郑的性格,他箭一般冲向安庆绪。官兵欲拦,哪里还拦得下他。双袖舞动,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犯滥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安庆绪倒是很镇定,甩开步子,撒腿就跑。树倒猴狲散,他一跑,官兵自是步步退后,边退边骂,他娘当年为啥不嫁一黑人,给自己取名也叫脖尔特。老郑心系苏杲、张乐二人安危,自是不能去追。
却说安庆绪跑路,遇到远道赶来的亚洲。因为亚洲长相特殊,不由自主的瞅了一眼。
亚洲问:咋里你看我里?
“么。”
“咋里你顶嘴里?”
“不。”
“咋里?敷衍我里?”
“么假。”
恰逢老胖和邵谦赶来,两人一合计,一脚将安庆绪踹倒,又每人一屁股坐在安庆绪肚子上……还别说,自从老胖坐那屁股以后吧,伤好多了。
亚洲说:我试子你行,耍得挺好,卖得挺臭!
四川的竹林很美,绿幽幽的,青翠欲滴。风过竹林,老郑一阵昏眩。丁丁当当的,他明明听到一些风铃的声音,但身子就是不争气地倒了下去。
那风铃声反而让苏杲欲加清醒了,不过双目的毒早已渗透全身七经八脉,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来。
他感到,有人走过他面前,用一种毛绒绒的东西在他脸上画过。那种感觉,就像毛笔……
马有刚跑过来,就看到有一女子剑已架在张乐脖子上,而另一女子正用毛笔在苏杲脸上画着王八。他上前几步,被一手持砚台的女子拦下。
他问:谁?
女子答:龙吟宫笔使、砚使,悠恬雅舍!
笔使刘坤,砚使韩雪,幽恬雅舍主人沈媛媛。
风袭过,风铃声再起,马有心中一惊:传说中的移动彩铃业务!铃声入耳,叮叮咚咚,马有亦像老郑一样,晕过去了。
竹林深处,蓝洁尘提着摇摆的风铃,缓缓走出。她怜悯地看着毫无反抗力的四人,忧郁地说:谁会想到是这样?带他们去香格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