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可是真正的官员又有几个是真的为民着想的呢。我不评价官场,我只是想说官心。
——《羽言书第三卷开元篇——官心》
“快离开那里,快到空旷地去!!!”
事后二姐说我那时的大吼有些声嘶力竭的味道,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很爷们的。老妈则在那次后不再把我当小孩看了,并在一次家宴的时候跟父亲说“小羽长大了”。
不过我那时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个女人甚至更多人不寻常的目光,我只是希望他们能离那些乱七八糟的房子远一点。虽然不对付,但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
黄硫,一种易燃固体。有特殊臭味,不溶于水。当它与青硝石和碳混合时会发生爆炸,威力巨大。
那种奇怪的味道就是黄硫所散发出来的,能让嗅觉不是十分灵敏的我都能闻到味道,那说明量一定不小。
在人基本上都到了远处一片空旷地时,那片房屋发生了爆炸。那感觉就像是发生了地震,整个古刹所在的山头都在颤抖。
这回伤亡有些严重,很多人都受了伤。我也不例外,两个小臂外侧都被轻微的烧伤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受伤,原因很简单也很让我心凉。大家疏散时并没有人管我,由于到处都是砖头碎瓦,我的移动速度比不上正常人。如果不是林骁和大哥及时赶到,估计我会死在那里吧。
天亮之后我们在一口水井里发现了已经死去的主持,他应该是吃了毒药后跳的井,死的不能再死了。
古刹里的僧人都被龙城府治安署的人带走了,看着正在那向姥爷点头哈腰的胖子知府,我知道估计这案子是破不了了。
我们刚要动身回大石门,一队人马就来到了跟前。从那装束和整齐划一的步伐,我知道这应该就是姥爷手下寒江三军之中的靖北军的一部。
“干爹,你没事吧干爹。”
说这话的是个身高190的黑大汉,虬髯大口牛眼睛,不用问这家伙我认识。
雷顿,现任靖北军第二师团师长,正了八经的陆军大校。早年间据说这憨货是个放牛的,因为力气大被当时还是个团长的姥爷看中收在了麾下。因为在乌森之战的时候救过姥爷的命,被姥爷收了干儿子。
乌森之战,是原来东北战区与第十三任乌森王之间发生的战争。那次战争双方一共投入了将近一百八十余万兵力,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不足四十五万人。说不上谁胜谁败,图的无非也就是个相互消耗。
“听说你小子这回立了大功,这帮子亲戚都是你救的?”
雷顿的关系和我很好,因为他也曾在爷爷手下当过兵。而且他耿直的性子也和林家其他人尿不到一个壶里。
“什么救不救的,活着就好。”我躺在马车里,枕着双手闭着眼睛回答他。
“哎......咱们爷们都是不收待见的货,能混一天是一天吧。”
他下了马,可能是有话要跟我说,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小马车上。
“怎么着,你一个大师长也会不受人待见。”我半眯着眼,观察着他的表情。
“不瞒你说,我的队伍都一年没法足饷了,更新装备什么的压根就没我什么事。”
我的马车一般都是落在最后面的,平时也是如此,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人会起疑心。可能是看前后除了赶车的就没有什么外人了,而能给我赶车的必定是我用着放心的。可能是需要一个倾诉的人,这货的话开始大胆起来了。
“又是谁起的幺蛾子?”我的三叉神经有些疼,没想到老妈这一离家出走,整出了这么多的事。
“还能有谁,还不是刘山狗那个狗东西。”
刘山狗,全名刘承业,祖上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可是在他七岁那年家里被马匪红胡子杀了个干净,只留下跑出去玩的他。都说人最看不起什么样的人,长大后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刘承业长大后当了马匪,人称“大马山一片天匪中状元刘山狗”。后来被姥爷给打服了,收编后当了个小队长。最近这两年因为攀上了我小舅,小舅新娶的夫人就是刘山狗的小姨子。
刘山狗和雷顿不对付,两人相互都看不上眼。刘山狗现在管着军需,那不克扣雷顿的靖北军第二师团就怪了。
“你也别生气,回头我从马蹄关给你调点东西来。先用着,不够咱再想办法。”
马蹄关位于北境和寒江的交界处,守备将军是爷爷的老部下。爷爷也知道寒江这边军队里不安生,于是为了稳住一些老班底,就特批了马蹄关接济一下。
“得嘞,要不说还是咱们羽哥儿讲究。林家那些兔崽子都是一些只知道吃的货,这基业早晚让他们给败光了。”
“你少说两句吧,不是跟你说了吗,叫我小羽就行,要不就叫我老三也成。你哥儿哥儿的叫着,让有心人听了咱们就麻烦了。虽然不是什么事,但也不舒服不是。要知道,按照备份我可是要叫你舅舅的。”
“得,那就叫你老三,我雷顿承你这份情。”
雷顿离开后,我又开始闭目思考。一个师一年的军饷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没有全克扣,可是这现象只发生在他靖北军第二师团吗。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太可怕了。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他们这是准备干些什么呢。
我的年龄尚浅,管不了也不愿意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如果不是林家还有那么一两个我比较在意的人,我直接就拍拍屁股回雪城了。不要认为老妈能拦得住我,虽然我是个腿不好的人,但是在爷爷身边我可不是光受宠就完了的。
又回到舒服的大床上,我也没洗漱就睡下了。凌晨的时候着的那场大火,着实让我没怎么睡好。
本以为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的我,想出大天来也不会想到另一件大事正在前面等着我。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不会睡的这么瓷实。
林府斜对面不远处开着一家茶楼,在三层处有一个雅间里一位戴着紫帽子的中年男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用阴冷的目光看着林府的方向。嘴里还自言自语的说着:“王羽......王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