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6年,大明王朝已建立68年,刚好是大明王朝的第六个皇帝明英宗朱祁镇开始登基执政,国家兴盛,百姓安居,念六郎迁徙大布岗后人丁兴旺,大布岗已住不下,文政公见朝岭山龙厚重,能荫富贵,便携妻带子从大布岗迁徙至朝岭茅园里结草为庐,与狼为伴。那庐就是那最初的屋,是岭上人根之所在。再往上溯源寻根,宋理宗宝庆元年(1225年),始祖昌奇公第122世孙蓝吉甫避金人兀术之乱入闽,居福清县五福乡,是为蓝姓入闽始祖。宋度宗元年(1246年),蓝万一郎(吉甫之孙)为避战乱,迁汀州府宁化石壁,是为蓝姓入闽西始祖。元英宗至治二年冬(1322年)蓝和二郎(万一郎之孙)携眷迁长汀城下里坪岭水口。泰定元年(1324年)春,蓝大一郎迁武平大禾,是为武平蓝姓始祖。元顺帝至正二十年(1363年),诸子各有迁徒他乡之心,蓝大一郎遂将产业均分,念六郎迁武平中堡林坊朝岭大布岗。追寻先祖的足迹,其实是一部悲壮的流浪逃亡史,在那宋未国弱帝昏无力抵御外族侵犯时作为百姓只有逃亡。那先祖迁徙落基的屋子早己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之中,有些成了宗祠,有些归于泥土。不管那屋变得怎样都成了我们心灵的最后归宿。
当年文政公携子在茅园里开基建屋,人丁兴旺那屋后来就成了宗祠,宗祠前有坪,坪前有塘。繁衍的后辈新建屋则分布二侧,呈冂字形上下错落有致。最兴旺时曾有三座四合院式官厅,东侧有光公厅,西侧三光公厅和开洪公厅。三座官厅后被太平天国军一把烧了。开洪公厅的残墙2008年还立在哪,就在我屋前。三光公厅后重建,民国时期和解放初期办过私塾,长辈们很多曾在此念过书,九十年代还有人居住,如今只剩一门柱静静地立在哪,诉说着岁月的无情和曾有的辉煌。
解放以前对村落如何建设管理我无从考证,但无论怎样村落的布局建设总体合理的,或许有风水的约束或房长叔公的族权管理,路,沟建设排布有序,村里路通,排水畅。朝岭东西方向上中下,南北方向左中右各有三条石砌路贯通,圳沟随路而行。如今新建房子却比较随意,约束力没有那么强,自律也差点,相对杂乱。
官厅是四合院,上下厅,中间有天井,左右有厢房,黑瓦青砖。现有凹里的宗祠原为全木结构后毁,1959年重修改为泥木结构,黑瓦白墙。重修时厢房己被村民占用,故只重建了上下厅,2016年黑瓦换为琉璃瓦。宗祠上厅后壁正中有对“蓝田种玉竹节节生枝,汝室源远代代相传“牌扁,正门柱上刻有“朝中门前观鱼跃,岭上金鸡听凤鸣“楹联。听前辈说宗祠上厅挂有秀才的牌扁,门前立有石桅杆,后均毁。倒下的石桅杆曾静静地躺在一旁的老屋门前我们曾坐在哪,后被砌墙基埋没。普通房子是一字过,黑瓦白墙泥木结构,上下二层,中间是厅子,左右两边房间。房间前后通透,夏凉冬暖,只是时间一长瓦片会损坏,日久月累若沒人居住很快会凋敝。近十几年新一代的村民大部分离开故土出外谋生,脱离了面对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提高了收入,增加了见识,拓宽了胸怀,出钱,出力,出地,出点子积极支持家乡建设。不管走多远或者走多久,故土难离,村民总想重回故土建新房子,把根留住。2010年村中大路贯通,很多外出村民拆了老房子建新房,暂时没法新建的也对老房子修缮换为琉璃瓦。
七十年代,茅园里曾建有小学,我们这一辈在此读书识字。正是有了我们那最初的启蒙才有今天的收获。两间大教室两间教师房一厨房一字排过,一二年级三四年级共用一间教室,两位老师实行复式教学。我们快乐的童年就在此度过,我们或许还记得曾有的那位同学掉进旁边的水井差点沒了命,或许还记得大雪天里,我们冻红的小手在教室墙角挤团取暖?或许还记得上课时火笼里发出噼啪的响声溢出浓浓的豆香?或许还记得寿荣,永先,为贵等老师的谆谆教诲?如今茅园里那屋难觅踪迹,已翠竹成林,芳草凄淒,水井还在只是用木板盖了,坪里搭了鸡棚,几头公鸡觅食。这曾是文政公开基之地,在此开枝散叶,早年外迁的宗亲或许只记得村口半山腰的荷桐和茅园里的那老屋,可荷桐还在老屋不见,情何以堪?
期许有一天,茅园里的那老屋能重建,我们曾有历史能在这儿重显。记住村史传承家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