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生的口中我得知,项凡的头部受到过非常严重的撞击,从而导致他失去了记忆,以至于现在只要一受到外界的刺激,让他拼命的想,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会引发他的头痛,是那种钻心的痛,一般的话会疼到晕倒,但如果事情严重的话也有可能会危及病人的生命。
医院的过道里,除了可以听到脚步声以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我和沈景雯面对面的站在医院过道的尽头,就这样,他看着我,我看着她,对视着,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说话。
但是在沈景雯看我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种说不上了的仇视,她也许在怪我搅黄了她的婚礼,或者在怪我揭穿了事实的真相,沈海生其实就是项凡,但又好像都不是。
沈景雯突然嘴角上扬,自信的对我说,王雨嫚,就算海生知道了他叫项凡,他依然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因为他爱的是我。
看着沈景雯高傲的跟我说着话,我没有反驳她,因为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项凡从悬崖上掉下来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现在怎么会和沈景雯走在一起,我对沈景雯说,既然大家把事情说开了,我想让你告诉我这两年项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你敢如实回答我吗?
沈景雯依旧摆着高傲的姿态,对我说,怎么王大小姐现在激将法都用上了,放心,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准备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就一直站在原地听沈景雯给我讲述着她和海生的故事(在沈景雯的口中项凡就是海生)。
两年前沈景雯因为某种原因,来他爸爸的公司任职,沈景雯为了更好的了解公司,下到基层跟着他们公司名下的海轮出一次海,体验一下船上的生活,因为是第一次坐海轮出海,所以沈景雯一有时间就透过驾驶室的玻璃欣赏浩瀚的大海和沿途的风景,甚至有时候还时不时拿起望远镜到处的张望。
也可能是缘分,也可能真的是海生命不该绝,沈景雯清清楚楚的用望远镜看到了一个人掉进了大海,沈景雯立刻告知船长,让船长放下救生艇,派人去救援,因为船长知道沈景雯的话不能不听,虽然在船上他是老大,但是沈景雯可是老板,再说这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还是在做好事,船长立刻安排了人按照沈景雯的话,放下救生艇去救掉进海里的那个人。
因为海轮吃水比较深,没有办法开出航道,不然会触礁,甚至会被搁浅,只能在原地等待救援人员凯旋归来,当救援人员把掉进海里的那个人抬到甲板上的时候,已经和死人差不多了,好就好在还有一口气,船上的医护人员只是对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和施救,又对沈景雯说,应该立刻送进医院耽误不得,不然我们救上来也没有用了。
幸亏是在国内,海轮随随便便就可以靠岸,沈景雯给她的一个当院长的叔叔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等到沈景雯所在海轮靠到最近的码头,他叔叔安排的救护车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沈景雯下了船,和她救的男人一起坐救护车来到了医院,沈景雯第一次救人,在抢救室的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等待她所救的人可以脱离危险平安无事,沈景雯就这样坐在抢救室门外的冰凉的椅子上,沈景雯等待的无非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喜悦,而另一种只能是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主治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沈景雯说,景雯,真是你送来的及时啊,如果在耽误一会说不定就真的抢救不过来了,又笑了笑对景雯说,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因为是脑部受到了重伤,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只能看他自己了。
沈景雯听他的叔叔给安排的主治医生这样一说,那颗听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可以落下来了,赶紧对着主治医生说,谢谢你叔叔。
主治医生在临走的时候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对沈景雯说,这个病人的意志力还是很顽强的,刚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嘴里好像一直在嘟囔着一个人的名字,好像叫雨嫚什么的。
沈景雯给我说到这里停住了,恶狠狠的看着我说,王雨嫚,我会抢走一切属于你的东西,转身走向了项凡的病房。
看着沈景雯的背影,他临走的时候甩下的那句狠话在我耳中回荡,我第一的反应就是回忆我以前有没有和沈景雯有过什么过节,可是想了又想,我和沈景雯无冤无仇的,在婚礼上也是第一次见面,除了刚刚在她的婚礼上搅黄了他的婚礼以外,也没有别的矛盾了,就算他要和项凡结婚,也不至于说出要抢走属于我的一切东西吧,弄得好像我们有杀父之仇夺夫之恨,对就是夺夫之恨,可是这是我的恨,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啊。
所有的问题在我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准备问沈景雯,问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沈景雯已经走进了项凡的病房,我紧接着就追了过去,但我站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屋里发生的事情让我不知该如何的应对。
项凡靠在病床上,沈景雯坐在病床的边上,趴在项凡的身上在哭泣,还特别委屈的带着哭腔对项凡说,海生我们还是分开吧,以后不要见面了,就当为了我和爸爸,为了我们集团的利益好不好,王小姐说了,必须让我们分开,以后不准我们在见面,不然就会和我们浩瀚集团终止所有的合作,还会想办法搞垮我们浩瀚,你也知道他爸爸的实力。
听到这里,我实在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冲进了病房里,指着沈景雯就大骂,你个贱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拉起沈景雯对着她就是狠狠的一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看着沈景雯又跌倒在病床上的那一刻,我感觉一股热流扑面而来,随即啪的一声,我直接倒在了地上,在地上我感觉过了好长时间才慢慢的恢复意识,这一耳光是项凡打的,因为项凡从病床上跳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恶狠狠对我说,不管你是谁,都不能欺负我的景雯,还有,忘了告诉你,不管你嘴里说的项凡是谁,我在告诉你一遍,我的名字叫沈海生,一辈子都叫沈海生。
我泪流满面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项凡,我的心痛到了极点,痛的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我绝望,我害怕,我想快点离开这里,当我颤抖的双手特别艰难的想要撑起我瘫软的身体那一刻,我看到了沈景雯正在对我发自内心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