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榕,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我不希望你原谅我,但愿你永远都是好好的。”刘子墨躺在后座上,拉着代榕的手,哝哝低语。
“刘子墨,你说的错事是什么?”代榕摇晃着醉醺醺的刘子墨,半天不见他回应,他又睡了过去,当时她只为是刘子墨的胡言乱语罢了,却没有想到后来发生的一切,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车子驶向了代刘两家的方向,代榕说:“何叔叔,麻烦你把他送回去,我就在这里下车。”
我立马从前座回过头来,看了看代榕惨淡的神色,又紧跟着她下了车,我在她身后说道:“你其实没有必要这样的……”
她没有理会我,只是往前走着,她越是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越让我揪心。她再也无法强撑下去,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萧雨,我好怕,我狠不下心来彻彻底底的忘了他。看着他的醉酒后的狼狈,我竟然会那么难过。”
我怕摸着她的脑袋,安慰着:“忘记一个人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傻丫头,你可知当你难过时,还会有另外一个人比你更难过?”
“我知道,朴宁凡。”
“嗯,他是我见过对你最好的男孩子,刘子墨虽然是你从小便有的记忆,但是那已经是过往了。你要狠下心来,知道吗?”
回忆那么长,过程却是锥心的痛。人有的时候,执念太深,我们越想忘记却越清晰,到最后才发现真正放不下的人还是你。
代耀宸和齐蕊婚礼当天,刘子墨趁着所有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把齐蕊拽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他说:“跟我走吧,去一个新的城市、国家,我们再也不要过问这些恩恩怨怨的事情好不好?”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你这样伤害的不仅是代家的人,还有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齐蕊仰头大笑:“哈哈……时至今日我再也不能回头了。”
齐蕊转身离去,却在那一刻眼角滑过一滴眼泪,刘子墨,这是我第一次为你流泪,也是最后一次。
我们彼此折磨,铸就了缘分的仓皇失措。我们彼此依靠,铸就了岁月的不堪弥陀。
婚礼上浪漫的婚礼进行曲走出愉悦的声音飞往殿堂的任意一个角落,齐蕊挽着齐妈的手一步步走向殿堂的顶端。在齐蕊和刘子墨目光交汇的刹那,此刻他是有多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他却看到了齐蕊辛酸的眼神,回忆起昨天夜里齐蕊说过的话,孩子和代榕你选一个就是。顿时心乱如麻,他看了看步步走向代耀宸的齐蕊,又看了看前排为哥哥的幸福而落泪的代榕,孩子,代榕,孩子,代榕……无论他的大脑里作何抉择最终都是会让他不舍。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齐妈已经将齐蕊的手交给了代耀宸,他的腿便一下子车子软在椅子上,再也无法动弹。
当司仪按照以往的套路问过代耀宸后,又接着问齐蕊:“我身旁这位美丽的齐蕊女士,你愿意嫁给代耀宸先生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齐蕊把头望向了身后的人群,把目光放在刘子墨身上,像是在炫耀此刻她一步步走向的胜利,随后又把目光锁在了齐妈身上。
在代榕身旁的李薇气得牙痒痒地说:“什么‘爱他、忠诚于他’?这句话用在齐蕊身上让我都觉得恶心、虚伪!”
“你小声点,不要让人听到了。”代榕碰了碰李薇的胳膊轻声说道。
“哼!”李薇轻蔑地对着台上的齐蕊哼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了。
齐蕊看到齐妈肯定的神色以后,便转过头嘴角浮出一个角度,眼神里闪烁点点泪花:“我愿意!”
李薇坐在椅子上做出一阵呕吐的动作,伏在代榕的肩头:“虚伪!榕榕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代榕拍了拍李薇的小脑袋瓜:“既然她能演,你呀,也可以!”
难熬的婚礼总算是过去了,代榕向来是不擅长应酬的,匆匆吃了饭以后,就一个人在酒店外溜达,在里面她一度认为做违心的事会压抑疯掉的,倒还是外面的空气来得清新自在。
“榕榕……”她的身后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扭过身子回过头对着刘子墨微微一笑,顿时四周都让刘子墨觉得那般不真实,是可望不可即的距离。
“你怎么出来了?”
“你不也一样吗?”刘子墨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模样,仰头吸了一口气,“还是无拘无束的好!”
“你也会有压力的时候?”代榕笑了笑,对他没有任何的温暖,很多时候都像是在对他极其的讽刺。
这让刘子墨感到尴尬,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刘子墨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一个了话题:“昨晚是你送我回家的,还没有来得及说谢谢。”
“无论是谁我都会有恻隐之心,不是我送你回家的,是何叔叔。”分明就是她狠不下心来将他一人抛在大街上,才把他送回去的,可是现在她已经想要把有关于自己和刘子墨所有的事都撇得一干二净的,就像从来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朴宁凡许久没有见到代榕了,莫名的一阵发慌,向我打探她的下落:“萧雨,你知道榕榕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更何况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也得给她人身自由吧。”
朴宁凡霸道地否定了我:“不行,她是我的!”随后他就开始了疯狂搜寻的模式,有一种誓不罢休的态度。
他终于找到了她,在一棵大树底下。正当他兴奋地走向代榕的时候,才发现另一个角度下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的头号情敌,刘子墨!该死的,这个渣男又缠上了我家的榕榕!朴宁凡心底甭提有多大的怒火,只见他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历历可见,他径直走上前拉住了代榕的手腕。
代榕对他的到来甚是惊讶,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好,他一定是误会什么了,开口说话的时候竟然结舌了:“朴……朴宁凡,你来了。”
“跟我走!”朴宁凡拖着她的小手腕不分方向的乱走,只想让她快点远离那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