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代耀宸和齐蕊结婚的前夕,刘子墨从小探那里得知了消息,那是一叠厚厚的信封,里面装载着关于齐蕊家庭所有的信息。
当他拆开的时候,囊然看到一条十五年前的新闻:一男子从代氏集团跳楼自杀。而新闻的内容正好提到了那男子的姓名,齐忠刚。当他一封封读到这小探拿来的情报的时候,也终于明白为何齐蕊想方设法要嫁入代家的原因了。原来十五年前,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注定好了。
他开着车,快速地驶向去齐蕊家的路上。这几年有了代耀宸的帮衬,齐蕊不住在偏僻的巷子深处了,家早就搬迁住进了一栋不错的小区。
刘子墨赶到齐蕊家,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他不停地按着门铃,此刻等待仿佛对他而言就是折磨,这一刻他只想知道齐蕊作何解释。
齐蕊拖着疲倦的步伐,穿了一件宽大白色的睡衣开了门,看到刘子墨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长长地打着呵欠:“这么晚了,你来我家作甚?”
“你出来!”刘子墨不由齐蕊继续问,拽着她的胳膊就把她拉往楼下,一路上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刘子墨气呼呼地呼吸声。
刘子墨在一盏路灯下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猛地把手里的一摞信封扔给了齐蕊:“这就是你千方百计嫁入代家的理由?”
齐蕊的脸像是惊着的小鸟,失了魂魄,惶恐地握住那一摞信封,然后大概浏览了信的内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然这一切都被他知晓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演戏了,反是理直气壮:“你调查我?”
“不然呢,在半小时以前,我都还是被你蒙在鼓里的!齐蕊,你给我一个解释!”刘子墨双手扶住她的肩头,摇晃着她的上身,“告诉我,你嫁入代家只是一个巧合;你嫁入代家,只是,只是因为爱上了代耀宸,没有其他原因!”
齐蕊推开刘子墨放在肩头的手,狠狠地说道:“我,就是要代家所有的人都替我爸陪葬!”
“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刘子墨往后退了一步,这还是他认识的齐蕊吗?不,眼前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一个恶魔,让他觉得恐怖、阴险的恶魔。
齐蕊一手插在腰上,另一手把额前披散的头发往后一揉,她的脸因发怒而变得扭曲,嘴角的笑容像是嗜血的玫瑰花一度狰狞:“比起代宜云,我还是差远了!要不是代宜云夫妇逼死我爸,我妈也不会身染重病,我也不会从小就生活在一个不完美的家庭里!”
“你不能这样做!”
齐蕊端详起刘子墨的头,直视他的瞳孔:“怎么,你是担心代榕吧?不,我不会让她死,我要她眼睁睁看着她爱她的人一个个从她身边离开,我要她生不如死!”
“五年前就已经害了她一次,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吗?这一次,你就住手吧!”
“凭什么住手?”齐蕊的嘴角抽搐出一个邪恶的微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所有的痛苦都让我一人承担,齐蕊,你不能在继续下去了!”要怎样才能阻止她的计划,要怎样才能保护他一直想要保护的那个女孩,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一切都一己之力承担下来。
“你有什么资格承担?难道我爸爸的死,是你一人就可以承担的?”
“这一次,我一定会阻止你的!你休想伤害代家所有人!”
“哈哈……是吗?”齐蕊狰狞的笑声在宁静的小区里发出,顿时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如果你现在要去告诉代家的人,也无所谓,只是你的孩子,小命可就不保了。你是要你的孩子,还是要代榕,由你决定,哈哈……”
刘子墨的腿像是踩住了虚空的泥淖,无力的往后退了一步,齐蕊的话更像是致命的一击:“你,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
“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用孩子作为要挟?上一代的恩怨,应该由上一代人自己解决,你怎么可以无情的用孩子作为筹码?”
齐蕊耸了耸肩:“为什么不可以?我又没有勉强你,孩子和代榕你随便选一个就是咯!”
刘子墨像是失了魂魄般的失落,这一刻他才发现在现实面前自己是有多无力。一个是他的孩子,在齐蕊肚里流着相同血液的孩子;一个是他想要保护的人,那是他此生青葱岁月里最美好的人儿啊,无论哪一个都他而言都是最宝贵的。
刘子墨回到了车里,伏在方向盘,脑袋不停地撞击,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快速地开往了一家酒吧,点了酒吧里最烈的酒。或许此刻只有酒才能将他的心麻痹,才不会让他患得患失的难过,才能让他暂且躲避现实吧。一杯酒下肚后,胃里便是翻江倒海的滚烫,随后便是袭来一股昏天黑地的眩晕。
我和代榕因为这几天都忙着筹备代耀宸的婚礼,所以回去的时候也是特别的晚。代榕将头倚靠在玻璃窗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眼皮越发的沉重,却在下一秒恢复了白日里的朝气,立马叫着:“何叔叔,在这里停一下车!”
我被她的突然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怎么了,榕榕?”
她没有回我,只是很快的开了车门便朝车子的后方跑了过去。我也连忙下了车,看到在一家打烊了的店铺的门口躺了一个的男人,看上去有些像刘子墨的身影。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是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吧。我跑了过去,果真是刘子墨,只是此时此刻他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代榕一个人根本就扶不动他,我只好走了过去,架着他的胳膊往车子的方向挪动。
一路上,我听得刘子墨嘴里不停地唤着一个名字,那就是“榕榕”!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代榕的脸色也是极为不好的,听着他唤着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她平静的脸上竟然再次掀起了波澜,不知是喜悦还是难过。
我记得以前有个朋友告诉我,男人思念一个人,是在酒后半醉的时候,一个男人酒后给你打电话说想你,千万不要以为是醉话。
而此刻刘子墨嘴里念叨的那个名字,更加是如此,原来“榕榕”这个名字早已入了他的骨髓,成为了他刻骨铭心的记忆。
代榕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一个人的是与非,对与错,我只相信爱一个人没有错。